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混江龍撓了撓頭,顯然被陸遠這番話整得腦細胞有些不夠用。
“世子爺,既然不造反,那你培養這麼多死士暗衛作甚?”
“培養暗衛,就一定和造反有關係嗎?”
陸遠無奈道,“當年洪武爺暗中命人組建擎蒼衛,可是在開元建國之後。”
“難不成,他是要造自己的反?”
混江龍晃了晃腦袋,顯然仍半知半解。
陸遠意味深長道,“洪武爺當初之所以組建擎蒼衛,是為了調查貪官汙吏和不法勳貴,肅清前朝遺留下的貪腐之風。”
“而我之所以讓你培養暗衛,完完全全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自保……”
混江龍小心翼翼問道,“那敢問世子爺,防的是什麼人?”
“這個,回頭你便知道了。”
陸遠擺了擺手,沒有太早便過多解釋。
混江龍繼續問道,“那敢問世子爺,這支隊伍要取什麼名號?”
陸遠摸著下巴思忖片刻,淡笑道,“就叫護遠衛吧。”
“護遠衛……”
混江龍微微一怔,忍不住激動讚歎道,“世子爺,好名字啊!”
“護山河無恙,佑國祚長遠,衛萬裡邊疆。”
“擎蒼,護遠,堪稱朗朗上口,千古美談。”
“世子爺,您一定是希望護佑烈乾山河萬裡,才為我們取這般名號吧?”
“不是啊。”
陸遠無辜地搖了搖頭,“我叫陸遠,這支隊伍專門負責保護我,有這麼難理解嗎?”
混江龍:“……”
行,簡單,粗暴,直接,是世子爺一貫的作風。
當即,混江龍留在碼頭,開始熟讀並參悟這本《眼線》之上的內容。
陸遠則溜達,返回縣城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好兄長陸基。
到了縣衙門口一看,卻狐疑地皺了皺眉。
“嗯?”
“這是什麼情況?”
縣衙門赫然經過了一輪翻修,規模擴大的將近一倍。
而門上的聊城縣衙四個大字,也被改成了聊城府衙。
這是咋個回事?
自己就走了短短一個多月,聊城直接從縣升格成府了?
走進衙門內,麵前的情景更證實了陸遠的猜想。
衙署中的衙役、捕快、文職,都擴員了一到兩倍。
此外,還另增設了兩名佐官,三名通判。
要知道,佐官和通判,皆是知府麾下配備的官職。
佐官才從六品的官職,分掌督糧、捕盜、海防、江防、水利。等大小諸事。
通判則是正七品銜,為加強地方控製而安排於各州府。
負責輔佐知州或知府,處理一府政務,連並相互掣肘。
凡兵民、錢穀、戶口、賦役、獄訟等州府公事,都需要本府通判連署方能生效,並有監察官吏之權。
問題是,聊城就特麼一個縣啊。
以前一直是蘇璃煙自己管著,連個師爺都沒有。
怎麼現如今,直接多了這麼五尊大官出來?
陸遠正費解之際,一名中年男子笑嗬嗬從裡麵走出來,畢恭畢敬抱拳頷首。
“您便是世子爺吧?”
“知府大人正在內堂審閱修橋之事的狀子,請稍候片刻。”
這名中年男子看著三十上下,身材瘦小枯乾,文質彬彬,有點像個教書先生。
陸遠疑惑問道,“你是……?”
“在下黃成君,聊城府司獄通判,特奉大人之命,在此恭候世子爺。”
黃成君揮了揮手,淡淡道,“來啊,給世子爺上茶!”
一名自己眼生的丫鬟端著杯茶水放在陸遠身邊,畢恭畢敬道,“世子爺請。”
看著一群人對自己如此熱情客氣地招待,陸遠一時神情古怪,內心無比複雜。
沒記錯的話,這聊城之地,好像是他的地盤啊。
怎麼才一個多月沒來,自己反倒成了那個外來人似的?
這衙署裡的人一個都不認識也就罷了,還直接從縣變成了府。
自己去天竺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盞茶的功法,陸青便穿著一身五品知府的袍子,從裡麵走出來。
“哎呀,遠弟!”
陸青滿臉紅光,精神煥發,見了陸遠後,立刻就給了他一個熱情洋溢的大大擁抱。
“一個多月不見,哥哥可想死你了!”
“小弟也想念兄長。”
陸遠臉色複雜問道,“兄長,這一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聊城,發生了這許多翻天覆地的變化?”
“哈哈哈,兄弟,聽我慢慢跟你說。”
陸青咧嘴笑著,頗為自豪地說道,“哥哥我自從親自幫著百姓們挑選穀種,測量農時之後,治理且全縣的事務更加得心應手。”
“百姓們都稱讚我說,陸縣令有知府之能,僅僅治理一縣,實在是太過屈才。”
“我一想,百姓們說得有道理啊,憑我的本事,當個知府確實綽綽有餘。”
“但是,聊城這一畝三分地,是遠弟你當初親手托付給我的。”
“我又豈能連招呼都不打便一走了之,辜負了你的信任?”
“所以,哥哥我就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什麼辦法?”陸遠疑惑問道。
“我給我爹寫了封信,讓他向皇爺進奏,將附近五個縣城都並入聊城,將聊城從縣晉升為府。”
“如此一來,我這個聊城縣令,不就順理成章當上知府了嗎?”
“我爹對我這個主意極為讚賞,皇爺也立馬就同意下來。”
“就這麼著,六個縣合為一個府,哥哥我呢,也就當上知府咯!”
看著陸青那頗為洋洋自得的模樣,陸遠心中不由一陣無語。
烈乾王朝的州郡府縣,都是自前朝便流傳下來,並經過洪武爺和群臣議定的。
怎麼能如此兒戲,直接說改就改?
估計太子爺之所以答應了陸青這天真的要求。
完全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做知府,比做個知縣要更有麵子一點吧。
“兄長,你真行啊。”
陸遠哭笑不得道,“剛乾了兩個來月,便自己給自己升官玩?”
“嘿嘿,那是自然!”
陸青絲毫沒有聽出陸遠的話外之意,還以為是在誇自己,仍然滿臉驕傲的笑容。
“你哥哥我當官,那當然是非比尋常,空前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