成浩博遭到梅蔫蓉的婉拒,在眾人心中並未激起太大的漣漪。畢竟,梅蔫蓉宛若淩空飛翔的白天鵝,拒人裡之外對她而言,似乎再平常不過。
與此同時,吐絲國與伊祁國之間的決鬥如約而至,讓整個伊祁城陷入了一片喧囂之中。
然而,這一切對於姬祁而言,卻渾然不知。他正沉浸在駱雨萱的宅邸中,每日埋首於血煞孤本的研習,與駱雨萱及茜茜相伴,享受著無憂無慮、悠然自得的日子,以至於有些流連忘返,不願離去。
姬祁!出大事了!”何來善的喊聲恍若驚雷,驟然在姬祁耳邊炸響。彼時,他正愜意地躺在搖椅上,手中緊握著那本珍貴的血煞孤本,享受著午後難得的靜謐時光。陽光斑駁,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的身上,暖意融融,令人困意襲卷。
剛翻開嶄新的一頁,欲要沉浸於書中的奇幻世界,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卻將他猛然拉回現實。他緩緩抬頭,隻見何來善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衣衫略顯淩亂,仿佛剛經曆了一場狂奔。更令人詫異的是,丁寵竟也緊隨其後,滿臉焦急。
“怎麼了?究竟發生何事?你們倆……難道被狗追了?”姬祁疑惑地放下手中的書,坐直了身子,目光緊鎖在兩人身上。
“比被狗追還嚴重!”何來善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出大事了,真的是天大的事!”
看著兩人如此慌張,姬祁不由得打趣道:“不會是你們兩個闖了什麼禍,現在來找我幫忙吧?說,是不是欠了賭債?或者……你們兩個都染上了什麼病?”
何來善白了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比那更糟糕!總之,你趕緊跟我們走就對了!”
丁寵也連忙附和:“是啊,姬祁,這事十萬火急,你去了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兩人便不由分說,一左一右架起姬祁,就往外走。姬祁毫無防備,被兩人拽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哎哎哎,我自己會走!你們兩個放手!”姬祁奮力掙脫兩人的束縛,不滿地喊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犯了什麼罪,被你們押送呢!再說,和你們兩個在一起,我的形象可就毀了!”
聽到這話,何來善和丁寵腳下一頓,險些栽倒在地。他們停下腳步,一臉無語地看著姬祁。
“拜托,在伊祁城,誰是敗類大家心裡都有數!我們還怕跟你走在一起丟人呢!”何來善沒好氣地說。
丁寵也跟著附和:“就是!我們好心好意來告訴你消息,你還嫌棄我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姬祁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那是因為世人皆濁我獨清,他們不懂我的優秀,隻能用言語侮辱我。這和你們有本質的區彆。”他停頓了一下,又問:“不過,看你們兩個如此焦急,到底是什麼事?”
何來善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後說道:“你暗戀的梅蔫蓉要被人搶走了!你還在這裡悠閒地看書,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什麼?”姬祁的笑容僵住了,“梅蔫蓉要被人搶走?誰敢搶她?在伊祁城,誰敢有這麼大的膽子?”他知道梅蔫蓉是王上的義女,身份尊貴。
何來善解釋道:“是吐絲國的修行者!他們提出,此次決鬥的賭注,除了一個城池,還要加上梅蔫蓉。而王上……居然答應了!”
丁寵也插嘴道:“對了,我發現上次揍我的那家夥,就是吐絲國的修行者。那些吐絲國的侍女也很帶勁,你不去參加決鬥,贏一個侍女回來?”
聽到這裡,姬祁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翻了個白眼,說:“你們擔心什麼?伊祁城又不是沒有修行者,成浩博不是很強嗎?他肯定能贏!”
見姬祁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何來善連忙拉住他:“風頭不能讓成浩博一個人出啊!你也不弱,當初連穀明威都能打敗,也該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的厲害,為我們這群跟著你的人爭口氣!”
“沒興趣。”姬祁淡淡地回答,轉身就想走。
丁寵見狀,趕緊拉住他:“彆啊!我雖然不知道成浩博是誰,但上次揍我的那個吐絲國修行者可不弱。你確定伊祁城萬無一失?吐絲國既然敢來挑戰,肯定是有幾分本事的。就算你不想參與決鬥,去看看也好啊。再說,梅蔫蓉可是你夢中情人,你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奪走?”
丁寵也是從何來善那裡知道姬祁暗戀梅蔫蓉的。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丁寵沒少譏笑他,心想難怪當初拚死拚活地救章馨兒,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更何況,如此絕色佳人,怎能讓那些沙鬼得逞?”丁寵狡黠一笑,腦海中已浮現出梅蔫蓉在吐絲國手中遭受不幸的畫麵,“梅蔫蓉那樣的絕代佳人,怎容得那些粗魯之輩玷汙!”他稍作停頓,又補了一句,“光是想想,都令人心痛不已!”
