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掛了他一個電話之後沒有隔多久又打電話過來，意思就是我姐姐死了他挺開心…”
這種揭露彆個傷疤的事，讓秦亮在心靈上有強烈的不適感，不過卻不得不繼續，等到林琳發泄一頓過後，秦亮小心翼翼地問著，“陳剛那種控製力強的人，和你姐姐分手了有沒有糾纏之類的…”
“有。”
“那…怎麼解決的…”
“拿刀解決算不？”
“…”
“為什麼這樣了你姐姐不跟著你一起去山鬆市呢？反正你們在金穗縣沒得什麼牽掛了…”
“有。”林琳擦乾了眼淚，“周婆婆一個人在鄉下住，她的娃兒些都在沿海地區打工，每年隻有過年的時候回來，我姐姐每隔三天都要去看一次。”
秦亮在筆記本上將“周婆婆”這三個字打了個圈，和林琳的多次談話他也曉得了，周婆婆在以前給了她們兩姐妹相當多的照顧。
“陳剛的人際關係…你清楚不？”
“不清楚。”
“…你剛才不是說陳剛喜歡在外麵耍嗎？”
“都分手一兩年了，我曉得個屁。”
“…”
短暫沉默之後，秦亮將話題轉到了方海身上，“那方海呢？怎麼認識方海的？”
發泄過後的林琳稍微冷靜了一點，隻是眼睛還有些紅，她微微歪著頭盯著秦亮，“這也算調查的範圍？”
“順便了解一下他吧。”秦亮淡淡一笑，“我們在來之前嘗試聯係過他了，想讓他一起過來，結果手機一直關機聯係不上。”
林琳長呼出一口氣說道，“方海…算是和我姐姐性格比較像的人，老實、善良，是我姐姐在連城商行上班之後偶然遇見的，他們一共在一起了快一年的時間，我覺得還可以，對我姐姐也好，脾氣也不暴躁，也不喜歡出去亂耍，不抽煙喝酒打牌，沒得什麼不良的嗜好，人長得壯實，就是性格和我姐姐一樣軟了點，但也沒有出過什麼大事。”
“嗯…陳剛和林雪的那些事…方海曉得不？”
“都曉得，我姐姐沒有隱瞞，包括和陳剛同居過的事。”
“那陳剛和方海的關係…怎麼樣？”
“不曉得，感覺在方海麵前提起陳剛他有點不自在和抗拒。”
“陳剛有沒有威脅過方海？”
“不曉得。”
“那我再確認一下時間哈。”秦亮重新翻開了新的一頁，“陳剛和你姐姐交往了大概多久？”
“差不多兩年。”
“和方海呢？”
“馬上一年了，算上從兩人認識的話有一年半。”
“好吧。”秦亮暫時沒有什麼問的，他看向了黎叔，後者卻在剛才手機響了一聲之後手指一直按著按鍵，隨後拍拍秦亮的肩膀，走到了陽台外麵。
外麵風很大，黎叔背對著小心翼翼的試了好幾次終於成功的點燃了煙後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秦亮。
“8月11號晚上9點58分，陳剛打過電話給林琳，通話時長20秒；晚上10點零14分，陳剛又撥通了林琳的電話，通話時長1分零43秒；晚上10點28分，方海給陳剛打過電話？！通話時長38秒…”
黎叔吐出一大口煙霧，“這是張曉楓他們剛查到的數據。”
“方海居然給陳剛打了電話…”秦亮馬上反應過來，“剛才林琳說方海當時和他一起在火葬場，結果後麵方海就走了！”
黎叔點點頭補充，“現在方海還聯係不上。”
“那你說會不會”
“有這個可能，等下還要去確認一下林琳離開火葬場的時間。”
秦亮做了一個深呼吸，“你說有沒有可能陳剛就是造謠林雪的人？他是林雪的初中同學，論壇裡麵也不是有兩個人承認了自己是林雪的初中同學嘛。”
“那有個人喊其中一個人為‘文哥’你怎麼解釋？”
“所以需要調查陳剛社會關係的同誌們的結果來做比對，但就算陳剛沒有被稱作為‘文哥’的外號，我們的懷疑依舊有可能，畢竟造謠林雪的，不隻是發照片的人，其中有人肯定與林雪近距離接觸過，能夠準確的說出林雪的名字。況且方海在自己女朋友的火化現場給自己女朋友的前男友打了電話之後離開，現在又聯係不上，這很可疑，更重要的是，方海自己就是從事貨運行業的，應該不難弄到汽車，如果真的是凶手在橋上拋屍的話。”
“你是認為方海有了自己的渠道了解到了一些東西？”
“有可能。我在讀書的時候選修過犯罪心理學，其中有一種犯罪心態就是，得不到就毀掉，林琳剛才說陳剛的控製欲望很強，說不定真的有這種心理。還有一種犯罪心理就是，老實人被逼急了，你連求饒的機會都不會有。”
“你指的是方海嗎？”
“不不不…”秦亮擺擺手，“現在沒得證據，不好說的。”
“私下裡討論一下而已。”黎叔看著秦亮的眼睛，“你覺得是方海嗎？”
稍作猶豫，秦亮點了點頭，但馬上補充，“隻是現在哈，說不定後續的證據會讓我改變想法。”
“是因為我們前天下午走之前你看到了他緊緊攥著的拳頭？”
“誒？師父你也看到了嗎？！”秦亮驚訝地說著，當時他並沒有發覺黎叔往方海的那個方向看。
“有時候觀察也是一個技術活，要隱秘、準確，不能打草驚蛇。”
“好嘛…學到了…”
……
回到飯桌上，服務員已經將飯菜端上來了，林琳看起來有些走神似的呆坐著。
“吃飯吧。”秦亮舀了一碗飯遞給林琳，順便又問了一個問題，“當時陳剛第二通電話打過來隻是為了表示自己高興嘛…”
這個問題問完之後秦亮並未對上林琳的眼神，對方沒有回話的那幾秒鐘秦亮甚至已經做好了被飯碗砸的準備。
好在林琳並未發火，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罵了他一頓。”
“方海離開之前有沒有說什麼？比如去哪兒之類的。”
“沒有，我懶得問。他那種人也該死。”
“嗯…是開車走的？”
“對，他的那輛麵包車。”
……
陳剛疑似是造謠林雪的人，方海又聯係不上並且可能有作案的時間。有了推測就有了去佐證猜想的動力。
中午這頓飯，秦亮吃得相當的不安，他迫切地想要去尋找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猜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