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雲豹聽到姬祁獅子大開口要百八十萬金幣,不禁在心裡暗自冷笑:“這小子,胃口還真不小!”他壓根沒打算理會姬祁這番近乎敲詐的言語,隻當沒聽見。
姬祁見駱雲豹不接茬,也不惱,反而笑眯眯地補充道:“沒有金幣也行,那駱叔你把進入大將軍墓的特殊手段傳給我!這診治費什麼的就算了!”
他緊緊盯著駱雲豹,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終於露出了他的最終目的。
姬祁心裡清楚,這才是他真正的目標。比起金錢,能夠安全出入大將軍墓的秘術,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他原本以為駱雲豹會一口回絕,畢竟這可是家族的不傳之秘。
然而,出乎姬祁意料的是,駱雲豹並沒有像他預想的那般勃然大怒或者斷然拒絕。
他沉默了,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姬祁也不催促,隻是靜靜地等待著駱雲豹的答複。
良久,駱雲豹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他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向姬祁,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一絲感慨:“家族秘密,原本不應該傳給外人的……”他頓了頓,似乎在猶豫,在權衡。
姬祁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終於,駱雲豹像是下定了決心,語氣變得堅定起來:“但你要是當真想學,教給你也無妨。”
姬祁吃驚地看著駱雲豹。他知道將軍墓的價值有多高,其中的寶物價值連城,連帝國皇室都惦記著。可想而知其珍貴程度。可就這樣的藏滿寶物的墓穴,駱雲豹真的願意拱手相讓?
“彆因此高興得太早!”駱雲豹告誡道,“將軍墓比你想象的凶險得多,就算加上我的手段,稍有不慎,你也難逃一死。”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其實,我並不想你學。你這小子挺合我胃口,我不想你死得太早。”
“你騙誰呢?”姬祁翻了個白眼,顯然不信駱雲豹的這番話,“這樣就能嚇退我?”
駱雲豹笑了笑,沒有解釋。他們一族在大將軍墓中折損的人太多了,到了他這一脈,隻剩下他和駱雨萱。他既不願駱雨萱冒險,也不願家族的手段失傳,傳給姬祁也是個選擇。再者,姬祁氣度不凡,師承定非尋常,也許他真能讓大將軍墓重見天日。
當然,這對駱雲豹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他已得到所需之物。大將軍墓中固然還有許多珍寶,甚至某些珍寶的價值不亞於他所得,但唯有他所取之物,最適合他的族群。
姬祁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便對駱叔說道:“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打聽。”
他回到了伊祁城,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我聽說伊祁城藏有一本血煞孤本,駱叔您在伊祁城居住了數十年,不知道是否有所耳聞?”
駱雲豹聽到這個問題,眼神猛地一跳,十分驚異地看著姬祁。這本孤本他自然是知道的,但通常對於普通的修行者來說,它並無任何用處。隻有那些修為極高的大修行者,才會對它產生興趣。然而,在整個伊祁國,大修行者都是屈指可數的,就連帝國中能被稱作大修行者的人也是極其稀少。而眼前的姬祁,年僅十七歲,居然在尋找這樣的東西。
姬祁看到駱雲豹的反應,心中一喜,原本已經準備放棄尋找了,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折。
“駱叔,您真的知道這本孤本的事情?”他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是的,我確實知道一些。”駱雲豹點了點頭,“不過,這本孤本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被宮廷收繳了,一直都被藏在宮廷之中。而且,據說無人能懂其中的內容。如果不是當年我父親提起過,我甚至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孤本存在。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姬祁聽到孤本在王宮,不禁皺了皺眉頭,他沒有想到會這麼麻煩。
“在王宮?”他低聲自語道,“要從王宮取東西,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啊。”
……
當姬祁尋見丁寵之時,丁寵正滿麵愁容地端坐於茶肆之中,手中緊握茶杯,卻未曾淺嘗一口。
姬祁故作驚奇之態,湊近身來,一臉關切之色,問道:“丁寵,我聽說你……似是……遭人毒打了?”
