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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前途漫漫,道阻且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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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章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又道:“我在空芯道長的相助之下,問出了有關孔鶴臣暗中的陰謀,直氣得汗毛發炸,便求空芯道長幫我,一同前往那劍癡和刀狂的住處,先殺了他們,為我兄弟報仇雪恨”

“可是空芯道長卻搖頭拒絕,我心中不解,問他原因,空心道長說,他乃修道之人,本就在神前盟誓,不再踏足紅塵,亦不多管紅塵之事前幾番相助,他見我未曾動殺心,這才一直選擇幫我,此番若要殺人,他自然是不會出手的”

“我聽他這樣說,卻是明白,那劍癡刀狂皆是江湖殺手,若沒有空芯道長的幫忙,我定然是殺不了他的於是我跪在他的麵前,苦苦哀求”

“空芯前輩最後答應了?”蘇淩問道。

“並沒有然而空芯道長功參造化,一番話說完,卻讓我受益匪淺”

邊章頓了頓道:“空芯道長對我說,若隻為私仇,這些人都可以殺可是,邊施主,你逞一時之快,就算將這些人全部都殺了,你兄弟一家和你的大仇就真的報了麼?你此生也就算圓滿了?”

“我疑惑不解,空芯道長又打稽首說,邊家血案,早已經不是一人或者一門之私仇,其轟動程度,十分空前,整個大晉的百姓都知道,便是稚子孩童,也能多多少少說上兩句,所以,邊氏血案,已經上升成為了公仇這裡麵,牽扯到了許多大晉重臣,而如邊忠等六人,不過是執行者而已,非是主謀”

蘇淩點點頭道:“空芯前輩的確真知灼見”

邊章繼續道:“空芯道長說,你殺了這六人,私憤雖泄,但主謀未除,你邊家叛逆之名,冤屈仍不足以昭雪,那些算計過你的朝中重臣,依舊可以堂而皇之地站在朝堂之上邊章啊,貧道問你,你真的願意你家天大的冤屈,就這樣了結不成?”

邊章歎了口氣,又道:“空芯道長說到這裡,我已經啞口無言了,他又繼續說道,現在殺了他們,乃是一時之氣,大丈夫者嗎,當遠謀深慮,邊施主,你不妨想一想,貧道答應你,殺了劍癡刀狂,豈能不會被孔鶴臣發現?一旦孔鶴臣發現他們死了,順藤摸瓜,豈能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到時候,必然還會暗中派人殺你一家三口”

“道長看著我,正色說,若是你身上的血仇主謀未死,你一家三口死了,這冤屈何人替你洗刷?你此時死了,那邊賦一家的犧牲,又有什麼意義呢?”

蘇淩點頭,感歎道:“空芯前輩,字字句句,金石之言啊”

邊章歎息道:“唉!我雖然知道空芯道長所言乃是至理,可是我還是不死心,放過那劍癡刀狂,我問他,既如此,我邊氏的大仇,就不報了嗎?”

“空芯道長卻打稽首搖頭說,自然要報,但不是這樣報,這樣報仇,隻是一時之快,真正的報仇,不但要殺了參與的六個人,更要想儘一切辦法,讓背後的主謀無所遁逃,還要將你邊氏受到的冤屈大白天下就算朝廷不明旨宣布邊氏無罪,在天下人心中德爾那杆秤上,你們邊家也是清白的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報仇!”

“我淚流滿麵,懇求空芯道長明示與我,空芯道長卻隻言,留得有用之身,韜光養晦,靜待時機,脫出樊籠,洗刷冤屈言罷,他遂飄然遠去了”邊章感慨萬千道。

“我失魂落魄回到家中,並未將這些事情告知蘅君,但空芯道長臨彆贈言,我記得清清楚楚,接下來的日子裡,我都在苦苦思考他的話,終於,我覺得我該振作起來了,再不做點什麼,就算孔鶴臣不會暗中對我不利,我也會被這平淡生活逐漸磨平我複仇之心既然要韜光養晦,那便不顯山露水,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之事,我於是時常到孔鶴臣府上與他相見,談笑自若,麻痹於他,讓他根本不知道,他針對我邊家所有的計劃其實已經全部被我所知曉了,我裝作一無所知,言辭上更加對他謙恭,就算心裡對他恨之入骨,可是嘴上還會跟他稱兄道弟”

