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法術屏幕上,除了顯示著所有的參賽選手,同時還有一個記錄分數的排名。
這個排名,當然不可能登記所有人的名字。能夠被登記上的,無一例外都是名列前茅的。
總共分上下兩榜,一個榜單有十個名額。
如今掛在上麵天榜,排名第一的,毫無疑問就是範斌。
第一位,真符宗,範斌,三十三歲,築基巔峰。
排名第二位的,才是陰陽宗的洪河。
其他宗門的弟子,這時候或多或少也有些收獲。但一方麵想要解決妖獸沒有那麼容易,另一方麵低等妖獸和中等妖獸的分數太低。
一個低等妖獸,隻價值一分。
一個中等妖獸,也隻值十分。
妖獸相較於人類修行者,有著皮糙肉厚的先天優勢,想要殺它們,就算實力占優也免不了要花些功夫。
現在大家進場的時間,也不過就半個時辰左右。
想也知道,他們能夠拿到的分數,必定十分有限。
在之前的考核中,也不是沒有弟子運氣好,找到受傷或者年老的金丹妖獸,意外撿到便宜。
但這個時間太短了,試煉空間裡還沒有發生這樣的奇跡。
範斌一下子斬殺了金丹妖獸,直接拿到一百分,自然是斷層領先。
另一邊,陰陽宗的弟子已經集合到一起。
領頭的洪河,對範斌的興致,似乎比對那些妖獸都高。
他用傳訊符,詢問了範斌所在的位置,直接帶著四個同門,向著範斌的方向移動了過去。
其他那些宗門的金丹領隊,雖然不知道這是否是洪河他們故意的?
但看到陰陽宗的弟子出手,他們內心中還是感覺心潮澎湃,還有一絲絲的幸災樂禍。
“來吧,就讓這兩個怪物宗門狗咬狗。”
“以前我們宗門從來沒有得到過機會,這次說不定能夠撿個便宜。”
隻要一想到這裡,大家的眼神更熱切了。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兩支隊伍碰麵的場景。
另一邊,範斌那裡好像出了意外。
“大家快看,這少年也不知道是什麼運氣?”
聽到驚呼,原本將目光轉向洪河的那些金丹領隊,一個個全都扭過了腦袋。
他們特彆好奇,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後他們就看到,範斌的麵前,似乎又出現了一頭妖獸。
“這長度,這尺寸,以及這壓迫感!”
“沒錯了,是銀花蛇王!”
說是蛇,但從法術屏幕裡看來,那分明是一條巨蟒。
巨蟒的體長,超過了二十丈,身子超過半丈……
這時候,銀花蛇王正吐著嘴裡的舌頭,發出絲絲的聲音。
哪怕不是直麵蛇王,一幫金丹級彆的修士,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飛天蜈蚣的外殼雖硬,速度雖快。
但跟銀花蛇王比起來,依然存在不小的差距。
隻不過銀花蛇王突破金丹的時間短,整體戰力相對而言差一些。
但就算再怎麼差,眼前的銀花蛇王,也是貨真價實的金丹妖獸。
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他要是成功斬殺了銀花蛇王,是不是又能拿到一百分?”
不少金丹領隊,這時候都已經麻木了。
儘管他們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但眼前這個奇跡少年,沒準可以。
畢竟到現在為止,這個少年已經做了很多他們這些金丹修士都做不到的事。
就說那飛天蜈蚣,換了他們這些金丹領隊去,誰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夠戰勝飛天蜈蚣。
更不用說將對方斬殺當場了。
但人家範斌就做到了!
