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波本那邊瘋狂轟炸過來的消息,黑木仁在找到密道入口後便招呼灰原哀一起過來,兩人靠著黑木仁行動電話微弱的光前進。
黑木仁感歎道:“看來懷疑禦鹿狗不是沒有道理的。”
甚至黑木仁覺得,這還不是保存下來的唯一一條通道。
兩人所處的位置離地麵沒有很遠的距離,沒過多久就走到了頭,隨便在牆上摸索了一番便找到了出門的開關。
這也蠻正常的,這個通道就連黑木仁都不知道,顯然是禦鹿為了方便逃跑準備的,那麼出口不設計那麼複雜也有道理。
又見天日,灰原哀享受一般的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就是現在已經夕陽西下,沒有灼目的陽光好像少了點逃出生天的快意。
“在這裡!”他們的出現引起了正在周圍挖通路的警察和救援人員的注意。
黑木仁目光在眾人當中搜尋,很快便鎖定了在救護車旁邊站著的江成大河。
“我過去一趟。”他彎下腰來和灰原哀說話,“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灰原哀搖頭,低聲回到:“外麵的人我不太信得過。”
黑木仁了然,也知道灰原哀不會就醫,反正自己身邊懂得醫療的人很多,事後隨便抓一個過來給她看看就好了。
至於更具體的細節,灰原哀自己給自己檢查才更加安全。
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黑木仁快步走到救護車旁,就看見被圍在一群白衣天使中間的孩子們。
“陽平……”
“對不起。”
杉穀晃一個趔趄,被黑木仁抱了個滿懷,後腦勺被一隻大手溫柔的撫摸著,仿佛又回到那個夜晚,他也是這樣將他抱出垃圾堆,絲毫不嫌他身上的味道的將他擁入懷中。
‘對不起。’杉穀晃同樣在心裡對黑木仁這樣說道。
“我來晚了,哥哥來晚了。”黑木仁十分內疚,不止是灰原哀,這裡的其餘人都遭受了這樣的不幸,而他的到來又是那麼的遲。
杉穀晃壓下想哭的衝動,癟了癟嘴,勉強抬起頭裝出嫌棄的模樣來,“是的,太遲了。”
“所以沒有下一次。”
黑木仁笑著答應,抹了一把他灰頭土臉的臉龐,又將他抱住拍了拍他的後背。
杉穀晃臉上的笑意收斂,眼神空洞的看著地麵。
沒有下一次了,陽平,我不會再膽怯了。
“轟——!”身後傳來劇烈的爆炸聲,好在眾人離得都比較遠,隻覺得地動山搖,並沒有人受到傷害。
黑木仁回頭,地上廢墟已經坍塌下去,這片地徹底變成了廢墟。
組織基地是有自毀機製的,隻不過一直都沒有使用過,哪怕是基地廢棄了也不會輕易的炸了這裡,那樣太引人注目了。
但是黑木仁沒有辦法,他沒法解釋裡麵死掉的十幾個人,也沒法掩蓋裡麵殘留的組織的痕跡。
“小晃和仁哥哥也認識啊~”還以為孩子緣很好的黑木仁在一眾孩子中最喜歡他們少年偵探團的步美有些吃味的看著杉穀晃,眼神明晃晃的寫著她也想要一個抱抱。
起碼要一塊糖果來安慰自己。
步美開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她一哭,帶著雙胞胎姐妹也忍不住,最後竟是除了杉穀晃外哭成一片,讓在後麵慢悠悠走來的灰原哀都有點傻眼。
同時傻眼的還有聽到這邊的動靜前來的柯南。
什麼情況——被救的時候不喜極而泣,現在開始哭?
他將懷疑的目光看向一眾矮子裡的高個子,高個子黑木仁卻沒有精力搭理他。
黑木仁一手摟著杉穀晃,一邊開始安慰其餘的小孩子,結果越安慰哭聲越大,仿佛要把這幾天的壓力全都發泄出來。
一旁的兼職心理醫生推了推眼鏡,道:“讓他們發泄發泄也好。”
他開口,灰原哀才察覺到這位醫生的存在,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他,接著忽然深吸一口氣。
兼職心理醫生黑川周再次推了推眼鏡,麵帶和善的朝灰原哀點了點頭,接著與黑木仁說起這段時間要格外關注這些孩子的心理健康。
“……特彆是和他們的家長說一聲,若是一旦發現自家孩子有哪裡不對勁,要及時就醫不要拖延。”
“像是這種童年時期造成的心理陰影,可能會伴隨著孩子們一生的。”
“知道了。”黑木仁點點頭,放任孩子們去哭,好奇的問道:“黑川醫生怎麼也來這裡了,您不是法醫嗎?”
黑川周麵帶笑容,“是啊,本來以為這裡會有我發揮的場景呢。”
黑木仁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確實,一般而言是應該這麼想。”
要不是來的人太多,他也不會炸了這裡。
畢竟可能百年一過,知道這處基地的叛徒死絕,這裡就能重新啟用了。
孩子們找到了,檢查完都沒有收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後,便依次被到來的家長領回了家。
杉穀晃不用走,他的家人就在這裡,不光是黑木仁,江成大河自從找到他後便一直在他身邊一米內,視線從來不離開。
灰原哀也不用走,阿笠博士雖然早就來了,但她現在更想和黑木仁一起走。
至於江戶川柯南,要不是小蘭拉著他,他可能在炸彈爆炸前就衝到基地裡麵去了。
通過先出來的孩子們的描述和黑木仁能夠快速找到這裡,他已經猜出這裡是個什麼地方了。
柯南:這是我離組織最近的一次!
隻可惜這個基地在他眼前爆炸,他無法遷怒於關心他的青梅竹馬,隻好自己生悶氣的和阿笠博士商量等下一起回去。
他本以為灰原哀會和他們一起,卻沒想到人家扭頭上了江成大河的車子。
柯南:?
我的戰略合作夥伴呢?
車上,杉穀晃將偵探徽章還給灰原哀,隻是比起在地下的小大人風範,他現在要沉悶很多。
可能是因為家長在的原因吧。灰原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開車的江成大河和身邊的黑木仁。
“怎麼樣?”
車子開出去好遠,江成大河才開口問道。
“那個為首的人,似乎另有團夥。”黑木仁微微眯眼,“他最後向我說的那段話,似乎是什麼預告。”
“預告?”
“嗯。”黑木仁肯定道,“似乎是在說給我聽,又似乎和我們一樣,是某種被刻在骨子裡的信仰。”
“信仰?”灰原哀疑惑的看向他,她怎麼不知道組織還往人骨子裡麵刻奇奇怪怪的東西。
黑木仁溫柔的笑了笑,摸著她的秀發,感歎道:“畢竟我們的生活環境不一樣啊……我可是從小被洗腦長大的。”
隻不過這種洗腦,對他沒有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