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孟紹原的抓捕,已經在全港展開。
這對於日本人來說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在上海的時候,羽原光一差一點就抓到了這個男人。
可惜,最終功虧一簣。
這次?
絕不放過!
羽原光一可以確信,這是一個極好的,又也許是最後一次自己能夠抓到孟紹原的機會了。
他不想在自己的人生裡留下一個遺憾。
而孟紹原在香港的情報,就連英國人在香港情報組織的指揮官弗勞爾也知道了。
他向軍統局香港站站長楊華波提出了一個要求:
自己需要見到孟紹原!
弗勞爾的態度極其強硬。
這是出於一個英國人的自尊提出來的要求。
在他看來,隻有軍統局行動處處長,才能和自己進行對等身份的合作。
楊華波有些為難。
孟紹原?
沒錯,大名鼎鼎,可是即便自己,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他甚至有些懷疑,軍統局派來的督導專員“李大峰”,是不是就是孟紹原本人?
當他試探著向“李大峰”孟紹原提出弗勞爾這個要求之後,孟紹原沉默了許久,說道:
“既然他要見,那就讓他見吧。”
……
很顯然,孟紹原是一個傳奇人物。
即便在香港,他過去做過的種種事跡,弗勞爾也都有所耳聞。
弗勞爾當然不喜歡中國人。
可對於能夠見到這個傳奇人物,弗勞爾還是很有興趣的。
但是,對方提出了一個要求:
出於安全角度的考慮,見麵的地點必須在他指定的地方。
弗勞爾覺得這是一個合理的要求。
對方是軍統局的大人物,身份特殊,而且現在全港都在通緝他。
他能夠在這種極度危險的情況下答應見麵,弗勞爾做為大英帝國紳士的麵子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因此,弗勞爾破天荒的決定離開自己藏身的老鼠洞,去和這個傳奇人物見麵。
而且,他可以確定的是,現在日本人最急於抓住的,就是孟紹原。
那麼,從另一個角度考慮,自己反而暫時安全了。
定的見麵的地點,是在一家鐘表修理鋪裡。
弗勞爾忠誠的部下兼仆人陸順率先進了修理鋪。
過了一會,他走出來,兩邊看了看,然後朝對麵舉了一下手。
弗勞爾從藏身處出來,急匆匆的進了修理鋪。
裡麵,楊華波已經在等著了。
修理鋪的老板,是個上了歲數的老人,麵無表情,對店裡的人好像根本沒有看到。
大家都叫他一粒鐘。
廣東話裡,“一粒鐘”是一小時的意思。
這老板本身姓鐘,修了大半輩子的鐘表,技術精湛,大家誇張的說,鐘表壞了,再難修,到了他的手裡,一個小時就能修好。
所以,大家乾脆叫他“一粒鐘”了。
這裡,前麵是鋪麵,後麵是住人的地方。
楊華波咳嗽了一聲,似乎在提醒著一粒鐘什麼。
一粒鐘這才巍顫顫的站了起來,走到臥室那,敲了敲門。
“弗勞爾先生請進來。”
裡麵傳來的,居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弗勞爾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看到的,是一個美貌成熟的女人。
孟紹原呢?
難道孟紹原是女人?
“弗勞爾先生。”女人伸出了手:“我是孟紹原處長的助理吳靜怡。”
吳靜怡?
弗勞爾恍然大悟。
搞情報的大多知道,孟紹原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就是他的助理兼情人吳靜怡。
弗勞爾也不禁感歎,孟紹原還真的會挑女人。
不過,現在他的注意力可不在這裡:“吳女士,你好,我需要立刻見到孟紹原先生。”
“是的,我知道。”吳靜怡沉穩地說道:“我必須確認安全了,才能讓你見他。”
說著,一指身後:“現在你可以進去了。”
這裡是典型的把空間利用到了極致。
最外麵,是小小的修理鋪。
而裡麵,則被隔成了兩個臥室。
弗勞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很紳士的敲了敲門。
“請進。”
一個沉穩的男人聲音傳來。
接著,弗勞爾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那個人物:
地表最強特工,孟紹原!
和情報裡描述的一樣,他很年輕,年輕的讓弗勞爾羨慕。
“弗勞爾先生,你好。”孟紹原微笑著說道:“我是孟紹原,請坐。”
“孟紹原先生。”弗勞爾凝視著他:“我記得你有很多外號,比如日本公敵,或者是地表最強特工。”
“大多數都是日本人幫我取的。”孟紹原平靜地說道:“請原諒,我用這種方式和你見麵,但我必須要確保我的安全。”
“我能理解。”
“抽煙?”孟紹原掏出了煙。
“謝謝,我抽這個。”弗勞爾掏出了雪茄。
然後,他特彆關注了一下。
尤其,是孟紹原用來點煙的那盒火柴。
是林頓酒店提供的火柴。
那是一家之前英國人開的酒店。
那麼,他是住在那裡的嗎?
“我們需要營救禮查森爵士夫婦。”
孟紹原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的戴局長,高度關注這件事,因此,他特彆把我派到了香港。
我在香港的身份,本來應該是絕密的,很可惜,我見到了一個不該見的人。”
“不該見的人?”弗勞爾皺了一下眉頭。
孟紹原輕輕歎了口氣:“那是我在上海時期認識的一個人,他看到了我,我確定他也認出了我,然後,他把我出賣給了日本人。”
“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弗勞爾聳了聳肩:“但我聽說,你遇到過無數次比這更加危險的情況,而你都安然渡過了,我想這次也不例外。”
“也許吧。”孟紹原看起來也並不怎麼太在意:“弗勞爾先生,我很抱歉沒有和你及時溝通,這也是出於保密的需要。
但現在我們既然見麵了,我想我們應該通力合作,無論如何都要把禮查森爵士夫婦救出來,這是我們的戴局長下達的死命令!”
他說到這裡,為了加強這句話,還揮動了一下手。
結果不巧,打翻了手邊的水杯。
他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手絹,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弗勞爾再次發現,這塊手絹也是林頓酒店的。
“很抱歉,我失禮了。”
孟紹原收好了手絹:“計劃的全部,我的部下李小峰先生已經全部告訴了你,我確定我們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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