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了?”
“就這麼水靈靈的,突破了?”
真符宗的問題固然嚴重,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大家的懷疑而已。
範斌的真實境界,究竟如何?
他們其實沒有辦法給出準確判斷。
但陰陽宗這個弟子就不一樣了,他在片刻間就突破了金丹,身體強化都來不及。境界提升帶來的力量,更是全都沒有消化。
就這麼直接出關了?
這裡麵要是沒鬼,打死他們都不信。
可是沒辦法。
人家是一品仙門,並且事情已經做了。誰要敢在這個時候提出質疑,那就意味著跟一品仙門為敵。
大家不約而同,就將目光放到了司徒柔柔身上。
雖說在場的,還有幾個二品仙門的領隊。
但以他們的實力和地位,想要撼動一品仙門的權威,顯然還不夠資格。
他們做不到,大家也都能理解。
這時候惟一有可能仗義執言,並且可以據理力爭的。
也就隻有真符宗的老祖司徒柔柔了。
然而這位嫉惡如仇的紅衣老祖,麵對如此不公的情況,卻選擇把頭扭到一邊,假裝沒看到。
“這個臭丫頭,果然也在搞鬼。”
其他人還不明所以,一直跟司徒柔柔不對付的柳如煙,又豈會不明白。
對方這個時候沒有公開跳出來,怕是跟自己一樣投鼠忌器。
“為了贏,這個死丫頭還真是一點下限都沒有了。”
柳如煙心裡一邊咒罵,一邊幸災樂禍。
如果雙方都在搞鬼,那他們就要各憑本事了。
真符宗隱藏的底牌必然不小。
可就算他隱藏的底牌再大,相較於他們陰陽宗這一次派出的人手,也是絕對不夠看的。
那可是洪河!
之前不敢說,如今洪河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突破到了金丹。
“就算是你們真符宗的掌門長春小鬼親來,也絕對討不到半分好處。我就不信,這隱藏起來的小鬼,實力還能超過洪河?”
柳如煙似乎已經看到,真符宗吃癟,司徒柔柔氣急敗壞的模樣。
“嘻嘻,等著哭吧,臭丫頭!!!”
其他宗門的領隊不敢聲張,事情就這麼進行了下去。
陰陽宗的五人,馬不停蹄的向著範斌的位置,趕了過去。
其他宗門的那些領隊,儘管對這種神仙打架的事情,心有不忿。但他們也知道,以他們的權力,他們改變不了什麼。
這兩者之間要是狗咬狗,那對他們而言,反而是一種安慰。
“就讓這兩個臭不要臉的宗門,好好碰上一碰吧。”
“不管是他們哪個倒黴,老子看了都開心!”
“說不定我們運氣好,還能撿個便宜呢。”
撿個便宜,自然隻是笑談。
就這雙方所展現出來的戰力,就算他們受到重創,也不是一般人能碰瓷的。
但看他們互相撕咬,其他宗門的那些人,還是一樣覺得心情舒暢。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雙方爭刀爭槍打起來的場景。
正所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也許是因為盼著這一幕的金丹修士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很快就看到了兩個宗門碰到的場景。
隻不過跟他們碰到的,並不是範斌。
而是範閒和陳馳。
“你說這些金丹級彆的妖獸,一個個銅皮鐵骨,我們怎麼打的動?”
就這段時間,範閒也沒閒著。
低等中等的妖獸,被他收拾了好幾隻。以範閒的實力而言,做這些事情簡直輕而易舉。
如果不是範斌異軍突起,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人們沒準已經留意到範閒了。
畢竟他這個時候的排名,已經排到了所有人中的第七位。
總共拿下了四十七分!
