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羨知拿起茶盞給時序倒了杯茶,端放在她的右手邊。
姬昀見狀也不甘示弱,將糕點推到了時序的左手邊。
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時序沒有絲毫察覺,倒是惹的幼安的眼神是不是在他們身上徘徊。
幼安拿起自家皇兄推過來的糕點放進嘴裡,時不時搖頭點頭。
許是吃的有些急了,幼安被糕點噎住了,時序見狀,忙把手邊上的茶杯遞到了幼安的唇邊,這才好一些。
陳羨知和姬昀見如此,也都不好說什麼了。
“三皇子,不知來府上有何要事。”
陳羨知的語氣中有著隻有姬昀能夠能到的驅逐意味。
姬昀笑著說道“今日確有些事需與侯爺商議,但幼安吵著鬨著要見時小姐,本宮便先來尋時小姐了。”
陳羨知聽後也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那接下來便不勞煩三皇子了,我會照看好公主殿下的。”
姬昀見狀,也含笑點頭,起身離開了。
時序見姬昀離開了,眼底有疑惑。
陳羨知見此,解釋道:“三皇子有事和我爹商議,先行離開了。”
時序聽後,也點點頭,繼續和懷裡的幼安玩著。
陳羨知見時序不怎麼搭理自己,有些著急,加之昨日幼聽到那些傳言,心裡就像被野貓撓了一般,難受極了。
於是乎,陳羨知提議道。
“不如,我們去練武場玩玩吧。”
此話一出,時序有些心動,懷裡的幼安也是連連點頭。
隨後,三人來到了練武場,場上門列著許多種兵器,冷光刺眼,鋒利無比。
陳羨知走上前,先是挑了一杆長槍,動作流暢,槍槍有力,身姿更是矯健。
之後便又耍了幾種武器,無一不是氣宇軒昂,頗有忠毅候陳毅之風。
最後,是把極其鋒利的劍,劍身輕盈,雪白銳利。
隻見那把劍在陳羨知手中似與他融為一體,使的是身形流暢,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時序有些看呆了,她從未見過陳羨知如此一麵,鋒芒畢露卻也越發吸引人靠近。
待練完劍,陳羨知挽了個劍花後將劍插入劍鞘中。
陳羨知承認,剛才的練武中不乏耍帥的成分,但那都是自己的一點小手段罷了。
陳羨知看向時序,看到她的眼神看向自己,陳羨知此刻心裡突然甜滋滋的。
陳羨知向他們的方向走去,就聽見時序說。
“陳羨知,你剛才舞的很好。”
陳羨知聽後,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卻也還是故作無所謂地說道。
“也還行吧,以後還能更好。”
幼安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稚嫩的聲音說道。
“好厲害,比皇兄厲害。”
陳羨知聽到這,眼底的自得快要壓不住了,他蹲下身,摸了摸幼安的頭頂,含著笑意的聲音在幼安的耳邊響起。
“謝謝公主的誇獎。”
陳羨知的額頭上有薄薄的汗珠,臉上帶著薄紅,更顯得意氣風發。
這邊的書房中,三皇子和陳毅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
“侯爺,最近朝宜似有出兵我國邊境的動作,依你看該如何呢?”
姬昀的神色在彌漫的熏香中看不真切。
“臣不敢妄言。”陳毅說道。
“那侯爺以為派誰去更合適呢?”
姬昀的聲音似往常般和善。
和陳毅卻知道,這看似溫潤的三皇子,有著絕對狠辣的手段。
“臣以為皆憑皇上定奪。”陳毅並不正麵回答道。
姬昀看著眼前回答地滴水不漏的陳毅,忽的笑了。
“侯爺,本來說隻是閒談,卻又聊到戰事上了。聽聞侯爺一直欣賞王折的畫作,今日本宮特意帶來了他的《春色圖》。”
說罷就示意身後之人將其放在桌上。
陳毅看著眼前的畫卷,眼神微眯。
隨後便站起身拱手道:“無功不受祿,恕臣無法接下此物。”
在離開侯府的馬車上,韓文低聲問道。
“公子,這陳毅既然無法為我們所用,那該如何?”
姬昀在四平八穩的馬車中悠閒喝著熱茶。
“功高蓋主,卻又盲目忠君,我們隻需推一把就行。”姬昀的聲音仿佛毒蛇般,美麗卻又有毒,仿佛說的是隻螞蟻的生死。
身側的韓文有些膽寒,明明三皇子的母妃敦厚,母族顯赫,兄弟又多平庸,為何會如何狠辣。
姬昀的眉眼在茶盞的熱氣中看不真切,他低下眸,腦海中浮現今日時序低頭陪著幼安玩的樣子,溫柔但又帶著神性。
他的眼中都是勢在必得,至於那個陳羨知,也馬上就不是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