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號令響起,三千士兵迅速解下身上的舊甲,從隊伍後方領來了一副副嶄新的板甲。
這些板甲通體黝黑,棱角分明
每一片甲片都厚重無比,表麵光滑如鏡,顯然是經過特殊工藝打磨的。
更令人震撼的是,這些板甲的設計完全不同於大荒以往的鎧甲
不僅覆蓋麵積更大,還顯得更加貼合人體,既威武又實用。
“這是什麼鎧甲?!”梁立的臉色驟然一變。
他見多識廣,卻從未見過這樣的甲胄。
大南的鐵甲雖強,但與眼前這黑光閃爍的板甲相比,頓時顯得粗陋許多。
他隱隱感覺,這些鎧甲的材質和工藝,似乎遠超他對大荒軍隊的認知。
這正是楚南昨天通過自己的店鋪,從現代采購而來的防彈板甲。
這些甲胄本是現代工藝的仿製品,但防護力卻絲毫不遜色於古代重甲。
“全體,舉盾!”楚南再度下令。
士兵們換上板甲後,又齊齊舉起盾牌。
那些盾牌同樣是經過現代技術強化的,形製上雖然與古代的盾相仿,但堅固程度卻高出一截。
盾陣如同銅牆鐵壁,瞬間封住了整個方陣的前方,仿佛連風都無法穿透。
梁立的臉色已經由輕視轉為震驚。他的隨從低聲說道:“這支軍隊……如果真是大荒的兵力,他們的裝備,已然遠勝我們!”
梁立冷哼一聲,努力鎮定下來,但眼中的不安已經無法掩飾。
“全體,開始演武!”楚南再次發號施令。
士兵們迅速散開,分成若乾個小隊。
每一隊都以方陣為基礎,按照楚南的指揮進行各種戰術演練。
他們的動作迅速,每一次陣型變化都如行雲流水,無比流暢。
長槍刺出,盾牌翻轉,整個戰場如同一部高效運轉的戰爭機器。
大南使團的一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本以為大荒的軍隊不過是一群鬆散的士兵,卻沒料到眼前這支隊伍竟然如此強悍,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象。
梁立的額頭上漸漸滲出冷汗。
他目光陰冷地盯著楚南,試圖從他身上看出什麼破綻。
但楚南卻始終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閱兵結束,楚南走上觀禮台,對著梁立微微一笑:“使者,如何?”
梁立強作鎮定,咬牙說道:“大荒的軍隊……果然有些不同凡響。但若真開戰,你們未必能贏。”
楚南淡然一笑,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能不能贏,打了才知道。不過,我勸使者最好三思而後行。”
“因為戰爭的代價,未必是你們承受得起的。”
梁立臉色鐵青,卻無法反駁。
眼前的這支軍隊,足以對大南的精銳構成威脅。
而楚南那平靜卻篤定的語氣,更讓他心中隱隱發寒。
程玲玉適時開口,語氣冷然:“使者,既然已經觀過北大營,還需要朕再為你安排些什麼?”
梁立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慌亂,拱手說道:“不必了……陛下的軍隊果然名不虛傳,梁某已經見識到了。”
程玲玉微微一笑,眼中卻透著一抹寒意:“既如此,那使者便回去向你們的大南皇帝轉告,若真想開戰,大荒隨時奉陪。”
風聲如刀,寒意愈盛,校場上的氣氛卻因梁立的一句話而瞬間凝滯。
“既然大荒的軍隊如此威武,為何不讓你們的勇士與我大南的武士較量一場?”
梁立微眯著眼睛,嘴角掛著一抹不屑的笑意,雙手負在身後,語氣裡滿是挑釁。
他雖在閱兵時被震懾到,但大南使團素來強橫,此刻他不甘心就這樣被壓一頭,必須找回場子。
單挑較量,這是梁立翻盤的最後一張牌。
他篤定,大荒所謂的“紀律鐵軍”不過是些表麵功夫,若真論個人武力,大南的武士絕不會輸!
聽到梁立的話,北大營內的士兵們瞬間炸開了鍋。
“什麼狗屁大南武士,居然敢挑釁我們!”
“對!派個兄弟上去教訓他們!”
“讓他們知道知道,大荒不是好欺負的!”
士兵們義憤填膺,卻又隱隱有些擔憂。
畢竟,誰都知道,大南素以盛產武士聞名,其單兵作戰能力尤為強悍。
此刻,若貿然迎戰,一旦輸了,便是北大營的顏麵儘失。
梁立眼看眾人議論紛紛,嘴角的笑意越發張揚。
他將目光轉向高處的觀禮台,直直地看向程玲玉,抱拳道:“陛下,既然閱兵已畢。”
“梁某認為,不妨讓兩國的勇士切磋一場,既可增進友誼,也能證明貴國軍中並非虛張聲勢。”
這句話,說得十分陰陽怪氣。
切磋?友誼?
分明是挑釁!
程玲玉端坐在高台之上,目光如電般掃過梁立,眼神冷得如同冬夜的寒霜。
她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冷笑,卻不答話。
大臣們互相交換著眼神,誰也不敢率先開口提議。
對戰?這是陛下必須親自決斷的大事,貿然插嘴可不是明智之舉。
此時,一旁的楊如燕站了出來。
她身穿銀色鎧甲,氣質英武,長發束成高馬。
她的目光掃過楚南,嘴角勾起一抹略顯譏諷的笑意。
“陛下。”楊如燕躬身行禮,抬起頭後,朗聲說道,“既然大南使者提出了切磋之請,那我大荒自不能示弱。不過……”
她話鋒一轉,將目光投向楚南,語氣中多了幾分揶揄,“此番北大營的風采,乃是楚公子一手操練而成。”
“如今使者提出較量,我以為,不如讓楚公子出戰,親自展示北大營的實力,豈不更能服人?”
此話一出,場內頓時一片嘩然。
楊如燕此舉顯然彆有用意,她雖敬佩楚南的智慧,但心中對楚南這個商賈從旁指揮軍務一事仍有不滿。
如今正是個好機會,若楚南上場輸了,便能徹底讓他顏麵掃地!
程玲玉眉頭微皺,眸中寒意微現。
她掃了楊如燕一眼,語氣不疾不徐,卻透著幾分威嚴:“楊將軍,楚公子非武將出身,此事與他何乾?”
“再者,這切磋之事,豈可隨意應下?若因此損了我大荒威名,你擔得起責任嗎?”
楊如燕被這一句話噎得一滯,但很快挺直了腰杆,抱拳說道:“陛下,此事關乎國家顏麵,若無人應戰,隻會令大南人越發狂妄。”
“我以為,不如……”她話未說完,卻見一道淡淡的聲音從旁響起。
“好,我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