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被王路的質問嚇得連忙解釋道:“在外麵陪客的我都給您叫過來了,可是您都看不上啊。”
王路心中疑惑,難道真的沒有妙彤?
他冷靜地問道:“真的一個都沒了?你考慮清楚瞞著錦衣衛的後果。”
老鴇一臉灰敗,猶豫了一下說道:“要說再有其他的話,就隻剩下那些不太聽話的了,我怕她們得罪大人。”
王路動了動手掌道:“叫過來再說。”
老鴇為難道:“那些姑娘身份特殊,平日裡都不下樓,要是大人真要看看的話,老身為您拿牌子過來?”
“那你就拿來吧。”王路端起茶盞,輕輕的吹了吹茶水,水麵上蕩起漣漪。
片刻後,三個寫著名字的牌子放到了王路身前。
王路目光一凝,第一時間看向了中間的那個木牌。
“妙彤,好名字。”王路說了一聲,起身道:“就她了。”
老鴇麵露難色說:“她此時正陪著其他客人呢,要不大人看看另外兩位姑娘?她們屋子裡現在沒人,正好可以陪著大人。”
“你怎地如此聒噪,先拿之前那些庸俗的糊弄我,現在給了我牌子又說有人在,你是不是故意玩我呢?”王路眼神微冷,語氣不悅。
老鴇頓時一臉慚愧道:“大人,這三位都是我們暖香閣的頭牌娘子,她們接待客人都是要提前說好的,另外兩位的恩客要晚點兒才來,所以才有空伺候大人,您要不然看看再說呢?”
王路打定了主意要見周妙彤,方才不過是不想表現的太過明顯,免得被看出端倪。
如今牌子都拿到跟前了,確定了名字,王路也不用再裝下去,從口袋裡掏出陸文昭給的那錠銀子扔給老鴇,老鴇慌亂的接住了。
“帶我去見這位周妙彤娘子,剩下的你就彆管了。”
王路的聲音響起,老鴇歎了一口氣,已經知道王路難纏了。
就現在的樣子,這位明顯是賭氣了,她越是攔著,這位就偏是想看看妙彤。
若是普通人老鴇還能招架住,儘管拿些話術來忽悠,但王路身上的飛魚服,讓她升不起半點其他心思,隻想著趕緊給人伺候好了馬上送走。
“大人跟我來吧。”老鴇勉強的笑著,帶王路走出了房間。
梆梆梆~
“誰?”
老鴇停下敲門的手低聲道:“是我,有位錦衣衛的大人點名讓你伺候。”
“可是……”裡麵的聲音猶豫道:“嚴公子還在我這兒呢,要不然讓那位大人等等?”
老鴇急壞了,讓彆人等是沒什麼,但是讓錦衣衛的人等著,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你跟嚴公子說一聲,嚴公子知道輕重的。”老鴇提醒道。
“讓那位大人等一會兒吧,嚴公子才剛來……”
裡麵的聲音說到一半,王路已經不耐煩的將門直接一腳踢開。
木門發出酸牙的聲音,王路眼前頓時一亮,隻見一身紅衣的周妙彤正被嚇得退到一邊。
“嗯,長得不錯。”王路輕讚一聲,步入屋中,徑直走到了周妙彤跟前。
周妙彤往後一縮,王路卻已經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道:“這樣看來我真是來對地方了,如此花容月貌光看著就賞心悅目啊。”
“放開妙彤!”
在周妙彤因為驚懼而被王路捏著下巴肆無忌憚欣賞的時候,桌邊傳來一聲外強中乾的爆喝。
王路目光肆意的打量著周妙彤,大拇指在周妙彤光滑軟嫩的下巴上摩挲著,頭也不回的說道:“嚴峻斌嚴公子,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會悄悄走人了。”
“放開她!”嚴峻斌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自己的心上人被陌生人肆意把玩,嚴峻斌的脾氣瞬間被點燃,上前猛地一推。
砰~
王路隻憑餘光就輕描淡寫的抓住了嚴峻斌的右手,側頭輕蔑的看去說:“聽說嚴公子養了一堆門客,我倒是不信,今日碰到嚴公子正好當麵問問,嚴公子蓄養死士是想造反嗎?!”
“呃~”老鴇感覺自己腿都在發軟。
早就聽說錦衣衛擅長構陷罪名,如今一看果然名副其實。
短短兩句話,青樓買春的嚴峻斌就成了造反的狂徒。
“大人,這跟我們暖香閣沒有關係啊大人,您可要明鑒啊。”
老鴇反應最快,勸解了王路後,又對仰著臉,眼睛朝下看去的周妙彤說:“妙彤,你快勸勸嚴公子離開吧,不要出現什麼誤會,不然我們暖香閣可擔待不起啊。”
周妙彤不是沒見過往房間裡闖的狂徒,但是錦衣衛她還是頭一回見,腦海中迅速閃過十二歲那年被錦衣衛抄家的場景,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大人。”周妙彤咽了咽口水,動也不敢動,就這樣看著王路說:“大人放過嚴公子,我可以好好伺候大人。”
“妙彤,不用怕他!不過是魏閹手下的鷹犬,隻會栽贓陷害那一套!”
嚴峻斌心疼的看了一眼周妙彤,手還被王路捏的生疼,卻硬撐著說:“你沒有證據,光憑兩張嘴就想誣陷我,我告訴你!這朝廷還不是你們錦衣衛一家說了算的!”
王路挑了挑眉,對嚴峻斌的堅持有些意外,側目望向他笑道:“放心,進了詔獄就有證據了,既然你堅持,那我們就去詔獄再聊。”
說著王路放開了周妙彤的下巴,抓著嚴峻斌的手往外走。
“大人!”周妙彤忽然抱住了王路,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和對飛魚服的恐懼,乞求道:“求大人放過嚴公子,妙彤一定好好伺候大人,請大人給他一條生路吧!”
“你不用求他!我是皇上欽點的進士!彆人怕錦衣衛,我不怕!不過是魏閹的鷹犬罷了,就算是魏閹當麵,我們嚴家也不怕他!”嚴峻斌掙紮著說道。
不過令他驚懼的是王路看起來根本沒用什麼力氣,他卻抽不出自己的手。
王路麵向嚴峻斌,嘴角翹起一絲弧度道:“好,現在還得再加上一條,藐視廠公,罪加一等!你嚴家就等著滿門抄斬吧。”
“這都是你構陷在前!”嚴峻斌憤怒道。
“現在皇上龍體欠安,九千歲代理朝政,你說到時候九千歲是信你還是信我?”王路微笑問道。
“嚴公子!”周妙彤立刻看向嚴峻斌道:“不要這樣,跟大人認個錯吧,妙彤不過是殘柳之身,不值得公子這樣做。”
“妙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