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地牢的入口,在府衙後麵,一處風景如畫的假山後麵。
撥開假山右側的花草,便露出了一個狹小的入口,裡麵漆黑一片。
“薑老弟,真要進去?”錢不愁再三確定,隨後又道:“要不,我先下去一趟……”
薑雲疑惑的盯著他,開口說道:“錢捕頭,下麵該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錢不愁搖頭起來,看薑雲懷疑上自己,趕忙說:“老弟你彆擔心。”
錢不愁抓了抓後腦勺,尷尬說道:“老哥這人吧,啥事都做,就是不勾結妖魔,我和妖魔不共戴天!”
“那就走吧。”
地牢的入口,很狹窄,薑雲跟在後麵,剛進去,就聞到一股黴味,裡麵的環境,明顯並不算好。
當然,薑雲心裡也抱著幾分警惕。
若是心裡沒鬼,也不至於這樣扭扭捏捏,不想讓自己進入監牢。
但很快,薑雲的疑慮便打消了,也總算明白他不想讓自己進入監牢的原因。
“給不給錢!給不給!給你家人寫一封信!告訴他們,不交三十兩銀子,彆想出去!”
還未走進去,便聽見裡麵傳來一陣毆打,以及慘叫聲。
地牢內,是一條直路,兩側便是一間間牢房。
裡麵空氣不暢,並且帶著黴味以及幾絲血腥氣。
砰砰砰。
剛進去,薑雲便看到一個捕快,正在左側毆打一個犯人。
這犯人三十多歲,被打得鼻青臉腫。
“頭,您怎麼下來了。”捕快聽到腳步聲,回過頭,諂媚的向錢捕頭問好,隨後拿起一旁的鞭子:“您老人家心情咋樣?”
“要不也來抽兩手,過過癮。”
“我心情很好。”錢不愁沉著臉。
“那這小兄弟呢?彆客氣。”
“你可閉嘴吧,他也不抽。”
薑雲有些目瞪口呆,自己這是進了土匪窩了?
好歹是府衙衙門……
錢不愁咳嗽了一聲,對身旁的薑雲解釋:“這人勾結城外盜匪,欺壓百姓,可算讓咱們逮住了。”
“走走走,往裡麵走。”
很快,又傳來毆打聲,這一次,要價更高。
“我娘子已經送了四十兩銀子,官爺彆打了,彆打了。”
“四十兩銀子?你打發要飯的呢?錢捕頭說了,沒一百兩,你這條賤命,絕不可能活著出去。”
說話,打人的捕快也看到錢捕頭:“頭,這人嘴硬著呢,要不您簽一張逮捕令,我去把他那小娘子也弄進來審一審。”
錢捕頭尷尬解釋:“此人毒殺父母……罪大惡極。”
隨後,生怕薑雲會將此事告訴許素問,影響了自己的形象,導致官位泡湯,他急忙補了一句:“一百兩銀子,我也隻能拿一成,上頭的老爺拿大頭。”
“你也彆可憐這些家夥。”
“我還是有底線的,這些人,的確是犯下重罪,我們這樣做,隻是再榨點油水出來。”
“我不榨,來個劉捕頭,王捕頭,一樣會這樣做,說不定還更狠。”
“據說隔壁府才厲害,沒關係背景的,直接被抓進去審,沒罪行,也能審出一大堆來。”
“那來錢才叫快。”
薑雲深吸了一口氣,看樣子,這種事,在周朝,並不算罕見。
當然,此事他還是拎得清的,多大能耐吃多少飯。
不該自己管的事,彆瞎想。
二人走了約一百米,也就走到地牢儘頭了。
“有什麼問題嗎,薑老弟。”錢不愁看著儘頭的牆壁,隨後笑嗬嗬的說道:“你看,我說沒問題吧。”
“走,這鬼地方,待久了對身體不好,咱們先出去。”
錢不愁回頭走了幾步,薑雲則皺眉起來,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道:“錢捕頭,你難道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對勁?”錢不愁眉毛皺起,朝著四周張望幾眼,搖了搖頭。
“你沒發現,安靜了?”薑雲提醒一句。
剛才,毆打,慘叫,求饒,種種聲音,在他們來到監牢儘頭時,便瞬間消失不見。
整個監牢,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錢不愁臉色微微一抖,朝那些牢房看去。
捕快,犯人,竟然全部消失了,並且牢房中的溫度,慢慢降低。
“怎麼辦,老弟。”錢不愁雖然表麵大大咧咧,神經大條,但心思其實很縝密:“咱們趕緊逃出去。”
“咱們是陷入鬼打牆裡了。”薑雲沉聲說道:“跑不出去的。”
“腿長在自己身上,還能跑不出去?”
“你試試。”
錢不愁吸了一口氣,朝著地牢出口的方向便跑。
可跑著跑著,他前方,又出現了薑雲。
自己不知何時,竟調轉了方向,回到了薑雲身邊。
“再試!”錢不愁深吸一口氣。
“我再試!”
……
南州府,一處不知名宅邸內的陰暗小屋中。
坐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婦人,她滿臉褶皺,鼻尖稍長,身上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藥臭味。
她的麵前,擺放著一個小桌,桌上,站著兩個巴掌大小的草人。
其中一個草人,竟詭異的在桌上奔跑,要跑到桌子邊緣時,老婦人便伸出修長的手指,拿起草人,調轉方向。
草人便回頭,朝站在原地不動的草人,跑了回去。
如此往複,老婦人臉上露出冷笑,輕輕扯下一根頭發,朝著奔跑的草人,脖子套了過去。
……
正在狂奔的錢不愁,此時,也確定自己逃不出這處監牢。
他咬牙罵道:“娘的,真是見了鬼,我……”
話音還未落下,突然,他的脖子,憑空出現了一道印痕,然後,越來越緊。
瞬間,錢不愁臉色憋得漲紅,仿佛被繩子,給死死勒住脖子,他額頭青筋鼓起,不斷伸手朝脖子抓去。
想要將捆住脖子的東西給扯掉。
可他脖子,空空如也。
“救,救命。”
不遠處的薑雲見此,臉色大變,急忙跑到錢不愁身旁,他急忙拿出準備好的雞血,朝錢不愁脖子一抹:“公雞啼鳴旭日升,魑魅魍魎無處藏。”
抹上雞血的脖子,爆發出一陣青煙。
那間陰冷小屋,老婦人本用頭發絲,死死纏著草人。
突然,她的頭發絲斷裂。
老婦人目光,落在另一小人身上:“想與老婦我隔空鬥法?”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