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訓斥完趙啟明,周經義看向秦羽,拱了拱手,露出溫和的笑容。
“駙馬爺,您的查案能力有目共睹,這個案子就交給你了,你看如何?”
秦羽雖然心中喜悅,但表麵上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這個怕是不妥吧,那個人已經瘋了,我怎麼查?大人還是另請高人算了。”
“駙馬爺,我相信您的辦案能力,而且那人真瘋還是假瘋,尚未可知啊。”
周經義大有深意的笑道。
“也罷,我儘力而為便是。”
秦羽順坡下驢,答應了下來。
想起六皇子之前對他人前客套,人後威脅的事情,秦羽心中暗自冷笑不已,正好借這個機會收拾一頓。
接下此案後,秦羽先來到捕快房找薛向明。
他需要一個幫手,同時還想打聽一些事情。
薛向明一如既往的不想參與在這種事情中來,秦羽隨口說了句是大理寺少卿的安排後,隻能唉聲歎氣的接受。
趕往廷尉獄的路上,秦羽問道:“你可知道趙啟明投靠了那個皇子?”
薛向明想了一下說道:“據我所知趙啟明好像沒有投靠任何人,一向明哲保身,當然,這都是表麵上的,暗地裡就不知道了。”
“那麼周經義呢?”
“那就更不知道了,我們這些捕快平日裡見他一麵都難,很難了解到關於他的一些秘聞。”
秦羽陷入了沉思。
要說周經義赤膽忠心他是不信的,肯定是受人指使想把事情搞大。
那麼這個背後之人到底會是誰呢?
周圍的人連一個三品官員的情況都不了解,秦羽意識到了自己圈子的局限性,以往的生存策略是時候做些改變了。
否則太被動了。
他也是不得已,因為現在看來,隻要想完成係統任務,就不得不卷入這種事情當中來。
很快,兩人來到了廷尉獄。
霍斐在一個單獨的牢房內,躺在牆角的雜草堆上,時而哭時而笑,看起來是真的瘋了。
“霍斐,駙馬爺來了,過來答話!”
薛向明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結果霍斐沒有絲毫動靜,像是沒有聽到似得,繼續在那發癲。
連續喊了好幾次,都不見什麼動靜,薛向明有些泄氣。
“駙馬爺,您說他會不會是真瘋了?”
說完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或者是故意裝瘋,好以此逃過我們的追查?”
秦羽暗自點頭。
這個薛向明雖然膽小怕事,但還不算蠢。
“不好說,我去試一下。”
秦羽來到霍斐身前,盯著他的眼睛,冷冷的道:“這件事情牽扯有多大想必你心裡也清楚,你覺得裝瘋賣傻能糊弄過去嗎?”
霍斐傻笑著看著他。
“你就不怕連累到家人?”
霍斐依然在傻笑。
“現在上麵對此事非常重視,你背後的人不一定能保得住你,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的好。”
霍斐繼續傻笑。
……
表麵上秦羽非常努力的試圖讓霍斐開口。
實際上他早就讓係統開始了推演。
【昨天下午,六皇子幕僚陳鴻文深夜找上了他,告之其中的厲害關係他背下所有罪責。】
【陳鴻文跪地苦苦哀求,希望能保他性命,奈何陳鴻文不允,說隻有他死了主子才能安穩。】
【霍斐知道自己成了一顆棄子,怒斥六皇子卸磨殺驢,因為打造劣質兵器所得利潤他隻拿到了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其他的都上交了。】
【陳鴻文大怒,以霍斐全家老小上上下下幾十口子性命相威脅,令他就範,霍斐猶豫不決。】
【然後陳鴻文又給了他一個希望,說讓他假裝失心瘋,在秋後問斬之前找個替死鬼,保他性命無憂。】
【見有活命的機會,霍斐便答應了下來。】
【然後他配合陳鴻文去六皇子府上演了一場戲……】
推演到這裡,秦羽就沒有繼續關注
突破口就在這個叫陳鴻文的身上。
隻要霍斐把這個人交代出來,那麼六皇子這個幕後主使便會浮出水麵,係統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隻是如何讓他開口,是個問題。
秦羽思索片刻後有了主意。
“夠了!”
他怒喝一聲道:“本駙馬已經失去耐心,既然你非要替你背後的人去死,那我便成全你,儘快結案即刻把你給處決了!”
霍斐依然在裝瘋賣傻。
“兵部尚書知道此事後大怒,親自盯著這案子,他的地位不需要我多說你也清楚,是誰的人你也知道,你覺得你背後的人能保住你?”
秦羽在詐霍斐。
實際上他從來沒有跟兵部尚書打過交道,更彆提兵部尚書背後的人是誰了。
計謀有些拙劣,但效果很好。
霍斐開始瘋狂腦補,眼中露出慌亂之色,隨即又掩飾了起來。
不過還是被秦羽給捕捉到了。
他繼續恐嚇。
“你以為你死了,你的家人就能活?你覺得兵部尚書和他背後的人,會輕易放過你的家人?他們肯定會殺雞儆猴,警告那些投靠了你主子的那些人!”
霍斐再也無法掩飾心中惶恐,眼神變得遊離不定。
秦羽知道,最關鍵的時刻來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背後的人既然會把你當做棄子,將來為了不留下尾巴,把你家人也給清除了?我不相信你的家人就都不知道你乾的這些事情是受何人指使。”
“你才拿了多少銀子,有必要為了那人把全家性命都搭上嗎?”
“你覺得他們真會冒著暴露的風險,給你找個替死鬼嗎?”
霍斐情緒徹底失控。
“不!絕對不可能!”
“他們答應了我……”
說到這裡,霍斐才意識到自己露餡,把接下來的話咽了下去,臉上滿是猶豫和對生的渴望。
一旁的薛向明看得目瞪口呆。
他怎麼都沒想到,秦羽三言兩語就讓裝瘋賣傻的霍斐徹底暴露。
秦羽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到了。
單靠恐嚇讓霍斐交代一切是不可能的,還必須給他希望。
“其實,你隻需要交代出具體指使你這麼做的人就好了,把責任推給他,你的責任就輕了,逃過此劫你最起碼還有回旋的餘地不是?”
此言一出,霍斐眼睛亮了。
對啊!
我能背鍋,陳鴻文為什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