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在的柯南眼中,他是孤單的,在與組織抗衡的路上隻有他一人,而他也不相信彆人。
父母和阿笠博士另算,這都隻是靠山,而並非同行路上的夥伴。
那麼剩下的人中,知道他身份的就隻還剩下兩個。
一個是大阪的高中生偵探服部平次,父親是大阪府警本部長服部平藏,典型的警二代,是一個和工藤新一有著一樣偵探心,想要肅清犯罪的少年偵探。
正因為此,柯南不想將他拉入組織的大坑,畢竟,在國際犯罪組織的眼中,一個警二代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還有一個則是灰原哀。
對於灰原哀,最開始的柯南是防備又小心的。她是那個組織出來的人,還是研究將他身體變小的這個藥物的主要負責人,在他眼中生來就是打上危險標簽的那種人。
可當一夜過去,柯南發現她隻是個因為至親過世而難過不已的小女孩罷了。
在那之後或多或少的了解當中,柯南開始逐漸選擇信任她——因為沒有選擇,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所幸,柯南的眼光沒有錯,灰原哀確實是能讓人信任的人,在這一個多月當中兩人配合的也算愉快。
可惜,柯南並不認同她是夥伴。
原因還在於剛才說的第一點,她是組織出來的人,天生帶給人的危險感覺就不低,而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柯南最先懷疑的就是她。
特彆是,當他知道黑木仁和灰原哀之間,在組織中就有著私交的時候。
不得不說,柯南有點被黑衣騎士那一次晚上的談話嚇到了,當時嗬嗬一笑接過了解藥來,說是選擇第三種方案。事實上服用解藥的時候他掙紮了好一會兒。
萬一……這是毒藥呢?
萬一正如灰原哀自己所說的那樣,黑木仁得知了她的身份,想要保一保她,而前提就是他們這群知道組織存在的人去死呢?
這不是不可能的,那日在杯戶飯店樓頂上,柯南躲在門後麵可是將事情聽了個大概。
黑木仁……的確是在力保灰原的,哪怕是在琴酒的麵前!
而柯南最終服下解藥的原因則是,他並無選擇。
是啊,若是真的是這樣的結果,自己服藥死了和被黑木仁抓出來弄死,不是一樣的嗎?
但若是他想錯了……
那就變回工藤新一又再瞞了一陣唄。
雖說賭對了,柯南事後也和自己和解,在心裡提醒自己人家沒有那個意思,不要再瞎想了。但心裡還是留了個疙瘩。
同行者……灰原哀算是半個吧。
這也就導致了,現在的江戶川柯南,見到一個黑衣人就認為是組織的人;見到一個和黑木仁關係好的人就會去猜他在組織的代號;見到黑木仁並且當場發生了什麼案件的話就會懷疑是他做的手腳。
黑木仁冤枉。
他當然知道這樣不好,但是下意識的思考已經形成,哪怕想完之後自己很快就會否決掉,但每次就還是會去想。
這是成見,一時半會改不了。
隻是……
柯南一邊排隊下車一邊看著前麵幾個位置的赤井秀一。
這人……好像在哪見過吧?
在哪呢?
在哪見過這點暫時不重要,起碼對於目前來講是不重要的。
外麵警方將這輛公交車圍住,正要拿著槍衝上去,就見下麵的人衝了下來。
最先在門口疏導大家的新出智明向警方說明了裡麵有炸彈且隨時會爆炸這件事。
帶隊的佐藤美和子一聽這還了得,那你不快點去後麵躲著,疏導交由他們來啊!
於是新出智明被請到了後麵,這也就導致了當赤井秀一抱著人下來的時候,他隻能在後麵盯住他一秒。
而就這一秒的注視,赤井秀一那強大的感知也給了他回饋,墨綠色的眼睛閃過鋒芒。
黑木仁是最後一個下來的,他站在門口一直安撫大家不要慌亂,見車上的人都下去了他才能下車。
定時炸彈……說得好聽,貝爾摩德肯放這麼個時間控製的玩意在她自己待的車上?沒有後手他才不信。
雖說貝爾摩德下去了,但隻要自己還在車上,無論車上有她多麼恨的人想要殺,她也絕對下不去手。
黑木仁,他就在這點上有點自信了。
琴酒也好,貝爾摩德也好,彆看平時喊打喊罵的有時候大家還不是一條心,但他們有著共同的團體和共同的利益,缺了一個人都不行。
所以,黑木仁對於自己的安全,那是有絕對的信心。
他並非是個心大的人,在上車坐在後座的時候也隻是閉目假寐,才沒有真的睡著,每次汽車停靠站的時候也都會悄悄睜眼去看上來什麼人、下去什麼人。
挺無聊,但是卻是他從小到大的必修課。
因此,最後一站的上來劫匪後,車上的人數他是心裡有數的。
站在前門口沒挪地方的佐藤美和子見裡麵的黑木仁還站在原位不下車,有些著急的道“你快出來啊!等下炸彈要爆炸了。”
黑木仁……沒搭理她,而是轉身朝車廂後方走去。
外麵的貝爾摩德臉都氣白了,手裡捏著引爆器怎麼也按不下去引爆的那個按鈕。
倒數第二排,小紅帽坐在靠窗戶的位子上,低著頭不說話,卻也沒有挪地方的意思。
灰原哀剛剛就在想,若真是除了黑木仁之外的組織成員開始懷疑她了,那麼眼下最好的解決辦法是什麼?
結論是她消失。
隻要她現在死了,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最好是粉身碎骨的那種,讓人完全化驗不出來她的身份,那麼剩下的人才有一絲半點的存活的可能。
現在隻是阻止的人出現在她的身邊,既然沒有動手那就說明還沒得出結論,這是最好的時機也是她最後的時機了。
於是當聽見炸彈即將引爆的時候,她的內心反而鬆了一口氣。
瞧,這不就是天意了嗎?
在她需要死的時候,就連老天都給她安排好了方式方法,讓她可以如願以償。
可惜老天不止安排了方式方法,他操心的有點多,還安排了個人過去。
“小哀?”
一雙黑色的皮鞋映在灰原哀的眼底,黑木仁走路無聲,輕悄悄的就接近了她。
“怎麼還不走?大家都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