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捅完,沈寂迅速收刀跟宋青鸞拉開一點距離。
宋青鸞隻感覺身體一涼,下意識的捂住鮮血直流的胸口,滿臉恐懼的往後退,又帶著哭腔求饒:“放過……我,我錯……”
刷!
沈寂欺身上前,鋒利的小刀從宋青鸞的脖子上劃過。
補刀!
在敵人涼透之前,不要廢話!
宋青鸞雙目死死的往外凸著,脖子處血流如注,滿臉不甘的倒下。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遲遲呆若木雞,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沈寂正欲蹲下,卻又突然頓住。
“遲遲,過來!”
沈寂呼喚。
遲遲回過神來,神色恍惚的小跑到沈寂麵前。
“趕緊摸屍!”
沈寂一指宋青鸞的屍體。
“摸……摸屍?”
遲遲錯愕。
沈寂解釋:“就是把她身上值錢或有用的東西全部搜刮了!”
自己莫名其妙被雷劈,剛穿越就被鬼壓。
好像……有點黑!
這事兒,還是讓遲遲來乾吧!
遲遲愣了愣,但還是在沈寂的催促下開始摸屍。
彆說,這死女人身上值錢的東西還真不少。
這些珠寶首飾和銀錢加起來,少說有一千兩銀子。
不過,這點銀子,連他花在宋家身上的銀子的利息都遠遠不夠。
“小侯爺,這還有半塊玉佩……”
遲遲又從宋青鸞衣服的夾層裡麵搜出半塊玉佩。
嗯?
沈寂接過來。
他昨天看到那個男人給了宋青鸞一樣東西。
應該就是這玩意兒吧?
這是他們的定情信物麼?
定情信物,好像也必要藏得這麼嚴實吧?
而且,能被宋青鸞看上的男人,怎麼著也是非富即貴吧?
這種人會送半塊玉佩當定情信物?
“先彆看了!”
遲遲拉沈寂一下,“咱們趕緊把現場處理了!”
啊?
沈寂詫異的看向遲遲。
這不應該是自己的台詞嗎?
“你就不問我為什麼殺她?”
沈寂好奇的詢問遲遲。
她還以為遲遲會逮著自己問個不停呢!
“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
遲遲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魂來,又說:“奴婢把屍體帶遠一點,找個隱蔽的地方埋起來!小侯爺趕緊把地上的血跡處理一下。”
“啊?”
沈寂一愣。
“彆啊了!”
遲遲催促:“宋家是皇商,宋青鸞出事了,官府肯定會徹查,咱們決不能讓官府查到……”
“咱們不應該直接一把火把她燒了,毀屍滅跡嗎?”
沈寂一臉笑意的打斷遲遲。
“……”
遲遲俏臉微微抽動,旋即重重點頭:“小侯爺說得對,不過,這時間上恐怕有些來不及,天黑之前,咱們必須回到城裡!”
沈寂不以為意,“沒事,燒得彆人認不出來就行!”
……
回去的路上,沈寂將自己被宋青鸞拽下山崖的事告訴遲遲。
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不殺了,難道留著過年?
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遲遲都想折返回去把宋青鸞的殘骸挖出來,再狠狠地捅上幾刀。
氣憤之餘,遲遲又幽怨的看向沈寂:“奴婢早就跟小侯爺說,這宋青鸞不是好人!小侯爺若是早看清宋青鸞的麵目,也不至於連爵位都……”
“放心,我肯定可以保住爵位的!”
沈寂笑看遲遲。
遲遲翻個白眼,“隻剩這麼點時間了,小侯爺怎麼保住爵位?”
沈寂自信一笑,“你忘了賑災銀……”
說著說著,沈寂突然像是抓到了什麼,猛然止步停下思索。
遲遲疑惑的看向沈寂,正欲詢問他為何不走了,沈寂突然抓起遲遲的手掌摩挲,滿臉笑容地說:“你這手,果然紅!”
驟然被沈寂抓住手,遲遲不禁一羞。
“小侯爺,你說什麼呢?”
遲遲縮回手,疑惑地問。
“宋家多半賑災銀被劫一案有關!”