現在遇到銀花蛇王,不少人覺得,他要是出手,沒準兒也行。
“哪有那麼容易,就算這少年表現的再強,他也隻有築基級彆的法力。”
有見識深厚的金丹領隊,斷然搖頭。
彆看之前範斌的戰鬥帥氣,就以為他是輕而易舉解決的金丹妖獸。
事實上,兩者碰撞在一起的時候,範斌已經把他體內的法力爆發的七七八八。
到現在為止,他就算還保持著一點法力,法力絕不會多。
“那般漂亮的禦劍之術,接連使用二階符籙。就算對金丹級彆的真人而言,也是不小的消耗。更不用說,對方隻是築基,連金丹真人法力的15都不到。”
就連五分之一的說法,都已經是為了顧慮範斌的麵子了。
畢竟這個以武入道的同道,法力明顯比其他築基修仙者,要強出一大截。
“連續跟這種實力的妖獸作戰,需要使用高階符籙加成,他怕是……”
沒人解說的時候,大家還沒有往那個方麵想。
如今有人一談,他們再一沉思。
這話完全沒問題。
高階符籙,看起來好像隻需要一點法力就能激活。
但那隻是符籙普通的用法,連符籙真正威力的十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
如果是那樣的話,金丹實力的飛天蜈蚣,又怎會飲恨當場?
範斌所用的,顯然是另外一種。
雖然借助了符籙的威力,但本身也加以引導,這才讓符籙的威力完美爆發。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實力已經達到級彆的飛天蜈蚣,才會被反殺。
這種表現,就不單純隻是激發了,需要強大的法力引導。
這些金丹修士都能想明白的問題。
身處試煉空間,正跟銀花蛇王麵對麵的範斌,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
他平靜的注視著,突然攔在自己麵前的銀花蛇王。
“要打架嗎?”
如果對方能夠識時務,範斌也不會趕儘殺絕。
演戲嘛,自然要演一個全套出來。
等到銀花蛇王一走,他再假裝找地方調息,假裝恢複法力。
但畜生就是畜生。
銀花蛇王絲毫沒有理會範斌的好意,它不停吐著嘴裡的舌頭,隨時都準備俯衝。
“看樣子你是心意已決!”
範斌眯起了眼睛。
他不是不能選擇離開,隻是不願意麻煩……
根據他之前對付飛天蜈蚣的經驗,就算他逃跑,對方也會緊追不舍。
到時候他浪費的法力,隻會更多。
與其那樣,還不如乾脆快刀斬亂麻。
試煉場外,範斌相信一定有人關注著這裡。
那些家夥難免要懷疑。
但隻要他們沒有辦法證實,所有的懷疑,就隻是懷疑而已。
懷疑是不會傷害到他分毫的。
也不會傷害到他關心的人……
“嗖!”
雙方對峙了不到半刻鐘,一直沒有找到範斌破綻的銀花蛇王,率先按耐不住了。
身上纏繞著銀色花紋的它,直接一個探頭,對著範斌張開了血盆大口。
似乎下一個瞬間,就要將範斌活活吞下。
“不知死活……”
之前已經見證過這一幕的眾人,下意識的替銀花蛇王捏了一把冷汗。
之前範斌還是引誘了對方一番,這才找到機會,從飛天蜈蚣內部破壞了它的軟體結構。
進而一舉將對方剿滅。
如今這銀花蛇王,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範斌還沒怎麼樣,它自己就湊上來了。
要死了!
就在眾人這麼想的時候,範斌也不負眾望。
“天皇劍,去!”
三把飛劍中,銀色的那把飛劍,直接飛了出去。
銀花蛇王的速度快,但天王劍的速度更快!
一道白色的劍影,眼看就要刺入蛇嘴之中。
銀花蛇王,立刻閉上了嘴巴。
“乒!!”
天皇劍射在蛇嘴之上,爆發出精鐵相交的聲音。
蛇嘴上的鱗片,出現了一道白痕。
天皇劍本身,則被直接反彈了出來。
“這銀花蛇王好機敏!”
“實力到達金丹,原本極具靈性的妖獸,智慧也將大大提升。”
“飛天蜈蚣屬於昆蟲,本身靈性不足。但銀花蛇王就不一樣了,它的靈性已經不遜色於一般人。”
擁有如此強大的靈性,發現情況不好,銀花蛇王的反應自然不慢。
天皇劍被彈飛之後,櫻花蛇王非但沒有住手,反而變得更加凶殘。
“嘶嘶……”
伴隨著恐怖的嘶嘶聲,銀花蛇王順勢繼續向範斌咬了過來。
“好靈性的孽畜!”
不隻是屏幕外那些金丹修士,就連範斌自己,眼中都帶著幾分驚訝。
他顯然沒有想到,銀花蛇王身上的靈性,竟然會這般充足?
