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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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聽瀾看完陶月的信息,心裡堵的慌,晚飯都少吃一碗。

程爸爸關切的問:“怎麼,不合胃口?”

他一直很可憐這孩子。

明明從小懂事又聰明,雖然在外麵混,但那是不得已的事,家裡人不護著,外麵的孩子就欺負人,可不得打回去。

混出了自己的學費不說,功課也不差。

對幫過自己的鄰居,修個小物件、幫忙乾點活,從來沒二話。

就程爸爸說,自家孩子有他一半,他都要燒香拜佛了。

至於程風柏打小就挨人家揍。

程爸爸習以為常且暗自慶幸。

他很清楚,要沒衛聽瀾壓著,程風柏還不知道無法無天成什麼樣,沒準都進去了。

至於自己,時常護著衛聽瀾,不忍是一方麵,也有自己的私心。

果然,衛聽瀾看在他的份上,對程風柏從來不會下死手,現在還帶著程風柏學好

這麼好的孩子,偏偏運氣太糟。

明明是大少爺的命,卻硬生生被人折騰了十來年。

對上程爸爸關切慈愛的臉,衛聽瀾搖頭,笑眯眯道:“好吃著呢,就是一會兒要喝藥,得留點肚子。”

程媽媽說:“中藥太苦了,正好家裡鹵貨吃完了,我再去鹵點,鴨爪、鴨翅膀之類,甜甜的,你當夜宵,嘴巴也好受點。”

程風柏說:“中藥的話,是不是不能吃辣?”

程媽媽:“那肯定的,我單獨鹵,味道淡淡的,又好吃又不刺激。”

太麻煩了,衛聽瀾想阻攔,被程風柏拖走了。

晚上美滋滋啃鴨爪的衛聽瀾,收到景晟的信息:[回家了?]

衛聽瀾:[沒有,朋友家,晚上不回宿舍]。

景晟:[那個大黑個?]

衛聽瀾看眼背單詞的程風柏,黑是黑了點,但五官俊朗身量也高,妥妥一個帥哥,什麼就大黑個。

他目光滿是欣賞。

程風柏似有所感轉過來看,就見衛聽瀾嚴肅瞪他。

他想偷懶的心,頓時又歇菜了。

不過程風柏現在感覺學習也不算難熬。

那位家教,怪不得人家是博士呢,學習起來一套一套的,背單詞都有訣竅。

昨天他英語課被抽去黑板上默寫單詞,還被誇了。

那滋味,好極了。

程風柏本來就不笨,現在感覺得到武林秘籍,勁頭十足。

衛聽瀾回複景晟:[他有名字,我們是發小,像你和賀青臨一樣]。

景晟:[還挺護短]。

衛聽瀾感覺這天聊起來沒頭,說了要學習,算是單方麵結束話題。

其實沒學習。

最近幾周很累,他決定學周維,周六算是休息日,好好放鬆放鬆。

衛聽瀾發了晚上吃的鹵貨照片給魏川:[哥,吃爪爪嗎,我乾媽現鹵的,乾淨衛生,口味清淡,適合病人]。

晚飯的時候,衛聽瀾已經正式認程風柏的父母為乾爹乾媽了。

至於禮節,回頭再補。

上輩子他是被程風柏拽著認的乾爹乾媽,程風柏紅著眼:“你現在也是有家有父母兄弟的人,彆再想陶家那些沒心肝的。”

這次是衛聽瀾自己順杆往上爬。

程媽媽說讓衛聽瀾拿這兒當家,不要拘謹,她和程爸爸當他是自己的孩子。

衛聽瀾就順著說要當乾兒子。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程媽媽高興的去廚房又鹵了一鍋鴨貨,讓他帶去學校給同學吃。

衛聽瀾又忍不住發過去一條:[我乾爹乾媽可好了,人好,手藝也好]。

回頭想想,想不出魏川啃爪的樣子,又不由好笑。

魏川看著照片上的食物,挺陌生,放大了仔細看,讓家裡傭人確認過,派人去買。

東西買回來,他感覺無從下手。

這時候距離衛聽瀾發信息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魏川:[剛才在開會]。

衛聽瀾:[猜到,這也太忙了]。

魏川:[我不吃爪,你愛吃,多吃]。

衛聽瀾:[鹵菜呢?]

看他喜歡吃,程媽媽又鹵了一鍋,還讓他多帶點去學校。

魏川:[可以]。

衛聽瀾回了個小兔子奔跑的表情包,兔子腦袋頂上是q版的“等我”兩個字。

魏川點擊收藏表情包。

第二天上午,衛聽瀾早早去超市買好了認乾親的禮品,上輩子他鄭重的走過儀式,這輩子輕車熟路。

不過大包小包的,還是把程家人嚇著了。

衛聽瀾說在陶家不太適應,陶家人更愛養子,他在這裡才有家的感覺。

他垂著眼,看上去安靜又忐忑。

程家人的驚嚇頓時就變成了憐惜。

不過衛聽瀾沒留下吃午飯,說要去看個住院的朋友,早就約好的。

程爸爸和程媽媽隻能讓他有空就過來。

他們叫他“瀾瀾”,和上輩子一樣。

到醫院,衛聽瀾和魏川一起吃了午飯,在他喜歡的頂樓花園。

他帶的爪和鴨翅自己消滅了。

魏川吃了點鹵菜,出乎意料的味道好。

主要是看衛聽瀾吃。

很有意思。

他無從下手的爪和翅,衛聽瀾連手套都不用戴,咬兩口,口腔裡不知怎麼弄的,過一會兒吐出乾淨的小骨頭。

很奇特的靈巧。

而且,小孩兒看著紅光滿麵得意洋洋,好像都要翹尾巴了。

魏川問他:“發生了什麼好事?”