沈寂眼中露出明悟之色,“昨天跟宋青鸞幽會的人,很可能就是拜火教的妖人……”
二十天前,押往南方賑災的一百萬兩賑災銀在路過青州的時候被拜火教的妖人洗劫。
官府經過多方查證,可以確定那一百萬兩銀子並未離開青州。
但官府卻始終沒找到那一百萬兩銀子。
為此,當朝皇帝下發皇榜。
凡能找到銀子或者提供相應的線索的人,朝廷都有重賞。
昨天,他依稀間好像聽到了“銀子”、“運走”之類的字眼。
宋家本就是商人之家,提到這些字眼也無可厚非,再加上他當時在氣頭上,也根本沒有多想。
現在想想,他突然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宋青鸞之所以殺他,不是因為他沒有利用價值了,也不是怕他糾纏。
而是怕他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
這種事,肯定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
要不然,宋青鸞完全可以等他被貶為庶民以後再殺他!
“所以,小侯爺懷疑那半塊玉佩是那個人給宋青鸞的信物?”
遲遲猛然醒悟過來。
“對!”
沈寂點頭:“那人很可能是想讓宋青鸞幫他把藏起來的賑災銀運走……”
宋家本是皇商,他們的貨物盤查不會太嚴。
讓宋家幫著把銀子運走,再合適不過。
遲遲越想越覺得沈寂說得有道理。
想著想著,遲遲突然一驚:“小侯爺不會是想去揭皇榜吧?”
“對!”
得到肯定的答案,遲遲連忙勸說:“這一切都隻是小侯爺的猜測,小侯爺切莫衝動!揭皇榜可不是兒戲!”
揭了皇榜,若是不能完成任務,那就是欺君!
那是要殺頭的!
“放心,爺心裡有數!”
沈寂信心滿滿。
一路上,遲遲幾次勸說沈寂。
但沈寂都不為所動。
既能保爵位,還能光明正大的乾宋家,這種好事,為什麼不乾呢?
差不多天黑的時候,他們才回到小院。
這小院還是遲遲變賣了沈虞夫婦生前賞賜給她的那些物件買下的。
要不然,敗光家產的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回到家裡,遲遲就忙著去生火做飯。
沈寂將摸屍所得放在一個小壇子裡掩埋,獨留下那半塊玉佩。
回來後,他又將身上的衣服全部換下來燒掉。
看著忙碌著的遲遲,沈寂又不禁暗暗發笑。
遲遲原本不叫遲遲。
隻因她做事太風風火火了,自己就給她改了“遲遲”這個名字。
“砰砰……”
正當此時,外麵傳來一陣粗暴的敲門聲。
“誰啊?”
沈寂起身往外走去。
“開門!快開門……”
敲門的聲音更加響亮,還伴隨著催促的聲音。
當沈寂打開門,卻見青州郡守的兒子馮原帶著十幾個郡兵站在門口。
“馮原,你們這是乾什麼?”
沈寂不爽的問。
“少跟我裝糊塗!”
馮原目光冷厲:“說,你把青鸞藏怎麼了?”
“青鸞?”
沈寂疑惑,“我能把青鸞怎麼了?”
“彆裝了!”
馮原黑臉道:“青鸞失蹤了,宋家現在正到處派人找她!今天一早就有人看到青鸞跟你和遲遲出了城,青鸞失蹤的事,肯定跟你們有關!”
聽著馮原的話,沈寂不由在心中暗罵。
這貨也有成為大冤種的潛質。
宋家都沒跑來自己這裡要人,這個冤種卻這麼迫不及待的跑來?
被人當槍使了,估計還在為能幫上宋家的忙而沾沾自喜呢!
蠢貨!
沈寂心中暗罵,又一臉囂張的看著馮原:“馮原,你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本侯麵前囂張?本侯給你臉了是吧?”
“本侯?”
馮原嗤笑道:“少在我麵前擺譜,你馬上就不是小侯爺了!到時候,你連……”
嘭!
馮原的話還沒說完,沈寂就一腳踢向他的褲襠。
馮原雖然也小有武藝,但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踢了個正著。
“啊……”
要害遇襲,馮原頓時捂住褲襠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馮公子!”
郡兵小頭目李友驚慌大叫,匆匆來到馮原身邊。
“把他給老子廢了……嗷……”
馮原疼得滿臉扭曲,痛苦嘶吼。
李友剛想下令,沈寂囂張地看過來:“怎麼著,你們還敢動本侯?”
聽著沈寂的話,李友和一眾郡兵瞬間意識到一個問題。
至少現在,沈寂還是小侯爺!
就憑他們,還真沒權力將沈寂拿下。
“以後跟本侯說話,客氣點!”
沈寂再踢馮原一腳,又衝著李友低吼:“帶上他,去署衙!本侯今天非要問問馮憫,他怎麼管教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