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老鷹乖乖的站在金發女郎的肩頭,而聽了黑木仁話後的金發女郎則是笑容不變,似乎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你沒有直接易容成白馬探,是因為你知道無論你的易容技術多麼的高超,在怪盜基德眼裡也都是小孩子的水平。所以你易容成了一個毫不相乾的人,然後再借助外界信息,使怪盜基德自己判斷出來你是白馬探,這樣更可信一些。」「我想想,你應該是偷了白馬探的隨身物品一類的,通過氣味讓外出的‘華生來配合你完成這場演出的吧。」黑木仁目光瞥到了金發女郎的左腕,袖口裡若隱若現的藏了什麼。「真是的。」金發女郎的聲音不再纖細,而是沉穩的男聲:「還有什麼是能夠瞞過你的嗎?波特。」正是蝙蝠的聲音。「你是怎麼發現的?」蝙蝠很好奇,兩個恨不得對方死的人就這麼站在這處破爛的空間聊了起來。黑木仁藏在兜帽下的臉上充滿厭棄:「你那令人作嘔的氣息隔著十裡地我都能聞到。」蝙蝠並不生氣,他笑道:「原來你是聞到了同類的氣味了。」他知道黑木仁不可能會告訴他真正的答案,但這不重要,他隻是想拖延時間罷了。外麵逐漸傳來聲響,伴隨著熱烈的掌聲,交談聲也越來越大。演出結束了。「那麼,」蝙蝠那張好看的女郎臉笑得開朗,「波特大人想必不會阻攔我離開吧。」他以外界百人的性命作為逃生的賭注。「當然。」黑木仁用手指向離開的方向,「請便。」有詐!蝙蝠心底一沉,麵上不顯,乖乖的順著通道快速逃離現場。等怪盜基德折身返回,看見的便是黑木仁正向誰打電話,他一邊比手勢讓自己禁聲,一邊道:「嗯,就是這樣……對,麻煩你了。」掛了電話,沒等怪盜基德先問,黑木仁發問道:「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蜘蛛的密室破解起來可不簡單。「……事實上一開始我和白馬的策略一樣,等待外界的後手將我們放出來。」黑木仁不置可否的哼哼兩聲。「後來你那邊那人卻提出,蜘蛛不可能不在內部準備出去的後手,於是我們開始尋找。」藍天與大海唯一的相同點便是一望無際,配上粼粼的水光與萬裡無雲的晴朗,光與光的碰撞能夠隱藏不少東西。「白馬探那小子還是有點本事的,他說以最普遍的心理學角度思考,要將一樣物品隱藏在一個空間當中,最理想的位置便是空間的正中央。」他們在密室的正中間找到了懸下來的絲線,隨便用物體綁上後輕輕一拉,密室便如同盒子那般從頭頂開了花。「……然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你那邊的人便沒了蹤跡。」黑木仁在鼓弄電話,聽到怪盜基德這話後他皺著眉抬頭:「那你們是怎麼找來的。」「是白馬那小子,他說跟他走,說當時被束縛在絲線上的時候有用老鷹做了手腳,後麵是那隻鷹帶我們過來的。」「哦。」黑木仁將電話揣兜,一邊往外走一邊道:「那家夥不是白馬,是蝙蝠。」「嗯???」黑木仁換掉一身行頭,將藏在附近的車開來,裝作是等待他們出來停在了劇院門口。很快,他便看見了鈴木園子和毛利蘭的臉。他從車裡出來,向那邊走去。剛剛他給灰原哀發的兩條消息都沒有被回複,他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走近了,黑木仁才看到被簇擁在中央的灰原哀。在她周邊,柯南和孩子們的臉上帶著茫然與無措,而兩個大人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這令黑木仁心下微沉。「怎麼了?」黑木仁快走兩步,來到灰原哀的麵前。灰原哀此刻的神情複雜極了,聽到黑木仁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從醒來便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徹底爆發。「黑木。」她的聲音顫抖,卻又無比的清晰:「我的父母,是被人害死的。」組織給出的解釋一直是那場火災是場意外,灰原哀曾經隻是將信將疑,直到如今,她在自己的‘夢境裡看見了那些畫麵。那些潛意識的,由於年紀太小已經被她遺忘掉的事情。她上前一步,單手抓著半蹲的黑木仁的衣領,扯得他一個趔趄。「你早就知道對不對?是誰?」她細微的聲音傳入黑木仁的耳中,卻是十分沉重。「沒有線索。」黑木仁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但垂下的雙手緊緊地握住,青筋似乎都爆了出來。「我隻有懷疑目標。」他輕聲道。「誰?」黑木仁輕輕將她推開,用手拭去她臉頰的淚水,食指指向了天空。「……我明白了。」灰原哀放開他,神色逐漸冷靜下來,她繼續朝前走著,「我想一個人待著。」少年偵探團的還沒來得及跟上,聽到這話便停頓下來,不知所措的看向黑木仁。「讓大河哥哥帶你走。」黑木仁朝著一個方向招手,江成大河走了過來,將默認了的灰原哀帶上車。待人走後,毛利蘭欲言又止道:「黑木先生?」黑木仁回了一個勉強的微笑。柯南怕小蘭繼續問下去黑木仁不好回答,連忙岔開話題道:「仁哥哥是來接我們的嗎?」「……嗯。」柯南拽著他走了,在元太等人不滿的叫嚷中將他們丟下,自己上了黑木仁的車。「……好像一瞬間就睡著了,然後我在夢裡我和小蘭成婚了。」柯南描述著他的夢境,「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古怪。」「特彆是高德博格二世最後的謝幕,與他以往的風格都不一樣。」黑木仁心下道:那是肯定的啊,最後那個是個冒牌貨。「然後我就發現灰原在旁邊哭,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她哭得這麼凶過。」柯南曾經見過灰原哀落淚,在廣田教授的家中,她拽著自己的領子問他為什麼不救她姐姐的時候。但那時的歇斯底裡和今日的不同。「她今日給我的感覺……憤怒大過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