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興衝衝的。
今天,他被他的日本上司當眾表揚了一通。
這對於他來說那是莫大的榮幸。
這段時候順風順水的。
他自己本身就是才子。
家裡有個漂亮的,讓人羨慕的老婆。
然後,他還認識了“赤木剛憲”這樣一個了不起的日本人。
人生至此,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他覺得要去買隻燒鵝,回到家,和老婆好好的喝兩杯。
不過,還有更加開心的事。
快到下班的時候,他接到了盛高閣的電話。
電話裡,盛高閣告訴他,他們一起合夥做的買賣,今天接到了一筆大生意,錢已經到手了。
這不時人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嗎?
路邊停著一輛轎車。
前右車窗,搖下來了一道縫,縫隙裡夾著一根煙。
暗號!
他知道這是盛高閣來接自己的。
他讓保鏢先去自己家裡等著,自己有些要事要去辦。
隨即,左右打量了一下,迅速鑽進了那輛轎車裡。
“盛哥。”
一看到盛高閣,徐文眉開眼笑:“賺了多少?”
“這次買賣大了。”盛高閣也笑著說道:“這裡說不方便,一會說。”
徐文趕緊點了點頭。
他似乎看到,漫天的鈔票,正在一張張的飄下。
……
“盛哥,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徐文拚命掙紮著,可他一個讀書人,怎麼抵得過兩條如狼似虎的大漢?
沒一會,便被五花大綁,嘴被堵上,連眼睛都被蒙住了。
剛一下車,他就發現不對了。
荒郊野嶺的,這哪裡是給錢的地方?
可還沒等他問出來,盛高閣已經發難了。
“啪”!
盛高閣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巴掌:“你個撲街仔,還想要出賣我,到日本人那裡告我的狀?”
什麼出賣你?
什麼告狀?
徐文隻覺得莫名其妙。
可他的嘴被堵住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盛高閣也不和他多廢話,一揮手,和手下匆匆的上了轎車,揚長而去。
就單獨把徐文扔在了這裡。
徐文什麼也看不到。
他摸索著,跌跌撞撞的不分方向的走著。
忽然,一個人攙扶住了他:“徐先生,這邊走。”
“嗚嗚”。
徐文竭力想要表達什麼,可是這個人卻一點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李之峰很殷勤的攙扶著徐文。
終於停了下來。
李之峰幫他解開了堵住他嘴和眼睛的布。
徐文終於看清了,脫口而出:
“赤木閣下?”
然後,他瞠目結舌。
他不光看到了赤木閣下,還看到了自己的老婆褚心香。
一把椅子,一張茶幾。
“赤木剛憲”孟紹原坐在椅子上。
而徐文的老婆褚心香,竟然坐在孟紹原的大腿上,端著一杯酒,居然在那喂孟紹原喝酒。
那親熱的樣子,讓徐文整張臉都扭曲了。
“你們、你們!”
徐文氣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徐先生,彆激動。”李之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情況你還看不出嗎?你媳婦早就和我們老板勾搭上了,你們慢慢談。”
說著,就和丁文瑞走到了外麵,警惕的監視著周圍的動靜。
徐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脫困:“赤木閣下,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我也不勉強,回去了,我就和褚心香離開,祝你們比翼雙飛,百年好合。”
“徐文啊,我要是真看中了你老婆,又何必費這個力氣呢?”
孟紹原緩緩說出了兩個名字:“聶方玉、董巧巧!”
這兩個名字一說出來,徐文的臉色瞬間變了:“你是誰?”
“我是來為他們報仇的,我是誰?我是你的夢魘。”
孟紹原不緊不慢說道:“聶方玉視你為友,你卻賣友求榮,辱友妻子,使得烈士殉國,天地同悲,你這樣的人,怎麼配活在這個世上?”
徐文明白了,完全的明白了:“赤木閣下,不,你不是赤木,和我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這都是日本人逼我這麼做的。”
“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們的台詞都是一樣的?”孟紹原笑了笑:“隻要出事,就是日本人逼你這麼做的?”
徐文忽然拔足就跑。
問題是,他被五花大綁,怎麼跑?
說的準確一些,他是用被捆綁住住的雙腳在蹦。
人到了絕望的時候,總會做出一些特彆幼稚的事情。
孟紹原也不急,讓褚心香從自己的身上起來,操起了椅子。
趕上幾步,用力一掄,椅子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徐文的背上。
徐文慘呼一聲倒地。
孟紹原絲毫都不停歇,又是一椅子,砸在了他的小腿上。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的傳出。
徐文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呼:“放過我,放過我,心香,看在我們夫妻一場,幫我求求他,放過我,放過我。”
可是,褚心香卻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
“仁人誌士,哪有白死的道理?”
孟紹原第三次論起椅子,這次,砸斷的是徐文的另一條腿。
他用力是如此之大,以至於椅子都散架了。
孟紹原握著椅子腿:“我這個人最佩服的就是仁人誌士,最厭惡的就是你這樣的漢奸。甘當漢奸,殘殺誌士,你死有餘辜!”
他用力揮動椅子腿,對著徐文的腦袋就是一記。
徐文淒厲的叫著,血,順著他的腦袋湧出。
“當個人,難道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當條狗?”
孟紹原一記又一記用力對著他的腦袋砸下。
起初,徐文還在慘呼,毫無用處的想要躲閃。
可是漸漸的,他便放棄了掙紮。
孟紹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
一顆腦袋,已經血肉模糊。
可他依舊沒有解恨,又繼續砸了幾下,這才扔掉了椅子腿。
他坐下,在那喘息了一會,然後掏出煙,點上三根,插在地上。
他起身,對著三根煙跪下:
“聶方玉,董巧巧,我無能,直到現在才幫你們報仇。安息吧,隻要有我在的一天,漢奸便絕無容身之所。”
身後,褚心香就這麼看著。
她丈夫的死,和她一點關係也都沒有。
在她的心目中,隻有對主人的絕對服從。
孟紹原起身,又看了一眼地上徐文的屍體。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
李之峰和丁文瑞走了進來,開始處理屍體。
來香港,一共五個任務。
刺殺徐文,為聶方玉烈士夫婦報仇。
第一個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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