好在這一切,他心有準備。
如果隨隨便便發明一招,就能解決所有妖獸跨級而戰。
那這所謂的試煉,未免也太簡單了。
雖然不是地仙星的高層。
但做了幾年皇帝的範斌,還是能夠大概判斷出來萬仙大會真正的目的。
這大會說白了,就是為整個人類篩選人材。
這篩選出來的人才,必須要全麵,必須要足夠優秀。
如果隨隨便便發明一招,就能解決試煉中的所有難題。
以那些一等仙門的底蘊,他們早就研究出來了。
哪裡還用像現在這樣,讓自己的門人,通過正規方式參加考核。
麵對不斷逼近的巨大蛇頭,這一次範斌用了地皇劍。
黑色的飛劍突然出現,並直接變大的幾十倍。
與此同時,黑色飛劍上兩張符籙,直接燃燒起來。
“又是兩枚高階符!”
在符籙燃燒的瞬間,地皇劍變得堅不可摧。
任憑金丹級彆的銀花蛇王,一腦袋撞到黑色飛劍上。
地皇劍也不動分毫。
“光是剛剛,就是用了四張二階符籙!”
“金丹級彆的妖獸,都沒有辦法撼動分毫。這符籙上所擁有的力量,都堪比金丹了……”
法術屏幕外,一幫金丹級彆的高手麵麵相覷。
之前他們沒有往這方麵想的時候,大家還不覺得怎麼樣?
如今他們仔細一想,就十分驚訝的發現,事情好像有點兒不太對。
“如果單純隻是引爆符籙,需要用到的法力有限。但想要恰到好處發揮,並將符籙自身的力量發揮到最大,那就不一樣了。”
“完美控製符籙,需要的法力非常大。雖然不至於像直接施用法術那麼嚴重,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起的。”
“一般來說築基巔峰,能夠使用個五六張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從飛天蜈蚣那裡到現在,他已經整整用了十一張符籙。”
除了跟飛天蜈蚣戰鬥用掉的七枚。
剛剛範斌跟銀花蛇王戰鬥,又用掉了四枚符籙。
而且每一次,都是完美操控。
“就算是他的法力,相較於一般築基巔峰修為的修仙者,強了一倍。這個時候的他,也應該已經被榨乾了才對。”
“可問題是,他沒有被榨乾,而且一點被榨乾的跡象都沒有。”
法術屏幕裡麵,範斌雲淡風輕。
似乎用地皇劍攔住銀花蛇王,是他提前預料到的一般。
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他為何會這般淡定?
“藝高人膽大!”
“這個時候還沒有選擇逃跑,那就說明他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反殺。”
“反殺是需要法力的,他最少還能調動五六枚二階符籙……”
在一眾金丹級彆的高手討論的時候,他們就感覺自己的後背,出了一身汗。
單從法力的儲存來說,範斌幾乎已經相當於三個築基巔峰了。
境界的差距除了修士之間的悟性,更多就體現在法力的多少,和身體素質的提升上。
而金丹初期相較於築基巔峰,法力差距往往也就在五倍到十倍之間。
具體要看他們各自修煉的功法以及自身素質。
範斌最少相當於普通築基巔峰的三倍。
這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他幾乎相當於一個準金丹。
等到他突破金丹,法力暴漲10倍。
到時候他的法力,豈不是堪比金丹後期?
“太不可思議了!”
想到範斌突破金丹的場景,他們頓時感覺自己身上的白毛汗都要驚出來了。
作為修仙者的一員,他們到現在為止也見過不少的天之驕子。
可像範斌這種,他們這一生,這一輩子都沒見過。
對方這個時候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超過他們在場絕大多數金丹領隊。
等到對方突破金丹,是不是也可以去挑戰一下元嬰老祖?
“你們宗門這個弟子,法力會不會?”
柳如煙看著得意的司徒柔柔,皺眉問道。
就算她再怎麼見多識廣,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懷疑。
“怎麼我們弟子,就是法力多一點,這你們就受不了了?”
司徒柔柔毫不客氣的懟道。
秉持著她一貫的風格,理不直氣也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