反而是陰陽宗的幾個,彆看一開始占據了巨大的優勢。
後期因為他們沒有繼續戰鬥,如今已經被遠遠的甩出了排行榜。
就連拿下六十分的洪河,這時候也已經落後到了第三位。
對於那些沒有能夠突破金丹的修士而言,他們主要的拿分目標,很自然的就轉移到了那些中等妖獸身上。
如今又不是上上一屆那樣的亂局。
很多宗門都選出了種子選手,作為主要的拿分人選。
其他的那些同門,全都負責幫忙輔助,所以他們追分特彆快。
當然範斌兩百分的戰績,依舊是遙遙領先。
彆說是其他人,就算是排名第二的那個,想要追上範斌,也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彆看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已經拿下了62分,成功超越了洪河。
但之後,他們也需要恢複法力,找地方防禦休息。
這樣一來他們的進度,不可避免的就會慢下來……
“隊長,前麵好像是真符宗的人!”
陰陽宗的人隻知道大概的位置,沒有辦法用神念做探查。
他們隻能依靠眼睛來搜索。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大搖大擺的範閒跟陳馳。
兩人穿的都是真符宗親傳弟子的服飾。
一般人可能辨彆不出來,但對於修仙者而言,隻要他們之前留意觀察過,就不可能看不出。
“上去問!”
洪河直接吩咐。
他之前已經通過傳訊符,從柳如煙那裡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斬殺金丹級彆的妖獸,並不是真符宗這些弟子集體所為。
而是範斌一個人做的。
洪河理所當然的認為,真符宗真正讓他們忌憚的,也就隻有那個叫範斌的弟子。
其他人,應該依舊是之前的水準。
不能說那個水準的真符宗親傳弟子實力就差,隻能說他們還不夠強。
最起碼,在洪河的眼中,他們都屬於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陰陽宗的一個弟子,得到洪河的命令之後,也不廢話。
他直接駕馭著飛行法器,出現在範閒的麵前。
“有人來了!”
範閒倒是早早的就留意到了那五道劍光,看到有人飛落下來,他立刻提醒陳馳。
但哪裡用他提醒,陳馳看到對方身上的服飾,瞳孔都瞪大了。
眼眶要是稍微大一點,搞不好這個時候他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陰陽宗!”
真符宗好歹也是二品宗門,不光門派曆史悠久,門內還有元嬰老祖坐鎮。
實話實說,這一次參加萬仙大會,能被他們放在眼裡的還真不多。
很遺憾,眼前身穿陰陽宗製服的那個弟子,偏偏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是他們這些人,還是最最需要警惕的。
“他們就是那個唯一的一品仙門,我們……”
陳馳心生忌憚,想要暫時離開。
這看起來好像有一點丟人,讓他們真符宗顏麵掃地。
但那又怎麼樣?
修仙者講麵子不假,但也要看什麼場合?什麼時間點?以及對手是誰?
如果是那種根本沒有辦法抵抗的類型,那就必須要遵循修仙界的第一條法則。
想儘一切辦法的活著。
他們修仙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長生永存嗎?
如果連自己的小命都丟了,這修仙還有什麼意義?
該爭的時候一定要爭,該搶的時候也一定要搶。
但如果事不可為,也要懂得做出取舍。
這些一品仙門的弟子來勢洶洶,一看就是來找麻煩的。
他們這個時候暫避鋒芒,等到有機會的時候再把場子找回來。
這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隻是這兩全其美的辦法,範閒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
來了一個不知名的修仙者,就要讓他們退避三舍?
哪有那樣的道理?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無知者無畏。
範閒把這兩點,都占全了。
能夠參加考核的都是築基期的弟子。也不是範閒吹牛,除了他那大哥之外,其他的築基,範閒還真不放在眼裡。
就算對方是一品仙門的真傳,範閒也絕對有信心,可以跟對方硬碰硬。
就在兩人遲疑的時候,下落的飛劍已經停留在他們麵前。
來人看起來也就十幾歲,十分年輕。
但他的修為,卻不比範閒差。
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範閒可謂是看得一清二楚。
站在他麵前的,就是一個築基修為的修仙者。
“十幾歲的少年,就已經修煉到了築基巔峰?”
