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躲在一旁喝水的欒金安,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後,一下就被水嗆到!他劇烈的咳嗽著,差點沒把肺都咳出來。
等著氣息平穩後,才冒出一句:“你們治安隊的人,平時都玩的這麼花嗎?”
“厲兵,厲隊長,人,你今天是帶不走,現在請你配合調查。這裡的情況我會如實向局裡彙報,至於這個案子該怎麼辦,我聽局裡的安排。”
厲兵有些急了,對著欒金安吼:“你居然懷疑我?”
欒金安倒是淡定:“厲兵,你也是老警察,配合工作是每個公民應儘的責任跟義務。現在我拿你當厲隊長,還能給你留些體麵,你可不能得寸進尺。如果你不想要這個體麵,我也隻能公事公辦!”
肖子光往前踏了一步,從腰間拿出了手銬,還對著厲兵挑了挑眉毛。如果厲兵再犯渾,肖子光不介意把他銬上。
都是乾警察的,自然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很輕易就能讀出那些話是真話,那些話是假話。
厲兵感覺到,如果自己不配合,即使欒金安不動手,肖子光也會動手的,到時候那可就不止是一般的丟人,而是特彆的丟人。
胳臂拗不過大腿,現在低頭服軟還來得及,死硬下去不隻會把麵子丟了,說不定裡子也丟了。
隨著厲兵服軟,一切又進入了肖子光的節奏。
周亮給那個情婦做筆錄,陳升對厲兵進行了問詢,厲兵倒是硬氣,一點也不配合。
肖子光搭檔了個老成的乾警,把張瀟抬進審訊室。然後把光溜溜的張瀟,直接銬在後悔椅上。
張瀟有些憤憤不平:“肖子光,你不能這麼的惡毒。大家夥都在一個係統裡,不看僧麵看佛麵,我可告訴你,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什麼叫大家夥都在一個係統裡?很快就不在一個係統了!到時候我是兵,你是賊,我為什麼要給你留一線?”
肖子光是懂紮心的,嘴上這樣不屑的說著,雙眼還故意上下打量張瀟,然後繼續紮心:“張瀟,你也懂法,現在你的問題很嚴重,男女關係非常的混亂。”
“不隻嫖娼,還跟人一起包養情婦,我希望你能坦白從寬……”
張瀟的臉上滿是不屑:“肖子光,聽我一句勸,大人的事情,你這樣的小孩子少打聽。彆以為抓到一些雞毛蒜皮的錯漏,就能把我整下台。”
“我告訴你,我的人脈跟背景,強大的超乎你想象!識相點現在就給我磕頭認錯,我還能大發慈悲原諒你,要不然……”
“你也就是死鴨子嘴硬了!都抓了你個現行,你……”
肖子光正想要對張瀟展開心理攻勢,審訊室的門忽然間被敲響,欒金安把腦袋伸進來:“肖子光,熊局來了,在辦公室……”
肖子光倒是沉得住氣,當著張瀟的麵,故意問:“不止熊局一個人吧?”
熊局的全名叫熊耀輝,是天海市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算是刑警隊的直屬領導。他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到刑警隊。
在肖子光的記憶中,熊副局長一直都是個很想進步的人,他跟財政局的張局長私交非常的好,更是通過張局長走了某位大領導的關係,然後扶搖直上,去了漢中省公安廳……
現在熊耀輝來了,如果猜的沒錯,張瀟的叔叔,財政局的張局長也應該來了!
欒金安看了張瀟一眼,才開口說:“財政局的張局長,也來了!”
肖子光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張瀟忽然發出一聲冷哼:“肖子光,老子一直有句話,想要跟你說。”
“彆以為攀上薛家的高枝,就自以為能高人一等!在天海,薛家的確是高門大閥,但你也隻是個小小的贅婿。”
“我張家雖然算不上門閥,但也是個人物。你想踩我上位,就不怕踢到鐵板嗎?”
肖子光對著張瀟露齒一笑:“你小子洗乾淨屁股,等著坐牢吧!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你以為我會出手嗎?”
張瀟的麵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肖子光露出手腕,指著上麵的手表:“大法官,留給你開心的時間不多了!”
張瀟還想問個清楚的時候,肖子光卻跟欒金安一起,離開了審訊室。
在欒金安的辦公室裡,肖子光看到了四十來歲,壯碩如熊般的熊耀輝,熊耀輝的對麵,坐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同樣四十來歲,看似非常的斯文,但眉宇間帶著陰鷙的男人。
如果猜的沒錯,他應該就是財政局的張程,張局長。掌管天海市財政大權的財神爺,見到平級都能大上半級的,實權正處級領導乾部。
畢竟不管是哪個部門的領導,遇到財政補貼,或者其他需要從財政局批款的情況,都要對張程點頭哈腰。
畢竟財政一支筆,這裡麵的門道可就深了,先給誰,後給誰,什麼時候給,這裡麵可是充滿了彎彎繞。
款項批複及時,不一定能幫你成事。但款項批複不及時,一定能夠壞事。
所以哪怕熊耀輝已經成了分管刑偵的副局長,但麵對張程的時候,依然要點頭哈腰,每年想多要點辦公經費時,可沒少請張程洗澡。
欒金安敲了敲門,然後帶著肖子光走了進去,剛剛還笑盈盈的熊耀輝,立刻冷了下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肖子光,你的眼裡還有沒有組織,講不講紀律?”
“事實還沒調查清楚之前,就這樣冤枉一個好法官,你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對得起你身上的警服嗎?”
這番話罵的很公式化,對肖子光來說,都不痛不癢。因為這番話套上個公式,隻要下屬犯了錯誤,都能這樣罵。
張程上下打量肖子光,笑著說:“老熊,彆發火。年輕,難免衝動,會因為經驗不足而犯錯。”
“更何況,這個肖子光我聽說過,薛家的上門女婿,自以為的出身高貴,也就看不起你跟我。”
這話說的歹毒,真不愧是當局長的。直接挖了個坑,就把肖子光坑了進去,一下變成不是工作的問題,而是階級的鬥爭。
熊耀輝果然中計了,發出一陣的嗤笑:“不過是薛家的贅婿,還能翻了天?信不信我現在就給薛傲打電話,替他親手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