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從身邊狂飛過去,簌簌的空氣在身上的衣服縫隙中爆響。
因為中元節的緣故,今天沒有宵禁,王路儘可能將自己隱藏在陰影中。
“嗚嗚~”
郭真被王路用身上脫下來的衣服塞進了嘴裡,並繞過腦後打了一個結,讓郭真隻能露出一雙小眼睛。
那帶著古早血跡和腥臭的衣服讓郭真忍不住作嘔,不斷的哼唧想要讓王路幫他鬆開。
他可以保證不叫!
但是王路完全不信任他,在脫離明時坊範圍之後,被吵的有些煩的王路直接一拳砸在郭真腦袋後麵。
“呃~”
郭真乾脆利落的暈過去了。
王路此時身上穿著的隻有裡麵的襯衣,夜晚露重,倒是有些涼意,隻能說小冰河期實在是有些變態。
好在王路不斷的奔跑,還挾持著郭真,運動量一提升上來,骨骼肌不斷的生產熱量,令王路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
出了明時坊,人影漸稀,內河之中此時已經沒有幾個人,而河麵上漂浮著一朵朵彩紙做成的荷燈,上麵是蓮花,下有茄子、西瓜或者南瓜做底托。
中間則插著點燃的蠟燭,順著內河漂流而下。
按照中元節的內核思想來說,這些東西都是為了渡鬼。
而路邊也有零星幾處黑色灰燼,都是找不到先人墳墓所以在路邊祭祀。
中國的傳統節日在此時擁有著非常濃鬱的氛圍和嚴肅的規矩,每個人都嚴格遵守著,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對先人的供奉此刻都是一樣的。
王路經過的時候微微慢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金陵樓死去的那些夥頭、堂倌雖然不是王路所殺,但是很明顯王路那“虛偽”的道德觀又開始作祟了。
好在王路用這裡都是電影世界為自己做了心理輔導,並決定此間事了之後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其實丁白纓若是一開始就先殺郭真,王路或許可以提前出手。
但是王路為了後續計劃的實行,必須讓郭真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否則那個演技爆表的信王很有可能又會將郭真忽悠回去。
如:“我也是不得已,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替你去死。”
到時候又是君臣淚目的戲碼了。
隻有生命真的遭受到了威脅,以至於若不是王路出手,一切都會隨著生命的流逝而消散,這樣郭真才會有憤怒和勇氣去幫王路與信王敵對。
王路一言不發,順著城南一路前向,直奔黃華坊而去。
路上經過了兩撥巡夜的更卒,王路隱藏在漆黑的巷子裡躲過之後,又繼續飛掠而去。
暖香閣西南側院,周妙彤剪去多餘的燭芯,屋子裡的光線稍微亮了一些。
放下剪刀之後,周妙彤坐回到床邊靜靜地等待著那人的到來。
翻開枕頭,周妙彤拿起躺在床上的信,細細的撫摸著,目光中有著從未有過的憧憬。
“王大人……姐姐……”
周妙彤呢喃著說:“總感覺遇到他之後的第一眼開始,就知道我的人生從此要起變化了,難道真的有天注定這種說法?”
咚~咚咚~
門外沉重的聲音嚇了周妙彤一跳,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是王路到了,將信重新壓在枕頭下麵,周妙彤起身打開了屋門上的門閂。
“是我。”王路進門的第一時間說道,緊跟著便打量了一眼屋內。
而周妙彤明白此事王路不想讓人知道,因此懂事的將門重新閂好。
“用不用熄燈?”周妙彤謹慎地問道。
“不用,就按照往常一樣就行,不然反倒容易被看出端倪。”王路說完,在屋子裡尋找藏人的地方。
“你這屋子倒挺香的。”王路走到一處立櫃前笑道。
周妙彤的屋子裡帶著某種獨特的花香,如幽蘭桃花,比起暖香閣中的房間更加有讓人心神蕩漾的環境。
周妙彤低下頭說:“脂粉擦的多了,自然會沁入房間裡。”
周妙彤話音剛落,就見王路的手指迅速的往她臉上一抹,並眼含笑意地攤開手問道:
“沒有啊?”
“大人,暖香閣今日客少,妙彤早就洗掉那些胭脂妝粉了。”周妙彤局促地說。
王路笑了笑,說:“我是覺得你這樣更漂亮其實,彆人用胭脂是為了遮醜,你這本來就不醜,用了反倒是畫蛇添足了。”
周妙彤心中一動,有些怔然地看著王路。
邦邦!
王路拍了拍衣櫃道:“這個給我打開,這裡正適合把他塞進去,就這麼放在屋子裡也太嚇人了,還容易被人發現。”
周妙彤心裡的奇異情緒剛剛開始醞釀,就被王路給粗暴的打斷,本來剛才那話就好像是一對兒戀人互相的曖昧情話,結果下一秒就被王路給快進到雌雄大盜的戲路上去了。
好在之前周妙彤已然做足了心理建設,聞言迅速去抽屜裡拿來鑰匙遞給王路。
王路按照把大象塞進冰箱的步驟將郭真塞了進去,郭真這會兒睡得正香,王路也不著急問話。
轉身打開過來的時候背著的包裹,將裡麵的飛魚服拿出來穿好。
周妙彤連忙上前幫王路整理衣服,當她那纖纖玉手搭在王路腰間為王路綁好腰帶的時候,王路不由得側目。
隻見周妙彤低著頭,長發飄飄,認真的幫他將身上各處的帶子係好,之後抬頭,為王路整理衣襟。
“嗬~”
周妙彤望著王路,歪了歪頭問:“大人笑什麼?”
“看不出來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挺賢惠的。”王路笑著說。
周妙彤嘴角輕挑,不過很快又恢複了那副麵癱的樣子。
“殘花敗柳,讓大人見笑了。”
王路知道這話對周妙彤來說可能不是滋味兒,於是抓住了周妙彤的肩膀笑著說:“放心吧,很快你就能擺脫這裡了,之前答應你的我都會一一做到的,我從不饒舌。”
周妙彤微微施了一禮,說:“我相信大人不會害我,而且就算大人有什麼壞心思,我也沒有反抗之力,所以大人要做什麼就儘管吩咐,隻要不傷害我姐姐,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做什麼都可以?”王路眼中含笑,捏了捏周妙彤的肩膀說。
周妙彤立刻明白了王路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咬著嘴唇點頭說:“什麼都可以。”
“哈哈,那好。”王路向床上走去。
周妙彤立刻跟過去,兩隻手攀上王路的衣服說:“大人剛才不應該穿衣服的,妙彤幫大人脫下來。”
“不用。”王路按住周妙彤的手問道:“會不會按摩?”
“按摩?”周妙彤一臉疑惑。
不是要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