“就這樣,我忍了近半年的光景”

說到這裡,邊章看了一眼蘇淩,聲音低沉道:“蘇淩啊,這樣的日子,你沒有經曆過,自然無法感同身受可是,一個人明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卻還要說違心的話,做違心的事,還要裝作每天都過得很開心真的太難太難了沒有人知道,多少個夜晚,我在夢中夢回沙涼,與我兄弟邊賦一家相見,他們一家三口滿身血汙,他們說,哥哥,為何不接我們回家,他們說,哥哥你要為我們報仇!”

“夢醒之後,獨對孤月,淚落無聲”

邊章說到這裡,身體和聲音都變得明顯顫抖了起來。

“師叔”

蘇淩想要出言安慰,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隻低低地喚了一聲師叔。

邊章使勁地甩了甩頭,神情雖然依舊淒然,但聲音已經恢複如常道:“期間,我曾不斷地尋找機會,在孔鶴臣麵前多次要求要為清流和天子做些事情言辭懇切十分懇切,那孔鶴臣似乎被打動過幾次,可是每次都是話到嘴邊,卻還是歎息說,時機不到啊,文允,再等等,再等一等”

“孔鶴臣那老小子,定然還是對你放心不下,不敢讓你參與清流一派的事情這個人,果然夠謹小慎微!”蘇淩道。

邊章點頭道:“蘇淩你說得不錯,我亦看出來,那孔鶴臣還是對我不放心,雖然心如火焚,但嘴上還要講著對他的關心和照顧感激涕零這些話你知道,這有多難麼?”

忽地,邊章抬頭望天,感歎道:“終於終於,天可憐見,天可憐見啊!那蒼天總算是睜眼了,我經過半年的蟄伏和等待,終於讓我等來了一個難得的機會!”

“那日,我跟蘅君、瑾兒用過午飯,門外響起叩門聲,我開門去看,卻是孔鶴臣來了這半年間,孔鶴臣最初多來我這裡走動,漸漸地便來得少了,到最後,往往是我去,他卻不曾來,今日卻突然到訪,我心中驀地一動,難道我苦等的機會要來了麼?”

“我按捺著心中的激動,裝作很隨意地笑著,讓了孔鶴臣進客廳,孔鶴臣從袖中拿出一件小玩意,遞給瑾兒,瑾兒很開心,孔鶴臣便對蘅君言說,讓她帶著瑾兒去院中玩。我心中更加確定,孔鶴臣此次來找我,定然有要事!”

“蘅君也看出不尋常,偷偷與我對視,我以目示意她放心”

“待蘅君領著瑾兒出了客廳,我命人上茶,我與他品了幾卮茶後,他便話鋒一轉,看著我,笑眯眯問道,文允啊,你來龍台,多久了啊”

“我趕緊拱手道,已然半年了他似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竟然已經過去了半年了,過得可真快啊然後他口打哀聲,似有難事,我趁機相問,他便說,如今清流一派那裡,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可是一時之間,他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所以想要聽聽我邊章的意見”

“我不動聲色,問他什麼重要的事,不如鶴臣兄說出來,文允幫著參詳一二。”

“他點頭,言說,當今大晉,勢力割據,雖然明麵上都奉天子,可是實際上卻各懷鬼胎以蕭元徹此僚最甚”

“他做出一副憂國憂民的神情又說,天子近來時常詔他入內宮,以此宴之名,諮以國事,更是痛哭流涕,言說受蕭元徹欺淩,苦不堪言,望他這清流名臣孔鶴臣想個辦法,扶天子,誅蕭逆”

蘇淩冷笑道:“這個孔鶴臣,張口就是替天子分憂,受天子重托,這種做派,果真討厭!”

邊章道:“我因不知他是不是有意相試於我,所以為敢輕易出言,隻是眉頭緊鎖,一副憂心神態。”

“孔鶴臣看了我一眼,方又道,文允啊,你可知如今天下割據之中,除了蕭元徹,勢力最大的是誰呢?”