他故意將“似是”二字拖長了音調,麵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丁寵一聽姬祁這怪腔怪調,險些將手中茶杯捏碎。他猛地昂首,怒目而視姬祁:“哎!你這是何意?‘聞’、‘似是’?我之前與你所言皆喂了狗不成?我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你卻在此處裝癡賣傻!”
姬祁見狀,立刻換上一副義憤之色,緊緊握住丁寵之手,激動萬分地說道:“丁寵兄!吾之摯友!你我何等交情?你遭人毒打,竟不告知於我!這豈不是在羞辱我!快告訴我,是哪個吃了豹子膽的狂徒,膽敢欺辱我姬祁的摯友?我定要前去將他抽得他親娘都不認識!”
丁寵疑惑地瞧著姬祁,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他頗感不適。他心中暗想,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姬祁這家夥居然要主動為自己出頭?往昔皆是自己低聲懇求他相助,今日卻是何故?
“你……你真要為我出頭?”丁寵試探性地問道。
“自然!”姬祁毫不猶豫地拍了拍丁寵的肩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我何等交情?兄弟情深似海,他人欺辱於你,便是欺辱於我!我豈能袖手旁觀?快告訴我,是何人所為?我們即刻前去!”
丁寵一聽,頓時精神抖擻,激動地說道:“好!真夠兄弟!走,那群混蛋還在驛站裡逍遙自在呢!此番定要搶了他們侍女,以泄心頭之恨!”他說著便要起身,卻被姬祁一把拽住。
“且慢!”姬祁神秘一笑,說道,“在此之前,還有一件小事需你相助。”
丁寵疑惑地瞧著姬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他問道:“何事?”
姬祁搓了搓雙手,笑眯眯地說道:“我聞伊祁城宮殿中藏有一本《血煞孤本》,我早有心思借閱一番,你我之間的情誼,你難道不清楚?兄弟一場,這等微末小事,你必不會推辭吧?”
丁寵一聽這話,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姬祁今日的反常之舉,竟是有求於自己!他猛地抽回被姬祁握住的手,怒喝道:“好你個姬祁!竟敢算計我!我就說你怎麼突然變得這般熱心腸,原來是在這兒給我設套呢!”言罷,他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朝姬祁擲去。姬祁身手敏捷,側身一閃,茶杯應聲落地,摔了個粉碎。
“休想!”丁寵瞪著姬祁,語氣堅決。姬祁卻不以為意,仍舊微笑著說:“丁寵,你又何必如此決絕呢?你身為帝國世家的公子,在這伊祁城這等彈丸之地被人欺辱,傳揚出去,豈不是顏麵掃地?還有,你不是對那位美貌侍女情有獨鐘嗎?隻要你肯幫我這點小忙,我保證替你出口惡氣,把那侍女搶來贈予你!”
“要去你自己去!”丁寵狠狠唾了一口,毫不猶豫地拒絕,“鬼才上你的賊船。”
丁寵心裡十分清楚,姬祁對這本孤本的重視程度非同小可,它絕非尋常之物。且不說自己尚未開口討要,就算真的鼓起勇氣向君王索求,也未必能夠如願以償。
對於姬祁的脾性,丁寵了如指掌,若不能得到他心儀的東西,他絕不會輕易為自己出麵相助。屆時,恐怕隻會落得一場空歡喜,自己連哭訴的地方都找不到。
“丁寵!我最近也側麵了解了一番!聽說那驛站內藏嬌,侍女眾多,個個都是傾國傾城之貌,手若削蔥根,膚若美瓷肌,簡直是豔壓群芳!哎,真真是世間少有的絕色啊!看得我心癢癢,恨不能立即上前親近一二,這般佳人卻隻能觀不能碰,當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姬祁滿臉惋惜地望向丁寵,“比起那些所謂的三十六洞壓寨夫人,這些侍女不知要勝出多少倍,隻可惜有人隻能飽飽眼福!你說,這活著還有何滋味?”
