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仁帶著灰原哀來到了糖果屋。
本來他是想讓灰原在家補覺的,但奈何咖啡的效用太大,灰原哀沒有絲毫睡意,瞪圓眼睛盯著他。沒辦法,黑木仁隻能妥協。
利用最後一天放假終於想起來他是糖果屋的監工的若木溫人正在前台兢兢業業的調製奶茶。
見到黑木仁的身影,他眼前一亮,麵帶笑容:“謔, 這是哪個大忙人來店裡了,讓我看看今天的太陽從哪邊升起的。”
黑木仁真想一巴掌把他那張白淨的臉拍進奶茶機器裡麵。
若木溫人嘿嘿直樂,樂完才發現黑木仁身後跟著的灰原哀。
溫人:“……”
“那、那個,早上好……哀、灰原、唔……小小姐?”
灰原哀瞟他一眼,無語道:“我又不會吃人。”
乾嘛看見她跟看見鬼一樣。
若木溫人倒不是怕她吃人,主要是每次一見到兩人同框他總有點心虛,感覺他黑木哥的拳頭下一秒就會敲在他的腦袋上。
“哎喲!”若木溫人捂著頭,原地委屈。
黑木仁接手了他的位置, 在等待下一位顧客點單的時候將灰原哀抱到椅子上坐著。
“想吃什麼隨便拿。”他隨口招呼了一句。
灰原哀倒是蠻享受這種悠閒的時光的,她隨便挑了塊糖含在嘴裡,優哉遊哉的靠著椅背,下一秒手邊就被人放了一杯看著就甜到發膩的冰淇淋奶茶。
“……我想喝咖啡。”灰原哀看他。
黑木仁頭也不回的拒絕道:“你已經喝了半壺了,晚上還要睡覺。”
“你也說了,晚上才睡。”灰原哀繼續盯他。
黑木仁回頭微笑了一下,“你也可以現在就去睡。”他溫聲道。
灰原哀不理他了,奶茶就奶茶,雖然不健康,但是好喝啊。
她很少喝這種對她這個年紀而言正常的飲料,組織講究的是實用主義,喝奶茶又不提神,從來不在她的食品清單裡。
她吸入一口,眼前一亮。
黑木仁為了迎合她的口味,特意沒有放很多糖。冰淇淋攪拌在紅茶裡,隻留下一點點奶油的清香,配上這款茶包泡出來的紅茶,甜度恰到好處。
灰原哀不得不誇讚道:“彆說, 你還是有點天賦的。”
隔三差五摸魚學學,就能把比例按需求調好,黑木仁的天賦點加錯了吧?
黑木仁嘴角彎起,並不多說,將飲品遞給顧客後又開始做下一單。
時間悠閒的過去,等黑木仁忙完手裡最後一單回頭一看,座椅上的人已經歪頭閉上了眼睛,均勻呼吸。
灰原哀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哪怕店裡的環境並不安靜,都也沒有吵醒她。
將店麵重新交給若木溫人和采買原料回來的淺井誠實,黑木仁輕輕走過去將人抱起,抬手往上指指算是跟淺井誠實打了個招呼借用樓上的房間。
他將灰原哀抱到床上,又給她蓋了毯子,蹲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
灰原哀是個很警覺的人,對於彆人的接近與注視總會有所感覺,但從他抱她到現在看著她,她都沒有清醒的痕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黑木仁似乎是上了她的信任名單, 帶著組織的氣息靠近她時都不會引起警覺。
黑木仁漸漸覺得困了,他也一晚上沒睡且挨了一頓打,神情中充滿了疲態。
就在他打著哈欠考慮要不要一張床上擠一擠的時候, 行動電話微微震動了一下。
黑木仁一瞬間便清醒了,他摸出手機翻看過郵件後,點擊了刪除。
“我要走了……”有些不舍這麼溫馨的時刻被打破,但黑木仁知曉若是他不去的話,有人很可能就會到這裡來抓他了。
“順利的話晚上我來接你回家。”黑木仁將手覆蓋在灰原哀的額頭,思索了一下還是順從本心的輕輕在她額間留下一個吻。
大不了被人看到了就說是哥哥愛護妹妹嘛,以他的孩子緣,這麼說完說不定一堆孩子排隊求他來親。
黑木仁輕笑一聲,下樓將外套穿好,開車前往目的地。
等他到了伏特加發的定位,琴酒都抽了第二根煙了。
“怎麼說?”黑木仁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看著麵前的一地狼藉。
“千頭順司已經答應了與我們合作。”解答的不是琴酒,而是黑木仁背後傳來的一道聲音,“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為他清除一切障礙。”
聲音黑木仁再熟悉不過,他抿嘴微笑,慢慢回頭:“貝爾摩德,沒想到連你也來參與這種小……你怎麼這副樣子?”
身後的貝爾摩德並不是她那張永遠年輕的金發女郎臉,而是一個長相凶狠毫無美感的陌生女人。
“怎麼,我不漂亮嗎?”貝爾摩德一撩金發,語氣中充滿著危險。
“……漂亮。”黑木仁嘴角抽搐,“所以我要做什麼?”
這次是伏特加給出解釋,“我和大哥要去彆的地方,貝爾摩德說她需要一個人來扮演那個一起被宰了的她的手下……”
黑木仁聽懂了,貝爾摩德想報複他。
他張嘴剛想推脫,就看見一旁抽第三根煙的琴酒目光淡淡的掃過他。
黑木仁:“……好的,沒問題。”
才不是他怕了,隻是為了任務罷了。
琴酒這才滿意,帶著毫不知情的伏特加離開,留下黑木仁原地獨自歎息。
“怎麼,小仁和我搭檔,不開心嗎?”
貝爾摩德手臂跨過他的脖子,正好壓在他肩膀傷口上。
“嘶——開心,我可太開心了!”黑木仁倒吸一口冷氣,眼淚差點沒飆出來,給她來個當場感動到哭。
“走吧。”貝爾摩德心情愉悅的鬆開他,扔給他一個麵具,“還好你穿著黑西裝,要不然還要現去買一身。”
“給報銷的話我沒什麼不願意的。”黑木仁打了個哈欠,“要工作到什麼時候,我還要回去睡覺。”
貝爾摩德斜他一眼意外道:“我還以為你上午補覺了,合著一直在熬?”
黑木仁抹了把打哈欠流出來的眼淚,才將麵具戴在臉上,嘟嘟囔囔的說道:“有什麼辦法嘛,女朋友睡不著,陪了她一會兒。”
貝爾摩德:“……”
這孩子,她是不是還是打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