“我自然知道,便回答他乃是渤海侯,大將軍沈濟舟”

“那孔鶴臣點頭,言說,沈濟舟四世三公,更是朝廷名正言順的大將軍,雖然亦有私心,但比起野心勃勃的蕭元徹,卻是天壤之彆,沈濟舟更是常懷報國之心,希望能夠引渤海義兵,攻入龍台,解救天子所以,沈蕭兩家,必有一戰!”

蘇淩點頭道:“孔鶴臣雖然人品虛偽,倒也真就有些見地”

邊章又道:“那孔鶴臣壓低了聲音說,蕭沈之戰,隻在這一兩年中,所以,天子有意暗中聯絡沈濟舟,與他裡應外合而蕭元徹身在龍台,沈濟舟遠在渤海,有關蕭元徹的一舉一動,還有很多要緊的計劃,天子的意思是,想要讓咱們清流一派,暗中將蕭元徹備戰計劃還有一些戰局戰略的謀劃,暗中傳給沈濟舟,好讓沈濟舟占了先機”

“天子說的?”蘇淩一臉的不信。

“在那劉端的眼中,怕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無論是蕭丞相還是沈濟舟,在劉端的心裡都差不多吧,劉端心裡真正想的是,蕭沈開戰,最好兩敗俱傷,最好永遠都不要停下,這樣他才能坐穩天子的寶座”

蘇淩說罷,毫不掩飾地嘲笑起來。

邊章聞言,心中一動,淡淡的看了蘇淩一眼,卻並未說什麼。

邊章又道:“我聽他這樣說,依舊沒有表態,雖然心中想著這是一個機會,但是我若顯得太過主動,未免會讓他懷疑”

“那孔鶴臣見我依舊沒表態,有些意外,氣氛有些尷尬,等了一會兒,他才乾笑兩聲說,也是,文允與弟妹已經習慣了如今安穩的生活,那渤海苦寒之地,的確是太過艱苦而且給沈濟舟傳遞情報,風險很大,弄不好會暴露算了,是鶴臣考慮不周”

“他說著,就要轉身離開直到此時,我終於確定,孔鶴臣是真心想要我應了這份差事,此事若我應了,便能就此離開龍台,逃脫他的掌控,繼而在渤海蟄伏,等待複仇時機”

“想到這裡,我這才出言將他留住,假裝頗有顧慮說,不是文允不言,而是茲事體大,萬一文允我不能勝任,或者把事情搞砸了,文允死倒無所謂,若牽連了清流,牽連了鶴臣兄,我便百死莫贖了”

“那孔鶴臣聞言,哈哈大笑說,賢弟多慮了,此次前往渤海,隻是有一個大概的計劃,隻需賢弟在渤海紮根,後麵如何傳遞情報,如何與沈氏聯絡,那便是下一步的計劃了,到時一旦與沈氏聯絡上,賢弟遠在渤海,一者身份隱蔽,二者又有沈濟舟照應,自然不會出什麼事的萬一出事,那也是龍台這邊先出事,隻要切斷聯絡途徑,棄車保帥,你我自然安然無恙”

“切斷聯絡途徑,棄車保帥孔鶴臣此言,到底指的是什麼,棄的那車,又是何人呢?”蘇淩敏感地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邊章十分讚賞地朝蘇淩點點頭道:“蘇淩你果然敏銳,一下就發現了事情的關鍵那孔鶴臣見我亦有疑惑,便又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此次雖然實際上是清流牽頭,來做這件事,但所用的人,都不是清流的人,至少從表麵之上,所用的人,與清流沒有什麼瓜葛”

“我問他,不用清流的自己人,那是用什麼人,輕易用旁人做這樣大的事,可靠麼?”

“孔鶴臣似乎覺得我在設身處地地為他著想,十分高興地一笑,壓低聲音問我,文允兄,可還記得當初我於府上設宴,宴請之人中,有一位特殊的客人所用這人便是他了!”

蘇淩心中一顫,脫口道:“難道是丁士楨!?”

