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的電腦出問題了。
稿件丟失,文檔加載不出來,偏偏還沒有備份。
看著黑屏的電腦,燦燦急哭了。
主管那邊一直在催,燦燦先去向主管複命說清原委。
我等在門口。
清晰聽見裡麵傳來主管的斥責。
“你乾什麼吃的?這麼重要的資料居然不備份?你第一天來公司?”
“明天就是交稿日期,你今天告訴我所有稿件都沒了?大家努力一個星期的成果不見了?”
主管氣瘋了,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你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
燦燦嗚嗚的哭著。
我回到工作崗位,看到一群同事圍著燦燦的電腦試圖修複。
也不知道誰按到了哪個按鍵,還真就把電腦打開了。
還不等大家露出喜色,發現文件依舊打不開。
頓時一片愁雲慘霧。
半晌,燦燦回來了,眼睛紅的像兩顆核桃,“主管說,讓我們今天晚上集體加班,把圖重新畫出來。”
“啊?!”
“這不是要命嗎!”
“可是一星期的工作量,現在要我們一天就完成?!”
現在是上午9:00,截止到明天中午12點交稿,這簡直就是地獄難度。
一片哀怨聲中,燦燦愧疚不已,揉了揉眼睛,帶著濃重的鼻音,“是我對不起大家,我連累大家了……”
“如果可以,我寧願一個人加班完成,可這次工作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搞定,對不起!”
她深深鞠躬。
大家都沒有說話,雖然她很可憐,但必須要加班加點的同事們沒有心情安慰她。
我走上前,“現在抱怨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大家還是努力工作吧。”
“你說的輕鬆,你知不知道我們努力了多久才完成的?一星期的工作量現在要壓縮成一天一宿,這就是在要我們的命!”
我看著那個不滿的女人。
“那你還有辦法嗎?”
女人一梗,“工作不用你做,你當然可以說風涼話,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也會幫忙。”
我看著眾人,“因為現在,我們大家都是一體的。”
一個人完不成,大家都倒黴。
抱怨,指責,都沒有用。
唯有拚儘全力。
燦燦抹了下眼睛,“這次的事是我欠大家一個人情,隻要大家願意幫助我完成工作,事後,我請大家吃飯!”
眾人麵麵相覷。
沉默之中,有人說了一句,“算了算了,燦燦也不是故意的,這是一個誰都沒想到的意外,大家齊心協力總能解決的。”
“現在再抱怨也沒用。”
“還不如趕緊工作。”
“ta,我記得初稿是存在你電腦裡吧?”
“我這裡有!”
說乾就乾,大家立刻忙了起來。
燦燦看著大家的模樣,感動的不行,我提醒她,“彆哭了,和大家一起努力。”
“好,謝謝你。”
燦燦一抹眼淚,加入忙碌大軍。
隨著工作的逐漸推進,效果相當顯著,但工作士氣也在逐步下降。
一開始的乾勁十足。
到後來怨氣深深。
尤其是看著彆的部門一個又一個下班回家,大家還要對著電腦,雖然都沒有抱怨,但身上的怨氣卻差不多可以化為實質。
毫不誇張的說,一個個跟鬼似的。
我從外麵進來,看見這一群人差點兒以為自己走錯屋了。
這哪裡是設計部門。
是鬼屋吧。
我拎著大包小包,把手裡搭配好的套餐放在大家麵前,一會兒功夫就分的差不多了。
有人打開蓋子,一股飯菜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哇,紅燒排骨!”
“紅燒肉!”
“乾煸豆角!”
“我最愛的糖醋鯉魚!”
眾人看著麵前的菜都要流口水,有人彆扭的對我說,“謝謝你給我們帶宵夜,你破費了。”
我自己也留了一盒,另外一盒分給了燦燦。
“客氣什麼,趕緊吃吧。”
“謝謝你啊。”
說話的是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年輕男人,他有些社恐,平時就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機器人。
也從來不跟大家聊天八卦。
我看到他說話還覺得挺稀奇的,“不用謝,我給你們帶夜宵,隻是為了讓你們乾活更有勁兒。”
男人沉默了。
燦燦噗嗤一聲笑了,接著其他人也都紛紛笑了起來。
我也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
但這種氛圍卻比剛才滿屋子怨氣強多了。
吃完飯大家再度投入工作,
原本以為要第二天中午才能完成工作,甚至可能未必會完成,但大家都低估了自己。
淩晨5:00,大家憑借絕佳的記憶力和多年的工作經驗積累,成功的將丟失的稿件繪製出來。
“完成了!”
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感歎。
眾人紛紛癱在椅子上,仿佛身體被掏空。
“那可以下班了。”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4:40,大家抓緊時間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立刻有人狼嚎一聲,果斷拎著包就往門外衝。
越早回家,休息的時間就越多。
我有幸目睹一場猿猴衝鋒,一個個的也不要形象了,恨不得長出飛毛腿來。
我不緊不慢的走出公司。
急什麼,今天是周末,不管幾點回去都可以睡一整天。
看到路邊停著的那輛豪車,我幾乎是來了一個生硬的轉彎。
那輛車悄無聲息滑至我身旁。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冷冰冰的臉。
“看不見我?”
我抿了抿唇,“有事?”
“上車。”
“不用了。”吃一塹長一智,我不想再讓人誤會我和他有不正當關係,一陣困倦襲來,我急著走。
他長臂伸出車窗,拉住我的包。
我被扯的趔趄了一下,“你乾嘛突然拽我?放手!”
“我讓你上車。”
周琛言大概是懶得廢話,直接打開車門,拉著我的包將我拽上車,我倒是想直接把包給他。
可是包裡有手機錢包和鑰匙,以及我的證件。
我坐在車上,臉色很臭。
他還不高興,“你給誰擺臉色?這個時間我不接你,你怎麼回去?走回家嗎?”
“那也不讓你操心。”
周琛言笑了,諷刺的笑,“你以為我願意操心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他將手機屏幕懟到我麵前,裡麵倒映出我的臉。
我之前是有些嬰兒肥的,重生之後心事過重,有經曆不少事情,肉眼可見的瘦了。
下巴尖尖的,眼睛顯得更大。
幼態消失,清冷感更重。
“瘦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周家不給你飯吃。”他惡聲惡氣,“我看你就是存心想讓彆人誤會,給周家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