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令人吃驚。”
閆波收回目光,感慨了一聲看向山峰。
但他的嘴角卻微微扯了一下。
秦羽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魔君不知道自己知道他是魔君。
他提醒自己魔君現在的身份是閆波,千萬不能露出任何端倪。
就說嘛,魔君怎麼會一直放任自己自由成長。
以前是被困在鬼泣魔海。
現在脫困了,豈能繼續下去?
秦羽不知道魔君是否知道自己得到了風之大道本源、火之大道本源,以及水之大道本源。
亦或者……
他剛來到此地,魔君以另一個人的身份現身給自己說那些話,就是為了讓自己得到那些大道本源,好讓自己的肉身和修為變得更加強大?
肯定是這樣!
秦羽很篤定。
自己越強,對於魔君來說越是一個好的容器。
現在事情有點麻煩了。
魔君就在身邊,想要算計他,難度變得極大。
必須將其除掉!
但這個人不能是自己,因為奪舍閆波的肯定是魔君的一縷分魂。
隻能假借他手。
呼!
吸!
秦羽做了個深呼吸,調整了情緒,表麵上看起來恢複了正常,有些忐忑的道:“這山峰怕是很危險,想要解決少閣主他們怕是有點難啊。”
閆波無所謂的道:“那就不去了唄,保命要緊。”
“可是我不甘心。”
“那就去唄。”
“可是我又怕。”
“你是不是有病?剛剛不是還跟我說什麼富貴險中求嗎?”
閆波臉色有些難看,側首盯著秦羽說道。
秦羽乾笑一聲道:“仇池峰是這個秘境的核心,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老實說我現在真有點猶豫要不要去了。”
閆波有些奇怪的盯著秦羽:“這不像你的風格。”
“以前那是為自己拚命,現在是為少閣主拚命,憑什麼?”
“不是為你妻子拚命嗎?”
“話是這麼說,可我要是真死了,拚命有又什麼意義?”
“那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我再想想。”
閆波頓時無語。
秦羽說這麼多廢話,自然不是為了逗魔君玩。
而是因為現在的確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上去。
去的話,能得到一些機緣強大自身。
但這會使魔君更加渴望自己的肉身。
不去的話,又有些可惜。
畢竟魔君要在自己融道後才會奪取肉身,他還有很長的準備時間。
最主要的是。
如果真的遇到什麼極其危險的處境,要是暴露了自己修煉了《元始混沌經》,被發現其特性,會不會使魔君提前奪取自己肉身。
片刻後,秦羽咬了咬牙。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還是拚一把!”
說著邁步朝前走去。
他想通了。
魔君不知道他在修煉宇級高階的《元始混沌經》,對他實力的判斷必然有誤,比實際實力要低很多。
在這種狀況下,魔君沒有強烈反對自己前去仇池峰,絕對是覺得自己能應對裡麵的危險。
因為魔君絕不會看著自己看重的肉身就這麼死了。
被奪取肉身畢竟是將來才會發生的事情。
現在機緣就在眼前,先拿到手裡強大己身才是最優選擇。
“遇事猶豫不決,你這樣難成大氣啊。”
閆波跟在秦羽身後說道。
秦羽沒接他這個話茬子,打量四周一眼問道:“奇怪,怎麼在這裡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那誰知道?沒遇到好,你就偷著樂吧。”
“我心裡總是有點不踏實。”
“……”
秦羽儘量表現出忐忑和猶豫。
這才是一個正常人麵對危險時該有的模樣,以免魔君警覺。
每一步都必須足夠小心謹慎。
畢竟這個家夥活了無數歲月,早就人老成精了。
魔君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和秦羽邊走邊聊。
兩人都在演戲。
不同的是秦羽知道魔君在演戲,而魔君不知道秦羽在演戲。
就在他們快接近山峰時,一群人火急火燎的朝他們方向跑來。
秦羽掃了一眼,總共十人。
其中一人癱在一個簡易擔架上,被兩人抬著。
就在秦羽疑惑這十人是誰的時候,卻見人群中一人吃驚的道:“大執事,你怎麼來了?當初我叫你來,你不是拒絕了嗎?”
秦羽恍然。
原來這些人是風雲閣的弟子。
恐怕就是他們此行要解救的目標了。
閆波則大步上前,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高尹哲,你們走出來了啊,閣主得知你們被困其中,派我等來解救你們的……擔架上……是少閣主?!他怎麼了?!怎麼隻剩下你們十人了?!其他人呢?!”
秦羽見狀不得不暗自感慨。
魔君這演技簡直絕了。
從喜悅到大驚失色,再到悲傷,再到惶恐不安。
他自問自己沒有本事在這麼短的時間表現出如此多的情緒變化。
高尹哲露出悲傷之色:“少閣主的法寶因為承受不住此地的強大能量而自爆,出神之際被傷及神魂昏死過去難以醒來,其他師兄弟則隕落在了途中。”
“這……這……”
閆波蹬蹬蹬後退三步,露出震驚和悲傷的複雜表情,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啊,這些人都是我風雲閣未來的中流砥柱,沒了他們我風雲閣豈不是沒了未來?!”
其他人聞言也是悲愴不已,現場一陣唉聲歎氣。
尤其是高尹哲,更是一副恨不得去替少閣主蕭遠山承受這痛苦的模樣。
秦羽什麼都沒說,靜靜的看著他們演戲。
僥幸存活的十人當中,彆人的表現出來的感情是真是假秦羽不知道。
但高尹哲肯定是假的。
劉啟龍、單雄,就是為他而死。
胡長老想要將其扶上位的,也是他。
片刻後,眾人這才把目光放在秦羽身上。
“這位小兄弟是?”
高尹哲上下打量著秦羽問道。
不等秦羽說話,閆波介紹道:“這是秦羽,是姚泰在南荒收的弟子,現在是我風雲閣的內門弟子,執事堂執事。”
秦羽朝眾人拱了拱手:“秦羽拜見諸位師兄。”
聽聞他是從南荒來的,且是個內門弟子,眾人便失去了興趣,多少有些敷衍的還禮後便不再關注秦羽,呼喝著趕快離開此地給少閣主治療。
結果閆波一句話,又讓眾人把目光投在了秦羽身上。
“他妻子可不簡單,乃是皓月之體,也是我風雲閣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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