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小田切敏也沒有英雄夢那肯定是假的,任誰小的時候有個英雄父親都會很崇拜他吧。
小田切敏也也是這樣,孩童時聽媽媽講爸爸抓壞人的故事,一直在說長大後也要做一個像爸爸那樣的好警察。
哪怕當時小田切敏郎很忙,在他的童年中甚至沒有出現過幾次。
直到他初中填報誌願之前,他的母親意外過世了。
是被出獄的凶犯找到家中殘忍殺害的。
小田切敏也回到家時就看見地麵上的一灘鮮紅的血液,以及血液中已無聲息的媽媽。
當天晚上他父親因為加班沒有在家,等他趕到醫院停屍間的時候,小田切敏也已經在那裡坐了好久了。
那是他和他爸爸第一次發生劇烈的衝突,代價是他獨自搬出去居住,反正即便在家住他也是一個人。
從此小田切敏也的性格大變,極端的仇恨警察,也討厭所謂的正義——因為那個犯人再一次被他父親抓住後以正常的殺人罪入了獄,十幾年之後不出意外還能夠順利出獄。
小田切敏也沒再考慮報考警校,而是就讀了一所普通的高中,在那裡與幾個誌同道合的夥伴組建了樂隊,高中畢業之後便去各大酒吧進行演出,也算是勉強把自己養活活了。
“這座監獄關押了兩千多名的犯人,分布在七個工廠中做工,大大小小的監獄不知有多少,周圍的警備也十分的森嚴。”
“想來你是沒找到那個殺害你母親的凶手吧。”
殺人誅心,黑木仁的一句話將小田切敏也氣得眼睛都紅了,死死的握著拳頭。若不是手被限製在桌麵上,他早就一拳打過去了。
黑木仁像是對此毫無察覺,依舊笑得和煦“我幫你怎麼樣?”他道。
“我幫你找到人,幫你設計手法讓你親手殺了他,再幫你出這個監獄。”
“來都來了,總得帶點什麼東西走啊。”
小田切敏也一直死盯著黑木仁的雙眼,眼見這個麵容較好年齡不大的男生一派從容的說出讓他親手報仇這種殺人的話,人卻連一絲的波動都沒有。
這個人,不怎麼畏懼生命。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掌握彆人的性命。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
不正是他心中一腔孤憤的最佳宣泄處嗎?
那對警察的仇恨、那對正義的厭惡,如果他能做到眼前這人這樣,想必就能達成他心中所願了吧。
“你要教我殺人?”小田切敏也的聲音乾澀,眼前仿佛出現了一道黑色的門,隻要一步他就能跨越進去看一看不同的風景。
“是我在給你講,在這個世界的翻轉麵,是如何定義公平的。”
黑木仁的聲音沉穩,帶著一股莫名的蠱惑力,一字一句的往人心口上紮。
“公平……”小田切敏也喃喃著。
“殺人償命就是公平。”黑木仁淡笑道,“當然,在這過程中如果被殺了,那也是公平。”
“還有一個禮拜那人就要出獄了,你的思考時間可不多,還要留些時間讓我部署,所以最好早一點下決心。”
“當然我先說好,若是你失敗了,丟掉的很可能是你自己的性命。”
小田切敏也目中凶光一閃,道“賭命?”
“給你加點籌碼,免得你不將地獄放在眼中。”黑木仁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當然,在你丟掉性命之後,我會將那人送下去讓你再殺一遍的。”
“我要說的說完了,如果決定了的話,在用餐期間去找典獄長,跟他說……”
“不用那麼麻煩了。”坐在椅子上的小田切敏也低著頭,似乎是在看桌麵,或者說是在看通過桌麵映照出來的自己模糊的臉龐。
“我決定了,去看看你的公平。”
“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吧。”
……
黑木仁被典獄長送出門的時候已經快要黃昏了,門口的守衛依舊像瞎了一般什麼也看不見,黑木仁心情不錯的坐上駕駛座位,難得的從儲物盒摸出一盒香煙來,也不點燃就那麼放在鼻尖嗅著煙草的氣味。
他不喜歡香煙點燃的嗆人氣味,但對這煙草的氣味還是能夠接受的,雖然也談不上有多喜愛就是。
常備香煙是因為琴酒對這方麵有需求,買的牌子也是他平時最常抽的,現在用這獨特的煙草氣息來安撫他並不平靜的心情再適合不過了。
不到半分鐘,鼻子就適應了這煙草的氣味。無法再從這裡感受到快樂的黑木仁隨手將煙點燃,扔出窗外讓它在地麵上燒乾淨。
他將車啟動,離開了這座處於郊外荒涼地段的監獄。
而在黑木仁精心策劃著戲碼的時候,另一邊也上演了一場甜美的重逢喜劇。
工藤新一同款的全副武裝,一路低調的回了自己的家中,見家裡隻有輕微的灰塵後也不意外——他在做江戶川柯南的時候沒少跟著小蘭一起打掃自己的家。
“這裡我每周都有來打掃哦。”毛利蘭期待的看向工藤新一,“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將這裡的灰擦一擦。”
“一起吧。”工藤新一開始摘掉帽子口罩,並且脫下外套。
毛利蘭的臉瞬間就紅透了,她張了張嘴,支支吾吾的道“不,不好吧,還、還是你自己……”
“從哪裡開始打掃?”工藤新一已經挽好了袖子,回頭一看小蘭的臉已經紅成了紅蘋果,還是熟得透透的那種。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工藤奇怪的問道,上前一步用手背去碰毛利蘭的額頭。
“額頭不怎麼發燒,但是臉好紅啊,你……唔啊啊啊啊!你怎麼突襲啊!”
毛利蘭惱羞成怒的將許久不見的青梅竹馬摔在了地上,咬牙道“先從臥室開始!”
“那……那就臥室唄,吼那麼大聲……不費嗓子啊。”
工藤新一從心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咽下了原本要吐槽的話。
雖然心裡納悶,但工藤新一那獨屬於偵探的好奇心依舊被理智壓服,他還想留著這條命多和小蘭相處呢。
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藥效一過他就會變回去……了……
工藤新一突然捂住心臟,感受到裡麵傳來的如同雷聲滾滾的跳動聲音,以及越來越明顯的窒息感。
不……不會吧……
居然在這個時候……
他還沒有向小蘭……
工藤新一栽倒在地,臨昏迷前他隱約聽見了小蘭關切的叫著他的名字,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