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其可怕的氣息，竇天華臉色瞬間蒼白。
他瘋狂催動法力想逃。
結果剛剛生出這樣的念頭，雷霆便轟然落在他頭上。
轟！
竇天華須發皆張，頃刻間渾身衣物炸得衣衫襤褸，臉色漆黑如墨冒著白煙，撲通一下栽倒在地，翻了個白眼直接昏死過去。
“天華！”
方斯年大驚失色連忙飛去，生怕這一擊要了他徒兒性命。
洛花音、李瓊瑤、梁夢琪也都緊張了起來。
胡冷玉眉頭緊皺。
畢竟方斯年是中州星河洞的人，殺了他的徒弟必然惡了星河洞，雖說不會對水雲宗怎麼樣，但收拾秦羽怕是免不了的。
就算方斯年看在胡冷玉的麵子上沒有那麼做。
星河洞的其他高層會不會就不好說了。
“前輩放心，我隻是給他一個教訓，從來沒有想過取其性命。”
秦羽淡淡的道。
剛剛那一擊看似聲勢浩大，實際上是他刻意營造出來嚇唬竇天華的。
他又不是殺人狂，總不能因為對方對自己不敬就把人殺了吧？
再說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殺了竇天華確實不合適，他也不想給自己，給落霞山惹麻煩。
“他沒事。”
方斯年檢查了一下，發現竇天華除了有些灼傷以外沒有其他內傷，總算是鬆了口氣。
聞言眾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
“剛剛竇天華沒有壓製修為境界，他是以歸元境中期的修為，跟秦羽對戰的！”
一石驚起千層浪。
現場瞬間嘩然。
“是啊，竇天華沒有封印修為境界！”
“秦羽越級而戰，竟然以碾壓之勢打敗了竇天華！”
“天呐，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如此資質堪稱妖孽！”
“中州修士不過爾爾！”
“……”
聽到眾人的驚歎聲，胡冷玉不由得皺了下眉。
當初秦羽擊殺歸元境大圓滿的薑天和時，她就曾叮囑讓秦羽不要向任何人宣揚此事，為的就是保持低調，以免被某個大勢力盯上。
可秦羽今日卻以歸元境初期的修為碾壓了歸元境中期的竇天華，雖然沒有殺了薑天和那般震撼人心，但還是太過高調了。
畢竟竇天華在中州也算得上是天才，不是南荒那些普通歸元境中期修士所能比擬的。
聽到眾人的議論聲，秦羽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高調了。
應該做出一副很費勁的樣子打敗竇天華才是。
可事情已經發生，他便也不再多想。
就要退下，卻見方斯年站起身來看向他，眼中滿是讚賞。
“你是在前不久剛剛突破至歸元境初期的吧？你是我在南荒見過的最優秀的年輕人！將來你必然大放異彩，成為名震天下的絕世強者！”
秦羽連忙欠身。
他謙虛的道：“前輩謬讚了，剛剛我也是堪堪避開竇天華攻擊，那雷霆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為的是為了亂的心境，須知戰鬥不僅比拚的是實力，還有戰鬥的策略，此次勝利實乃僥幸！”
這些當然是客套話。
有裡子就行了。
得給方斯年一點麵子。
免得他記恨上自己惹來麻煩。
方斯年老奸巨猾，自然看出了秦羽用意。
他沒有戳破，稱讚道：“戰鬥策略確實極為重要，你心思沉穩謀劃長遠，心性比天華強多了。”
說完提起竇天華飛身而去。
秦羽就要退下演武場，洛花音迎了上來。
她笑吟吟的道：“你還留了一手啊，今日講道怎麼沒聽你講風之大道？是不是等著為師求你，亦或者是給你點好處你才肯講？”
胡冷玉也頗有些不滿：“臭小子，我水雲宗對你還算不錯吧？你妻子是我水雲宗的人，你又是水雲宗的弟子，豈可如此小氣？”
秦羽滿臉無奈，朝眾人拱了拱手。
“諸位前輩，諸位師姐，你們誤會我了，不是我不講，而是我覺得風之大道可柔可剛，符合你們女修的性子，和你們之前修煉的功法可以互相借鑒，沒有什麼好講的。”
“廢話休說，繼續去講道！”
洛花音直接上手，拉著秦羽朝講經殿飛去。
胡冷玉緊隨其後，提醒道：“臭小子，彆讓我發現你有所保留，否則彆怪老身狠狠收拾你，至少現在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秦羽苦笑：“放心，絕不藏私。”
眾人見他如此，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其實他們也就是說說而已，並不認為秦羽故意不講。
因為從剛剛的講經當中，她們就斷定秦羽不是這種人。
因為那些感悟也好，具體的雷法施展方式方法也罷，很多都超過了《風雷決》本身所記載的，是她們從未聽過見過的。
很顯然，秦羽沒有保留。
風之大道沒有講，也跟她們沒有要求有很大的關係。
因為她們也認為《風雷決》這部功法的重點和難點都在一個“雷”字上，直到現在她們才意識到“風”的可怕。
見秦羽被眾人簇擁而去，連自己都擠不過去，李瓊瑤臉有些許無奈，更多的則是驕傲。
梁夢琪沒有湊這個熱鬨。
她默默跟隨在人群後麵，一雙好看的眸子中閃爍著光芒。
而此時被方斯年帶回客院的竇天華終於醒了過來。
隻是他的精神狀態出了點問題。
他雙眼無神，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精氣神，嘴裡不停喃喃自語著。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不過一個南荒的山野村夫，豈能打敗我？”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我怎麼會輸給他？怎麼能輸給他？！”
說著說著，竇天華狠狠地撕扯起了頭發。
方斯年就靜靜站在一旁，看著他發泄了一會兒情緒後，這才緩緩開口。
“現在意識到差距了？”
竇天華驟然抬頭看向方斯年，眼睛裡布滿血絲，臉上滿決絕！
“師父，我要超越他！我一定要超越他！”
“今日之恥，他日必要百倍奉還！”
說話間竇天華雙眼逐漸通紅。
方斯年暗自歎了口氣。
這是已經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了啊。
他沒有再這個節骨眼上開導竇天華，而是順著他的想法點了點頭。
“所以你需要更加刻苦的修煉，尤其是心性需要好好磨煉，你今日表現的太過急躁了，須知越是重要的戰鬥越是要保持冷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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