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
連夜征戰之下,瓊瑤公主已經無法下床,捂著被子滿臉嬌羞的看著秦羽神清氣爽的下床。
這一床被褥,已經徹底廢了。
秦羽打開門,就連蘇巧巧紅著眼站在門口,手裡還提著兩個熱水桶。
“少爺……”
喊出這兩個字,蘇巧巧便抽泣了起來,小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秦羽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好了,彆哭了,本少爺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此言一出蘇巧巧情緒徹底失控,也顧不上什麼主仆之彆,撲進秦羽懷裡。
“都是巧巧沒用,要是巧巧修煉有成,就能給少爺幫上忙了!”
“少爺不見後,巧巧吃不下睡不著,時時刻刻都在盼著你安全回來。”
“幸好老天開眼,少爺您真的回來了!”
秦羽無奈,隻得輕派她的肩膀安慰。
片刻後蘇巧巧調整了下情緒,伺候秦羽和瓊瑤公主洗漱,然後一同吃早飯。
還未吃完,忽有宮中太監前來傳旨,乾武帝宣他入宮覲見。
秦羽幾口扒拉完早飯,入宮來到承天殿。
“拜見陛下。”
秦羽躬身而拜,不卑不亢。
乾武帝高坐龍椅之上,輕歎了口氣:“秦家小子,至今你都不肯見朕一聲父皇嗎?以前也就罷了,現在你跟瓊瑤有了魚水之歡,也不肯叫朕一聲父皇?還是說,你因為朕得了你的功法,而沒有給你好處而耿耿於懷?”
秦羽愕然。
他隻是單純的沒有把乾武帝當成家人,覺得那樣叫彆扭而已。
乾武帝所說的那些,根本就不存在。
秦羽也不是愛鑽牛角尖的人,便改口重新行了一禮。
“兒臣拜見父皇。”
“哈哈,好,平身。”
乾武帝似乎非常開心,大笑著說道,看秦羽眼神猶如一個慈父在看自己的孩子那般。
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秦羽暗自警惕了起來,秦羽思索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家小子,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乾武帝好奇的問道,侍立一旁的曹景雲也是一臉好奇。
秦羽又把之前對孫磊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隻不過更加詳細了一些。
當他敘述到恰巧逃進玉竹林躲避,恰巧遇到正在突破先天境的喬興時,乾武帝露出吃驚的神色。
等他說出自己刻意攻擊打攪喬興突破,讓以至於喬興走火入魔,後又被他活活拖成重傷,被他拿下時。
乾武帝眼中的讚賞之色,怎麼都掩飾不住,曹景雲也是暗暗驚歎不已。
“好!好啊!”
“真不愧是秦老鬼的種,果真是有勇有謀!”
“朕有你這樣的女婿,深感欣慰啊!”
等秦羽說完,乾武帝哈哈大笑著讚歎道。
秦羽微微躬身,自謙道:“父皇謬讚了,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可不是謬讚,這時朕的真心話,朕對你甚是滿意。”
乾武帝笑了笑,隨即正色道:“秦羽,你父當年在軍中立下不世之功,如今你猶如脫胎換骨般變得如此優秀,朕欲給你在軍中安排個差事,也給你個建功立業的機會,你意下如何?”
秦羽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多謝陛下美意,兒臣對從軍沒有絲毫興趣,而且也不懂軍略,還是算了吧。”
開玩笑。
軍中規矩極多,哪裡有在自己府中逍遙快活?
而且一旦進入軍隊,就免不了要勾心鬥角,有那時間精力,還不如去修煉。
或者跟瓊瑤公主深入交流一下。
乾武帝也不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既然你對從軍沒有興趣,那朕便安排你在朝為官好了。”
秦羽擺了擺手,心中一動做出一副坦然模樣說道:
“父皇你就饒了兒臣吧,兒臣一介武夫不懂那些彎彎繞繞,朝堂之上人人互相算計,我可受不了,還不如在家中做個富貴閒人好不快活!”
乾武帝聞言臉色微沉:“秦老鬼英雄一世,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胸無大誌臭小子?”
秦羽嗬嗬乾笑一聲,沒有接這個話茬子,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秦鎮天英雄一世沒錯,但最後是什麼下場?
天下大定,還沒有怎麼享受,就被人刺殺而死,前麵做那麼多又有何用?
再說了。
乾武帝說這麼好聽,歸根結底不過是為了讓他和李氏皇族賣命而已。
傻子才會上他的當。
乾武帝也沒有勉強,嗬斥完後叮囑道:“既如此,那你便好好修煉,爭取成為一代高手,不要辱沒了你父的赫赫威名。”
秦羽應了一聲。
然後乾武帝跟他聊了些其他沒營養的話,告訴他喬家將會被滅九族後,便把他打發走了。
等他走後,乾武帝變得冷漠,看向一直未曾說話的曹景雲。
“你看秦家小子所說是真是假?”
曹景雲微微欠身,語調不急不緩的道:“應該是真的,否則以她的實力不可能殺得掉喬興,他背後那個神秘高手更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他後麵保護。”
乾武帝沉思片刻,對此事不置可否,又問道:“他說對軍職文官皆無興趣,你看是真是假?”
曹景雲想了一下說道:“老奴覺得是假的,哪有男人不想建功立業的?”
“那他為什麼拒絕?”
“那老奴就不知道了,估計是確實認識到自己一介武夫,不善勾心鬥角拉攏人心吧。”
曹景雲不確定的說道。
乾武帝依然沒有什麼表示,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
“秦鎮天舊部孫磊,在定陽城見到他竟然稱呼他為少將軍,言語之中對當年頗為懷念,真是令人唏噓感慨啊。”
聞言,曹景雲眼睛微眯略微躬身,什麼都沒有說。
乾武帝又發出一聲冷笑:“更有趣的是,孫磊前腳教訓了那縣令一下,後腳那縣令就死了,喬興則莫名其妙的死了,朕都有點看不懂了啊。”
曹景雲依然沒有說話。
乾武帝虎目一瞪:“你怎麼不說話?”
曹景雲躬身道:“老奴無話可說。”
乾武帝冷冷一笑:“你倒是懂得藏拙,朕恕你無罪,有話可儘管說來!”
曹景雲忍不住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陛下,這明顯是軍中派係之爭,您明明心知肚明,又何必問老奴呢?”
乾武帝嗬嗬笑了一聲。
“原來連你也這樣認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