“他隻是看起來年輕而已,真實的年齡不可能那麼小。”
陳馳就仿佛範閒肚中的蛔蟲。
他一下就把範閒的困惑說了出來。
修仙者因為長壽的關係,他們的生長速度也跟普通人不同。
普通人三十多歲已經步入中年,臉上或多或少都會留下歲月刻刀的痕跡。
但修仙者就不一樣了。
在你境界提升之後,會有返老還童的效果,它們儘可能的將你的身體素質調整到最佳。
所以單純看一個修仙者的外表,是根本沒有辦法斷定對方年齡的。
話雖如此,對方的臉,但終歸是太年輕了。
境界提升之後,他容貌應該保持的原樣。
也就是說,這少年雖不是十幾歲就修煉到築基巔峰。
但他卻在十幾歲的時候,修煉到了築基。
等他從築基修煉到築基巔峰,竟然依舊跟之前的少年一模一樣?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他的年齡絕不會大!
而這個年齡的他,又已經修煉到了築基巔峰,突破金丹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這樣一個人主動上門,他們怎能不如臨大敵?
“貴派範斌,現在何處?”
少年毫不客氣的問道。
“找我大哥?”
看對方這來勢洶洶的樣子,範閒覺得他哥一定是犯了什麼錯?
要不然這些家夥,也不至於是現在這樣的表現,感覺就像是誰欠了他們八百萬沒有還一樣。
“你退後些!”
範閒沒有理會麵前的敵人,而是開口對身後的人說道。
“你要乾什麼?”
陳馳這個時候,感覺自己的魂兒都要被嚇出來了。
以他們的實力碰到一品仙門,不說立刻逃跑,起碼也要和氣應對。
範閒讓自己退後,是什麼意思?
“我怕待會兒打起來的時候,濺你一臉血啊。”
範閒平淡開口。
“你……”
陳馳瞪大的眼睛,久久沒有辦法閉上。
對於他而言,他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要碎了。
碰到一品仙門沒跑,也就罷了。
他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想要跟人家打,彆以為他們之前在真符宗的時候展現出了不俗的實力,就無法無天了。
對手可是一品仙門。
一品仙門的實力跟其他仙門比起來,可以說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問話的少年顯然也察覺到了範閒的異樣。
聽到有人詢問範斌,眼前這人就跟受了刺激的刺蝟一樣,渾身的尖刺全都炸了起來。
似乎下一秒,他就要與人全力搏殺。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我們隻尋找範斌,與你無關。不要白白送個性命……”
那少年也不知怎麼,竟然善心大發。
站在他的角度上,範閒這個時候的反抗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可能起到任何作用。
一旦冒然行動,還有可能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儘管少年好心相勸,但範閒卻十分固執的將法器掏了出來。
擺明了要大乾一場。
少年孤身一人,同時對上兩個築基巔峰。
哪怕他並不清楚範閒真正的實力,對方以二打一,他也很難招架。
他也沒有遲疑,直接調轉飛行器,向著高空飛了過去。
“剛剛應該出手的,那麼好的機會被他跑掉了。”
看著對方沒有戀戰,陳馳開口道。
雖然他本心裡實在不願意麵對這樣的場麵,但現在既然大家已經對上了,那他當然要站在真符宗這一邊。
剛剛那個家夥好不容易落單,如果他們能夠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將對方拿下。
那麼待會兒對峙的時候,他們就將少一個強敵。
二打四跟二打五。
表麵上看起來差距不大,實際上差距是很大的。
“那家夥不過就是一個小角色,真正難纏的還站在飛行法器上。”
陳馳沒有辦法觀察到,範閒卻感受到了。
彆看剛剛的少年也已經修煉到了築基巔峰。
但他的那點修為,範閒完全沒有看在眼裡。
他要解決掉對方,不過是順手而已。
但站在飛行法器上的那個家夥,就不一樣了。
範閒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危險。
這也就意味著,對方如果全力出手,他很有可能被擊殺。
“真有意思,這試煉場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強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