邊章聞言,點點頭道:“不錯,便是那丁士楨不過,蘇淩,你不要誤會,我曾與丁士楨再後來,有過一次會麵,那丁士楨卻是不知道孔鶴臣是什麼目的的,他答應這件事,也是一片公心”

蘇淩聞言,暗中冷笑,丁士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是人還是鬼怕是隻有自己親自調查了解之後,才能確定的。

“那孔鶴臣告訴我,這件事用的是戶部的人,戶部侍衛來搜集蕭元徹的動向和情報,然後由丁士楨親自將這些情報交給孔鶴臣,孔鶴臣辨彆是否有用之後,再由戶部侍衛暗中送往渤海我的手上,由我聯絡渤海清流暗樁,交於沈濟舟”

邊章說到這裡,冷笑道:“那孔鶴臣,還得意洋洋說,這樣的話,隻要你我在整個過程中不參與,卻一個在開端,一個在結尾,遙相呼應,不出事,所有的謀劃都會正常運轉,若出事,戶部的問題,戶部尚書崔玨,年老體邁,老眼昏花,真出事了,蕭元徹也就順手為他們剔除了一個麻煩,而戶部侍郎的丁士楨,則不會暴露,真就問責,也可推說上支下派,毫不知情,待風聲過了,戶部尚書的缺,還可由丁士楨補上,可謂是一舉兩得”

“嗬嗬,如意算盤打的是山響啊”蘇淩冷笑道。

“聽了孔鶴臣所言,我這才做出一副義不容辭的神色,拱手自薦,要求孔鶴臣讓我前往渤海,孔鶴臣還假惺惺地表現出一副難舍難離,不忍我去渤海吃苦的模樣”

“見我態度堅決,這才答應我去,他臨離開時,告訴我,這幾日抓緊時間收拾東西,少則一兩日,多則日,便會有人接我,動身前往渤海”

“我害怕他隻讓我一人前往渤海,卻留蘅君和瑾兒在龍台,以掣肘於我,所以便直接以退為進,假意拜托他替我照顧好蘅君和瑾兒”

“這一招可險啊萬一你孔鶴臣老小子真就答應了”蘇淩吸了口氣道。

“當時情形,我也彆無選擇,隻能賭一把好在我賭贏了”邊章唏噓道。

“那孔鶴臣聞言,先是一怔,半晌沒有說話,似乎是真的動心了,不過等了半晌,他卻抬頭,一副與我不分彼此的神色,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文允賢弟,你這是哪裡話,你我莫逆之交,患難不棄,今賢弟為江山社稷,前往渤海,若是因此鬨得骨肉分離,夫妻相隔,為兄豈不是大罪了麼?文允賢弟,鶴臣對你是絕對信任的,你此次去,估計三年五載回不來,要紮根渤海的,所以,把蘅君弟妹和瑾兒侄女都一起帶上前路保重!”

“我這才如釋重負,心中明白,這也是他拉攏我的手段,示意信任和恩惠,為的就是讓我死心塌地,若是之前,我不知他的謀劃陰謀,或許早就感激涕零了,可是現在”

邊章眼中冷芒連閃,沉聲道:“虛偽之人,道貌岸然之徒”

“當然,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我又假裝一番感激涕零,不料他竟主動說道,此去渤海,一切先低調行事蟄伏市井,等待機會,待我們想好完全計劃,自然會想辦法給你一個在渤海的新的身份所以,邊賦兄弟一家的屍身,還有邊賦兄弟的人頭,暫且寄存在我府上,等到賢弟你在渤海一切安定下來,我自會想辦法,將他們安全送到渤海,好讓你親自操辦,讓他們入土為安!”

蘇淩聞言,冷笑道:“這老小子還是留了一手啊,將邊賦前輩一家人的屍體留在龍台,暗裡還是要掣肘師叔,若是師叔以後都按他們要求做事,自然無事,若稍有不順從,怕是”

邊章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自然明白他們的用意,見事已至此,隻能先保活人,便就此決定了”

邊章聲音幽幽,思緒仿佛回到了那日。

“三日之後,那一日早上,朝霞漫天,我站在院中,從來未曾見過龍台的天空竟然如此美麗蘅君站在我的身旁,挽著我的手,瑾兒乖巧地與蘅君拉著手”

“我知道,此去渤海,前途漫漫,道阻且長但是,我邊章無論如何,都要護蘅君和瑾兒周全!”