兩人相對而坐,中間隔著餐桌。

衛聽瀾往前探了探身,分享自己的快樂:“哥,我有爸媽了!”

他說了認乾爸乾媽的過程,說程家一家人,還重點強調:“他們叫我瀾瀾,小名兒,好聽吧?”

兩輩子,隻有程爸爸和程媽媽這樣愛惜的叫過他。

其他人,衛家人包括比他小的衛建國的子女,多數時候叫他野種,要不就是和陶家人一樣,連名帶姓的叫他。

陶家人偶爾會再叫他聽瀾。

每次這麼叫,保準是要他讓著陶辰,或者要提什麼要求。

天空高遠明亮,陽光也正好。

衛聽瀾喜歡這兒,伸了個懶腰:“哥,我真的很高興。”

魏川看著因為伸展手臂,眼睛像隻貓咪一樣舒服的眯起來的小孩兒:“看的出來,那我以後也這麼叫?”

衛聽瀾:“什麼?”

魏川:“瀾瀾?”

多年習慣,他麵色再柔和看著也冷肅,但此刻尾音輕輕的,像風拂過柳枝。

魏川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微冷不疾不徐,有種波瀾不驚的威勢。

但此刻,好像很不一樣。

衛聽瀾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但他有種曾經被魏川捏住後脖頸攥了攥的那種感覺,電流好像躥上耳廓,讓人耳朵發麻。

太不習慣了。

他很習慣程家人這麼叫,上輩子聽慣了。

可小名兒,還是疊字,天然就透著說不出的親昵。

衛聽瀾禁不住撓了下耳朵。

他不可以嗎,魏川下頜微繃,問道:“怎麼了?”

衛聽瀾不好意思的道:“有些不習慣。”

他努力的形容這種感覺:“主要是哥你聲音太好聽了,要是不做生意,就廣播裡給人讀書,肯定也能發財。”

微妙的緊繃落下,魏川說:“好好吃飯,哪那麼多話。”

衛聽瀾才不怕他,眉棱骨抬了下:“好嘞!”

過了會兒,他得意洋洋道:“除了乾媽家,你是第一個這麼叫我的人,我名兒真好聽。”

魏川眼底禁不住漫上笑意。

他抬手。

遠處等候的萬雲走過來。

魏川:“一杯紅酒”

萬雲:“老板,您馬上要做治療,不能喝酒。”

就他了解,魏川除了工作沒愛好,即使他什麼都會,腿沒受傷前,騎馬、遊泳、高爾夫、拳擊、槍擊

而煙酒,如非必要,從來不沾。

魏川淡掃他一眼。

萬雲可扛不住這種視線,一躬身:“好的,馬上”

衛聽瀾:“不好吧。”

萬雲慢慢的直起了腰,期待的看向他。

衛聽瀾和魏川商量:“不喝了吧,好了再喝,咱倆一塊兒喝,那多有意思。”

這話有點哄小孩。

他偶爾會忘記自己未成年的身份。

而魏川生病了還要喝酒,也確實不太成熟。

魏川看他。

隔著餐桌,衛聽瀾往前湊湊,眼睛裡全是勸慰和希冀。

很短暫的對視,不算對峙。

魏川:“好。”

他看萬雲:“你還有事?”

萬雲鬆了口氣,利索的退開了,沒去取酒。

他想起幾天前老板手機裡那個貓貓表情包,現在看,九成九,貓的主人是衛聽瀾。

衛聽瀾給魏川夾了塊小排骨:“我不在,也彆喝了吧。”

他對酒的印象大都來自衛建國,衛健國和他媳婦因為喝酒的事吵架、打架,賭咒發誓不喝,轉頭還喝。

可見喝酒成癮的人,沒什麼信譽度。

魏川看著清醒又自製,比衛健國強千萬倍,不兩個人壓根沒有可比性。

衛聽瀾這麼說,就隻是再確定一下而已。

魏川不記得上一次被關切的目光籠罩是什麼情形。

是了,沒有上一次。

他看著小孩兒琥珀色的眼睛:“好,不喝。”

午餐後,衛聽瀾沒有在醫院久留。

魏川要做治療,還說要開會,讓他回學校去。

衛聽瀾沒忘記初衷,在魏川需要的時候陪一陪,魏川不需要,他會離開。

走出醫院大樓後,鬼使神差的,他回了下頭。

大樓很高,魏川的病房位置也很高。

什麼都看不見。

仰著脖子有些累,他沒再看,邊往前走邊給程風柏發信息,告訴程風柏,他一小時後到學校。

其實半小時差不多,但是怕程風柏著急忙慌。

昨晚程媽媽鹵了很多東西,讓衛聽瀾帶去學校分享。

他來醫院,帶了一部分。

另外一部分衛聽瀾說回去取,程媽媽不讓,程風柏舉手說他要送,順帶出去放風。

程風柏還說:“當哥的,哪能讓弟弟來回跑。”

他比衛聽瀾大幾個月,現在衛聽瀾是家裡的一份子,最小一個,受到全家人的嗬護。

這麼著,衛聽瀾壓根拒絕不了。

衛聽瀾並不知道高樓上特殊病房巨大的落地窗邊,靠近窗簾的地方,輪椅上,眉目俊美冷然的男人看了他背影許久。

萬雲不明白:“老板,一會兒沒有會議,小少爺在,您也不會太無聊,為什麼非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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