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趴地兔來了,還帶來了一支救援隊伍。
五千人的高家村民團,每人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天份的口糧,堆在車上,由趴地兔率領的救援隊運了過來。
大量的車子,在靈巫洞下麵的山溝裡擺開。
孤天星等人,則扶老攜幼,從半山壁上的洞口緩緩的下來,當初他們進去時可不容易,現在要出來也不容易,但山下那麼多食物,下去就能吃飽飯,這使得老弱婦孺們全都有了力氣。
到了山下,捧起高家村民團給他們送上的乾糧,一群人這才嗷嗷大哭起來:“終於有吃的了。”
“還有人帶路,可以走出這片奇怪的大山了。”
“能活下去了。”
孤天星跟著李道玄,走到了程旭等人的麵前,一群領導班子,圍著孤天星坐了下來。
程旭:“你們這群人是個什麼情況?為何困在這靈巫洞中?”
孤天星這才把自己是南陽人,遭了旱災,然後傻乎乎的被流寇煽動,加入了流寇大軍,再傻乎乎的跟著跑進了四川的事情,詳細地講了出來。
趴地兔拍著胸脯:“原來如此,你們的遭遇還真是悲慘。不過今後就好了,有本兔爺在,保你們今後餓不著,凍不著。若是手腳勤快,踏實肯乾,就保你們過上富裕的日子。”
“南陽人啊?”鄭狗子:“說起南陽,我好像想起來了點啥。最近,咱們是不是看到了關於南陽的什麼新聞?我記得高家新聞提過。”
程旭笑罵道:“南陽的唐王朱聿鍵,起兵勤王,高家新聞講過。”
鄭狗子:“啊,對,就是這個事。我就是記不清這些王爺奇怪的名字。”
程旭笑道:“說起來,京城的建奴已退,南陽的唐王,現在處境隻怕相當尷尬吧。”——
唐王朱聿鍵,現在已經回到南陽了。
他率軍進京的半路上,傳來了建奴已經退軍的消息,隻好撤軍返回南陽。
這一次勤王,他甚至連建奴的臉都沒照到一麵,但一路上卻和小股流寇打了好幾仗,甚至和大股流寇的猛虎和獨虎也打了一場。
打得有來有回,各有勝負。
在他自己看來,雖然他勤王沒勤成,但剿匪也算有功。
但沒想到,回到南陽沒多久,就等來了聖旨,貶為庶民,命錦衣衛將他拿到鳳陽,囚於高牆之內,終身不得出來。
朱聿鍵:“本王不服,不服!本王一心隻為大明,沒有半點私心,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對待,本王不服。”
負責拿他的錦衣衛百戶,臉上看不到半點表情:“這些話,你留著對鳳陽的守陵太監去說吧。”
朱聿鍵:“本王不服,本王要見皇上。”
錦衣衛百戶:“都說了,你隻能去鳳陽,沒機會見皇上。另外,伱已經被廢為庶民了,不能再自稱本王。”
朱聿鍵好氣,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唐王護軍統領,但那護軍統領已經慫到了一邊,根本不敢靠近過來,從此以後他也不會再是朱聿鍵的護軍統領了,而是新任唐王,朱聿鍵的弟弟的護軍統領。
沒有人幫他!
朱聿鍵從小被關在牢裡,吃不飽飯,身子骨兒很弱,根本無力反抗錦衣衛,被那錦衣衛百戶一伸手就扣住:“朱聿鍵,你若好好配合,我念在你是皇室宗親的份上,可以不鎖你。你若要鬨事兒,莫怪我拿枷鎖出來了。”
朱聿鍵仰天歎道:“不公啊!”
“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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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戶一聲令下,部下們拖起朱聿鍵就往外走。
整個唐王府上上下下,無數人眼睜睜地看著,儘無一人敢上來幫他說半句話。
或者說……
整個唐王府的所有人,都趕緊靠向他的弟弟,新任唐王朱聿鏼了。
朱聿鍵放棄了天真的幻想,認命了,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自己沒有妻兒,否則,當自己入獄之後,妻兒留在唐王府,肯定要被弟弟那一邊人的欺壓吧。
錦衣衛們將他推上了一輛馬車,然後馬車跑起來,向著鳳陽出發。
車馬轆轆……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隻知道還在河南境內,前方經過一片樹林。
朱聿鍵正茫然地看著樹上自由飛翔的小鳥,突然,車子停了,隊伍前麵的官道上,站著一個人,身上穿著一身俠士服,頭上戴著一個巨大的鬥笠,腰間懸著一柄寶劍。
看起來相當裝逼的樣子。
來者不善啊!
帶隊的錦衣衛百戶沉聲喝道:“錦衣衛辦案,閒雜人等,速速退開。”
“是錦衣衛?那我可就擋對了。”那鬥笠客哈哈大笑起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彆的人隨便過,朱聿鍵留下來。”
錦衣衛們大吃一驚,錚錚錚,繡春刀全部出了鞘。
為首的百戶沉聲道:“你好大的膽子,敢報上名字來麼?”
“報啊,當然敢報。”那鬥笠客陰陽怪氣地道:“但我報了名之後,你們全部都得死,一個活口都不能留。若是我不報名,你們拚命逃跑的時候,我可以不追。”
此話一出,錦衣衛們的臉都黑了。
那為首的百戶還真不敢再問名字了。
很明顯,對方有意放水,自己若是逃跑,對麵表示了可以不追,但前提是彆逼人家亮身份。
這已經算是很溫柔的處事方式了。
百戶:“想讓我跑,那你也得亮亮本事才行。”
鬥笠客拍了拍手:“出來吧!”
隻見官道兩邊的樹林裡,鑽出來一大群黑衣人,全都穿著黑衣,臉蒙黑巾,擺明了隱藏身份,每一個人左手臂上都彆著一把小小的手弩,右手則提著一把刀。
這群人手弩揚起,指著錦衣衛們。
鬥笠客嘿嘿笑:“以前我做事也算得上心狠手辣,根本不會和你們打招呼,在你們進入伏擊圈的一瞬間,道路兩邊亂箭齊發,當場送你們回老家。但現在的我已經獲得了新生,我讓我的人亮個相,是給你們一條生路,懂嗎?”
錦衣衛百戶的額頭上汗水淋漓,這情況怎麼敢反抗,他隻好抱了抱拳:“多謝!”
說完,再也不敢說廢話,一拍馬屁股,打橫裡落荒而逃。
彆的錦衣衛也趕緊跟上,轉眼間跑沒了影兒。
鬥笠客還真沒追,隻是慢吞吞地走到了正在發愣的朱聿鍵麵前,嘿地笑了一聲:“朱聿鍵,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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