“門外傳來馬車鑾鈴的聲音,不過片刻,又有籲的勒馬聲,我知道,接我們前往渤海的馬車來了”

“我打開門,將蘅君和瑾兒扶上馬車,告訴他們和馬夫稍等,然後轉身又回到了這宅院之中”

“我看向這宅院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每一寸土地和每一片磚瓦這裡,我度過了人生至暗時刻,也是在這裡,時光曾經給過我一絲絲歡樂,妻女承歡,笑語歡聲”

“然而,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前方,那個寒冷的渤海,等待著我的是什麼,我不知道”

“但我明白,我要好好活著,我們一家三口都要好好活著!”

“做完這些,我轉身,再無留戀,走出了這院子,上了馬車車夫一聲呼號,揚鞭打馬,車輪轉動,吱吱呀呀,載著我們一家三口,朝著渤海而去”

蘇淩聞言,方有些許欣慰道:“不管如何,也不管經曆的多少的磨難,師叔你們一家人,總算是離開了龍台,暫時逃離了孔鶴臣的掌控這也算是可喜可賀了”

邊章點點頭道:“算是吧,雖然沒有帶走賦弟一家,卻也算逃出樊籠了”

“然後師叔您便來到了這裡,做了寂雪寺的主持?"蘇淩問道。

邊章看了蘇淩一眼,淡淡一笑道:“哪有那麼容易,我動身之時,所有如何與沈濟舟聯絡,如何傳遞情報這些事情,都還沒有商議明白再說,這寂雪寺修建,也非一日之功啊,我到渤海之後,寂雪寺這周遭,大體上還是一片荒野呢”

“那師叔您到了渤海,經曆了什麼,怎麼成一個普通的人,變成了出家的和尚了呢?又是何時來到了寂雪寺,成為寂雪寺的主持了?”蘇淩頗有些不解的問道。

邊章神情滄桑,長歎一聲道:“我們一家三口,舟車勞頓,在馬車上顛簸了十數日,終於進了渤海望海城”

“望海城時渤海第一大城,繁華如夢,熙熙攘攘在沈濟舟的治下,到真有一派紅塵氣象我到望海城後,早有清流一派的暗線,在城門等候,我跟他們對了暗號,確定身份,他們給了馬夫一些銀錢,打發他離開,便由他們駕了馬車,拐彎抹角,穿街過巷,來到一處比較偏僻的小巷之中"

“馬車停穩,我扶著蘅君下了馬車,朝前看去,卻見前方有一處宅院“說到這裡,邊章有些氣憤,還有些覺得可笑道:“蘇淩啊,或許不應該用宅院,應該用人住的地方更合適那是一處三間低矮的泥牆所砌的屋子,有個小院子,周圍胡亂地紮了些籬笆,還有半人多高的泥院牆,進入院中之後,除了石桌、石凳和一口井外,再無他物。三間房十分破舊,早無人住,裡麵東西雖然還算全,但也是破舊不堪這裡,隻能說是普通,甚至家境比普通人都差上一些的人住的地方”

“我越看心中越發氣憤,便質問清流這幫人,為何給我們如此的房子住,那些人麵露難色,隻說這是孔鶴臣,孔大人的安排畢竟我身份特殊,使命特殊,若是住太好的宅院,未免引人注意。”

“我氣惱十分,怒斥,就算不能住好宅院,也總是差不多的啊,這裡,如何能住人呢我堅持要他們立刻聯絡孔鶴臣,為我換一處住所,我無論如何也不會住這裡的!”

“那些人十分為難,眼看僵持不下,蘅君卻拉著瑾兒的手,柔聲說,瑾兒這裡是不是還不錯有一個院子,瑾兒沒事的時候,可以摘些樹枝,在院中寫寫畫畫啊”

“瑾兒天真爛漫,聞言歡呼雀躍,說喜歡這裡我卻心中不忍,看著蘅君,十分過意不去說,總不能讓她娘兒倆,吃這份苦頭"

可是蘅君卻一笑,她對我說,夫君在哪裡,哪裡就是咱們的家,這裡雖然破舊,但是遮風擋雨還有夫君相伴,蘅君覺得這裡挺好的"

“然後她朝那些人一禮,她說,就是這裡了,這是我們的家我們就在此處,哪裡都不用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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