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劉崎躺在床上,看著床頭柔和的燈光和身邊臉色潮紅的司馬韻,心情有些複雜。
他不知道司馬韻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把他當成工具,還是當成了彆的什麼,但在楊府的時候,她肯站出來為他說話,這一點就很讓劉崎驚訝。
但劉崎也沒法確定這是不是齊王跟司馬韻演的一出戲,畢竟齊王這人的想法深不可測,雖然司馬韻的想法相比起來就單純一些,但難保她沒有被齊王利用。
司馬韻安靜地趴在劉崎的胸膛上,經過了幾日的滋養,司馬韻的情緒似乎好了不少,不再像以前一樣喜怒無常,有絲毫甚至還會撒嬌,這讓劉崎的情緒發生了些許波動。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甚至覺得,留在司馬府也不錯,就這樣陪著司馬韻,每天除了打掃一個府邸,就是晚上陪司馬韻溫存。
可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拋棄了,他是大康的皇子,是大康的希望,他不能沉溺於女人的溫柔鄉,他身上背負的,可是血海深仇。
所以,即便眼前的溫柔鄉觸手可及,劉崎也要毫不猶豫地拋棄它,畢竟,溫柔鄉,英雄塚。
司馬韻似乎睡著了,臉上還帶著微笑。
劉崎嘗試著抽身出來,結果司馬韻卻睜開了眼。
“哪兒去?”司馬韻問。
“姐姐,小的要去茅房。”劉崎道。
司馬韻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柔和的燈光下,司馬韻的身材十分的迷人,不加遮掩的美感,讓劉崎一時之間慌了神。
“以後彆小的小的的叫了,煩都煩死了。”司馬韻不滿地說道。
劉崎問道:“那小……那我該如何自稱?”
“你就自稱‘我’不就好了?”司馬韻白了劉崎一眼。
劉崎點頭,道:“明白。”
“去吧。”司馬韻讓出空間來,讓劉崎下床。
劉崎穿好衣服,打著燈籠出門。
時值晚秋,樹葉枯黃,秋霜既降,天地一白。
劉崎的衣衫略顯單薄,前往茅廁的路上,他凍得瑟瑟發抖。
剛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丫鬟的聲音。
“大人要你披上這個。”來者是不苟言笑的小芳,她簡單扼要地說明了來意,將一件貂裘披在劉崎身上,隨後便轉身離去。
貂裘披在身上後,秋風便不再寒冷,劉崎裹了裹袍子,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離去的小芳。
司馬韻怕他凍著,居然還遣了小芳來為他送衣服,雖說去茅廁隻是短短的路程,但司馬韻卻依舊心係劉崎。
劉崎有些動容,他有些分不清真假,司馬韻到底是真心對他,還是另有所圖?
估計是怕他身子凍壞了,妨礙她尋歡作樂。
想到此處,劉崎便不再多想,他怕自己把司馬韻想得太好,將來不舍地離開司馬府。
劉崎披著貂裘進了茅廁,方便了一下之後,便提著燈籠回房。
司馬韻的閨房裡是有便桶和夜壺的,隻不過那是司馬韻使用的,他一個下人,哪怕是便桶都沒資格用。
畢竟,主子和下人是上下級關係,若是下人都能和主子用同一個便器了,那豈不是壞了規矩?
劉崎提著燈籠回了房間,將貂裘脫下,好生疊好放在了床頭的桌子上。
然後,便躡手躡腳地上了床,鑽進了被窩裡。
劉崎本以為司馬韻已經睡了,結果他剛鑽進去,司馬韻就湊上來抱住了他,全然不顧他身上凍得發冷,手甚至還往下摸。
“姐姐,我身上冷。”劉崎說道。
司馬韻卻往他身上蹭了蹭,十分喜愛地說道:“擠擠就不冷了。”
雖是如此,但司馬韻那身材在劉崎身上蹭來蹭去,搞得劉崎有些燥熱難耐,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在司馬韻的磨蹭之下,他居然又雄風重振。
“再來一次吧。”司馬韻說道。
“全聽姐姐的。”劉崎說道。
之前劉崎都是應付,畢竟為了活命,但在今晚之後,劉崎反倒是主動迎合了,或許從某一刻起,劉崎是真的動了心,與司馬韻的交歡也不再是完成任務,更像是向彼此索取愛意。
司馬韻似乎也察覺到了劉崎的改變,全身心投入其中,忘情地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而劉崎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男女之間的快樂,不再是完成任務式的麻木。
……
“呼……”
司馬韻氣喘籲籲地趴在劉崎身上,輕輕地撫摸著他的下巴。
“幾日後,你便要入宮了,到時候可不要忘了姐姐。”司馬韻不舍地說道。
劉崎道:“自然是忘不了。”
這句話不是謊言,也不是敷衍,更是奉承,而是發自劉崎真心。
也不知從哪一刻起,劉崎也分不清自己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付出的是真情還是假意了。
或許是以假話的名義說了真話,也或許是假意之中摻雜了真情。
總之,劉崎對司馬韻的印象已經發生了根本的改變,而司馬韻也因劉崎發生了改變,她不再像以前一樣喜怒無常,對待府裡的下人也溫柔了許多,下人們都開始討論,司馬大人最近是不是官場得意,不然為何心情如此歡喜?
“床頭的袍子,你拿去穿吧。”司馬韻趴在劉崎的胸口上,溫柔地說道。
“這……”劉崎有些難以置信,“這是姐姐的衣服啊!”
“以後是你的了。”司馬韻道,爬起來伏在劉崎身上,俯視著下方的劉崎,“以後到了宮裡,總歸是有個念想,想姐姐了,就看看這件袍子,上麵有姐姐的味道。”
劉崎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情緒,翻身將司馬韻壓在身下。
司馬韻被劉崎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吼了一聲:“大膽奴才!”
劉崎被嚇得清醒了,正要下去,司馬韻卻抓住了他。
“你要做什麼?”司馬韻問。
“小人……小人……”
“不是跟你說了,不許這麼自稱了嗎?”
“我……我不小心冒犯了姐姐……”
“你想怎麼冒犯?”
“我……”
“說出來。”
劉崎不知所措,他完全可以處理眼前的情況,但不知為何,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麵對司馬韻,他很難再說謊。
“我想要給姐姐一些快樂。”劉崎道。
本以為司馬韻會大發雷霆,劉崎閉上眼睛,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但司馬韻沒有,而是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胸口,道:“那你來吧,姐姐還是第一次嘗試在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