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灰原哀明顯覺得頭更暈了一點。
她上午被人盯著用水順了一顆感冒藥下去,看樣子如她所說的那樣並沒有什麼用處。
lust陷入了思考。
說句從心的話,他討厭變數,因此不想歸還從灰原哀身上搜來的東西,哪怕他現在想招攬對方。
但小孩子的身體本來就脆弱,灰原哀的病情看著又沒有好轉的跡象,在這麼下去彆說招攬,可能賣錢都賣不了了。
反正……總不會有小孩子隨身帶著毒藥的吧?
lust總共思考了不到三秒鐘,便轉身從廚房離開,回到辦公室從抽屜裡取出一個金屬質的盒子。
打開來,一側的二分之一格中全是紅白膠囊。
lust將藥盒揣著,返回了廚房。
“喏。”他將藥盒推到灰原哀麵前的桌上,“你的東西,需要我幫你倒杯水嗎?”
“謝謝。”
lust起身倒水,灰原哀打開藥盒,將一顆紅白膠囊放入掌心。
……
黑木仁是在一座廢棄工廠下麵接到綁架團夥的電話的,內容是血液初步匹配合適,需要進行進一步的檢查。
對方開出了長長一條檢查單子,黑木仁心記了個七七八八,掛電話第一件事想的是這個地方還有信號。
那麼存放人質的地方是更遠還是更深呢?
“不對,他說的是‘廢墟下’,代表廢墟下麵有空間供人生存……不對,也有可能是坍塌的建築形成的隱蔽空間。”
“總之還是太難找了,而且也不知道這個方向對不對。”
“也不知道警方的信號車什麼時候能到這裡……”
黑木仁一邊想著現有的線索,一邊撥通了古森的電話,將剛才綁架團夥的話轉述了一遍。
“……相關的東西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得你再去送一趟。”
“嗯,知道。”黑木仁也不意外,“你問問姐姐,對於廢墟下能夠藏人的空間,有沒有什麼想法。”
對麵應該是開了免提,黑木仁話音剛落,宮野明美的聲音便傳來:“小仁,這種地方你不應該再熟悉不過嗎?”
黑木仁一愣,“我?熟悉?”接著他一下便想到了完美符合這一要求的場地。
“你是指組織的基地?綁架案是組織做的……不對,綁架千頭和平的隊伍和對方交手了,不應該是我們。”
黑木仁很快便轉過彎來,“你是指,組織的廢棄基地?”
“我調查了近二十年組織於東京區域廢棄的基地,小型基地數不勝數但大多都被推平了,中大型基地一共就隻有四個。”
這個是很正常的,中大型基地建造起來太費時費力,每廢棄一個基地都要花費好多錢,做出決策的人一定會慎重再慎重。
而且中大型基地下方都不知道建了多少層,也不太好推平。
而最近廢棄的一處基地是……
“r011科研基地。”
宮野明美提醒到:“我們沒有試錯的機會,若是對方真的藏身在這裡,他們的人一定不會少。”
黑木仁垂眸:“意思是我一個人的話很有可能打草驚蛇,被他們抓到。”
“小仁……”
“我來聯絡警方,如果不是這裡的話我也會帶著他們去找剩下的三個地方。”
宮野明美沒再說話,黑木仁等了半分鐘後將電話掛斷,轉手給江戶川柯南撥了出去。
柯南秒接,還沒等黑木仁說什麼,他興奮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出來:“南邊,那些人最後被關押的地方是南邊,一個廢棄醫院的地下。”
那一定是那裡了。
黑木仁晃動了下行動電話,晃晃悠悠的銀牌小仁遮住了他嘴角的冷笑,他道:“讓警察帶人,我知道位置了。”
柯南略顯自得的表情頓住。
他這邊辛辛苦苦撬人牆角又是找到對方的弱點才讓和田開了口,黑木仁靠什麼拿到的情報?
等等,他昨天是不是說了他審問了一個人……好像是這個意思?
“……你有沒有在聽?”黑木仁的聲音無悲無喜的傳來。
“啊,有。”一心二用對柯南來講太小兒科了,“位置我記住了,我們先在哪裡彙合?”
黑木仁浮了浮嘴角。
“目的地。”
黑木仁等不了了,他覺得在原地站哪怕一分鐘都心急如焚,壓抑了許多天的情緒一下爆發,除了頭腦尚存冷靜外四肢都如同火燒一般。
他開車門上車,啟動車輛腳踩油門,一氣嗬成。
好在這些天為了應對突發情況,他的車上一直備著武器,現在直接衝到人家老窩也絲毫不怕。
……不對啊,那裡本來是他們的老窩啊。
灰原哀在下藥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她隨身攜帶的真的有治療感冒的藥物,但並不是她現在手裡的這個。
這是apt4869的解藥,臨時解藥。
apt4869誘導程序性細胞死亡,從而殺人於無形。但某些人服用後會因為細胞自我破壞程序的偶然作用,使除了神經係統以外的骨骼、肌肉、內臟、毛發等的全部細胞都退化到了兒童時期或青春期。
而apt4869的臨時解藥是與之藥理完全相反的抑製類藥劑,像她或者柯南這種服用過藥物的人服下解藥或許不會出大問題,但若是正常人服用解藥,依照藥理而言他們會因為細胞快速衰竭而死。
如果說apt4869她還能辯解一句那不是她能夠決定彆人用在何處的,那麼現在,由自己親手研發的某偵探的最大願望,要背負上殺人的罪孽了。
灰原哀心裡猶豫,手上果斷,將幾顆膠囊扭開粉末倒在鍋裡。
彆看lust看著很相信她,但入口的食物必定是她先服用過的,甚至必要的時候灰原哀毫不懷疑他會拉那些孩子當試毒的人。
她沒有等到晚上再行動,中午煮的湯她一碗lust一碗,還剩下大半鍋,藥就是被下在這裡的。
人是會有視覺盲區的,他已經入口一遍確保無誤的東西,警惕心會大大的降低。
灰原哀看著lust指使人給她搬電腦,又給她弄了一盤不知道從哪翻到的餅乾,並且續上了一杯黑咖啡。
她隨手拿了個藥品記錄下膠囊內側刻著的名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大半鍋湯被一些人瓜分走,灰原哀拍了拍沾上藥品粉末的手,總算將這些東西大致分好類了。
“辛苦。”lust將咖啡遞到她麵前,“感冒好一點了嗎?”
“嗯。”灰原哀不是很想說話,她覺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難,血好像要往頭上湧。
“晚上你看看想吃什麼?”
灰原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這哪是問她想吃什麼,是他有什麼想吃的吧。
“我去看看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