他轉而麵向姬祁,眨巴著眼睛,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咱們三個,哪個不比那些沙鬼來得英俊倜儻?尤其是姬兄你,簡直是天之驕子,貌賽宋玉!”丁寵言不由衷地恭維著,內心卻一陣反感。他深知姬祁的自戀是他的軟肋,隻要投其所好,就不愁他不中計。
“尤其是你,姬兄,”丁寵繼續阿諛奉承,“你若上了決鬥場,定會引得萬千佳人為之傾倒,讓那些吐絲國的家夥羞愧難當!”他再次停頓,又添了一句:“說不定還能順手帶回個吐絲國的公主呢。”
姬祁聽著丁寵的甜言蜜語,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輕撫下巴,故作謙遜地說:“胖子過獎了,我不過是稍勝一籌罷了。”
“哪裡是稍勝一籌啊!”何來善也連忙附和,“姬兄的俊美容顏,那是天下無雙,無人能及!”
“對對對!”丁寵連連稱是,“姬祁,你若不現身決鬥場,彆人怎會知曉伊祁城還有如此出眾的美男子?”
姬祁被兩人的吹捧捧得暈頭轉向,幾乎忘乎所以。他挺起胸膛,擺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架勢,說道:“你說得在理,如此佳人,怎可落入他人之手?我這就去會一會那些沙鬼,讓他們瞧瞧什麼才是真正的英俊非凡!”
“好!這才像個樣子!”何來善和丁寵相視一笑,都鬆了一口氣。
“那就這麼定了!”丁寵一把拽住姬祁的胳膊,生怕他反悔,“咱們這就去城樓!”
何來善也抓緊姬祁的另一隻胳膊,兩人一前一後,將姬祁夾在中間,朝著城樓的方向大步走去。
姬祁此刻想拒絕也無從拒絕,隻能任由這兩人左右挾持,是要把他拖到城樓處。
當姬祁抵達城樓之時,那裡已是人聲鼎沸,擁擠不堪。丁寵憑借他壯碩的身軀,奮力向前推搡,才得以躋身前列。一到前排,由於丁寵的名聲在外,眾人紛紛為他讓路,使得姬祁一行暢通無阻地繼續前行。
正當丁寵打算更進一步,擠到最前方時,一個聲音突然在姬祁耳畔響起,使他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隻見相國梅安平正向他招手,示意他過去。而丁寵則已經一頭紮進了人群中的女性堆裡。姬祁對丁寵的舉動報以不屑,沒有阻攔他,而是帶著何來善,徑直朝梅安平的方向走去。
在梅安平所在之處,聚集了許多熟人。梅蔫蓉和章馨兒自然在列,連成浩博也赫然在場。最令姬祁意外的是,他的大哥二哥姬論和姬問,甚至連他那位大伯姬伯衡都站在梅安平的身旁。
姬伯衡一見到姬祁,眉頭立刻緊鎖,眼中流露出明顯的不悅。
姬祁見狀,原本打算上前打招呼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對方如此厭惡自己,又何必上前去自取其辱呢?
唯有姬論對姬祁微微點頭示意,雖然目光中並無過多親近之意,但好歹也沒有裝作不認識他。姬祁看到姬論主動向他打招呼,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暖意。不得不承認,雖然姬論與他並無深交,但在姬家時,他確實儘到了一個大哥的本分。每當得到什麼好東西,他都會留給自己的兩個弟弟。儘管他對姬祁恨鐵不成鋼,甚至不願與他多言,但好東西卻從未少過姬祁的那一份。
“真沒料到,姬祁,你居然也會蒞臨這場紛擾的比武盛會。”梅安平嘴角勾起一抹驚訝的笑意,他的視線緊緊鎖定在姬祁身上,“看來,你對這場較量頗有興趣?是否也有意下場一試鋒芒呢?”
姬祁聽罷,不由自主地漾起一抹笑意,同時他的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了人群中的梅蔫蓉。
“我其實對此並無多大熱忱,”姬祁輕輕聳了聳肩,語氣顯得輕鬆而自在,“完全是受朋友之邀,來此湊個熱鬨。至於上台比試?恐怕不太合適,我擔心一出手過重,讓對手難堪,到時候可就難以收拾局麵了。”
梅安平聞言,笑容愈發燦爛,他自然清楚姬祁已臻化意境,其實力絕非等閒之輩。倘若姬祁肯出手相助,對伊祁國而言無疑是如虎添翼。
“姬祁,你太客氣了,”梅安平笑吟吟地說道,“以你的能耐,若肯登台亮相,定能為我方大增勝算。”
“相國大人謬讚了,”姬祁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謙遜,“我不過是個閒雲野鶴之人,對這些爭強鬥狠之事並無興趣。”說著,他的目光再度投向梅蔫蓉,“聽說這次的賭注乃是……梅蔫蓉小姐?嘿,這賭注可真是令人咋舌。梅小姐,你就不怕伊祁國落敗,你得前往吐絲國成為他們的貴客嗎?”
梅蔫蓉聽到姬祁的調侃,臉頰微微泛起紅暈,但她的聲音卻異常堅定:“我對伊祁國的勇士們充滿信心,他們必將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