丁寵咽了咽口水,險些就要應承下來,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可彆妄圖引誘我!哼,區區女子罷了,本少爺又不是沒見過世麵!”
姬祁驚訝地瞥了丁寵一眼,未曾料到對女子向來如癡如醉的丁寵這次竟能抵擋住他的誘惑。
望著姬祁那愣神的模樣,丁寵嘿嘿一笑:“你就彆白費心機了!與其從你這裡要孤本,還不如直接向伊祁國王討幾個宮女來得實在!”
“滾開!”姬祁再也忍不住,猛地一腳踢向丁寵,“你已無用,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氣!”
“卑鄙!”丁寵對姬祁的行徑極為不齒,他眼珠一轉,又嘿嘿一笑,“不過,若是你願意為我出麵,我倒是能想個法子讓你得到孤本。”
“哦?”姬祁眼前一亮,開懷大笑,順手在身邊拉過一條凳子,“丁寵!來來來,你站那麼遠作甚?咱倆難得相聚,何須如此生疏!”
丁寵撇了撇嘴,心中暗罵不已,心想剛才是哪個家夥讓自己滾的?
“你現在有多強?”丁寵轉而問向姬祁。
“什麼事?”姬祁麵帶微笑問道,“莫非你擔心我無法替你討回公道?”
“那倒未曾!他不過略勝我一籌,你我聯手,足以應對。”丁寵回應道,“問你實力如何,隻是想確認我的計劃有幾分把握!”
“尚未踏入第三境界,但在第二境界中,即便穀明威之輩來上十個八個,我也不懼!”姬祁自信地說道。
“變得這麼強大了?”丁寵仔細打量了姬祁一番,“這一年你如此拚命修煉?”
“天才行事,無需多言。”姬祁無辜地聳聳肩,“不過是隨意修煉,便到了這般田地。”
“切!”丁寵聽不下去了,心中暗想,信你才怪,他這一年拚了命地修煉,連享樂都少了許多,也才提升了兩三重;姬祁隨意修煉就能達到這種境界?真把自己當天才了?
“好好好!不信便罷!”姬祁聳了聳肩,“說罷!你的計劃是什麼?”
“嘿嘿!你混進王宮,去找找孤本。”丁寵說道,“你實力足夠了,小心行事,避開那些高手,王宮中能威脅到你的也沒幾個。”
聽到丁寵的話,姬祁差點沒氣炸:王宮如此之大,要靠自己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見姬祁要發火,丁寵連忙說道:“你先彆急,我帶你進王宮不難,我隨便找個借口去見王上便是!這樣既不會欠他人情,至於孤本的位置,其實也不難找到。”
說到這兒,丁寵頓了頓,“梅蔫蓉是王上的義女,宮廷中的所有孤本都經她之手整理,你可以從她那裡得知孤本的存放位置。”
“你為何不直接向王上索要?”姬祁盯著丁寵問道,“你若幫我要來,幫你報仇這種小事,我自然義不容辭。”
丁寵翻了個白眼:“哪有那麼容易,伊祁城的王上正盼著我去找他呢,好讓我欠下人情,再找我幫忙,到時候我就真進退維穀了,他要我辦的事可不簡單,我要是答應了,我祖父估計得打死我。”
丁寵歎了口氣:“罷了!這是我能幫你的極限了,至於做不做,便是你的事了。”
丁寵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儘管內心湧動著難以抑製的興奮,想到要潛入王宮進行偷盜,這份冒險的刺激感簡直令人心潮澎湃。若能親身參與其中,那份熱血與激情,定是難以言表。而基於丁寵對姬祁的深知,這家夥的膽量之大,簡直無與倫比,因此他拒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姬祁同樣保持著沉默,他深知偷盜王宮的危險係數極高,這樣的刺激遊戲,未免有些過於張狂和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