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愛的財神爺!
能夠把孟少爺看成自己財神爺的,普天下隻有一個人。
我最最親愛的、可愛的:
“貪婪者”丹尼爾!
上海公共租界前警務處處長丹尼爾!
視財如命,黑心的丹尼爾。
不斷的在堂堂的孟少爺身上大把大把的賺錢,可孟少爺心甘情願被他賺的丹尼爾。
那個為孟少爺運送來無數物資,想方設法也要幫著孟紹原弄到新式裝備的丹尼爾!
那個在自己祖國英國遭受侵略,毅然決然加入到飛虎隊,在另一個國度,以一個老飛行員身份抗擊侵略者的丹尼爾!
記住他的名字:
“貪婪者”丹尼爾!
“我以為你死了,真的以為你死了。”孟紹原這一刻的心情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描述:“我聽說你加入了飛虎隊,幫著我的國家,抗擊倭寇。我後來又聽說,你被日機擊中了。”
“是的,我被那些該死的日本猴子擊中了。”丹尼爾眼裡泛著晶瑩剔透的東西:“我被迫棄機降落,日本猴子到處在抓我,萬幸的是,我得到了當地遊擊隊和老百姓的掩護,我終於活了下來,感謝上帝,我還能親眼再次看到你!”
孟紹原有些不太理解:“你明明在飛虎隊,怎麼到運輸隊了?”
“7月份的時候,飛虎隊解散了。”丹尼爾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黯淡,但隨即又興致勃勃地說道:
“我們這些飛行員,除了協助組建中國空軍,還負責協助飛越喜馬拉雅山,從印度接運戰略物資到中國,以突破日本的封鎖。
我雖然有些年紀了,但我是個老飛行員,我有著豐富的經驗,所以,我主動要求駕駛運輸機,而這,也得到了批準。”
他漸漸重新變得興奮起來:“在飛虎隊的時候,我隸屬於‘地獄天使’第三中隊,我參加過緬甸公路保衛戰,我在怒江狙擊過日軍。
哪怕我加入到了運輸隊,那些日本猴子,也不要妄想能夠奪走我的生命!”
孟紹原就這麼聽著自己的老朋友說著。
能看到他活著,真好。
“啊,對了,我的朋友,我真想念你的孩子們,我沒有想到能夠遇到你,這個,請替我轉交給你的孩子們。”
丹尼爾從口袋裡掏出拉一塊巧克力:“這個,是我給孩子們的禮物。”
“謝謝,我會交給我的孩子們,並且告訴他們,這是他們的丹尼爾伯伯,送給他們的。”孟紹原鄭重其事的接過了巧克力。
可是,丹尼爾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狡黠:“禮物也是要收費的。”
“什麼?”
“巧克力,在中國可是很昂貴的,我覺得收你一百美金並不過分。”
“你他媽的,這東西你要收我一百美金?你他媽的還好意思說這是給我孩子們的禮物?”孟紹原啼笑皆非,連連搖頭:
“我本來還想誇獎你幾句,可你他媽的,還是那個貪得無厭的家夥!”
他笑著,收好巧克力,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本支票本,大筆一揮,撕下支票,遞給了丹尼爾:
“這次,你坑的太少了,一百美金怎麼夠?這筆錢,感謝你為我的國家,所做出的一切!”
看著支票上的數字的,丹尼爾吹了一聲口哨,收好支票:“孟,一個小時後,我將再次起飛,下次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了,如果我犧牲了,請記得我。”
“不要死,要活著。”孟紹原用從來都沒有過的認真口氣說道:“我有很多很多的錢,我需要一個人來坑我的錢,那個人,隻能是你。”
“我會的,我會儘力的。”
丹尼爾微笑著:“上帝保佑英國,上帝保佑中國!英國和中國,一定能夠取得戰爭的最終勝利!”
“財神菩薩保佑你,丹尼爾!”
孟紹原再度和自己的朋友用力擁抱,然後在丹尼爾的耳邊說道:
“活著,好好的活著,等到抗戰勝利,我要見到活的貪婪者丹尼爾!”
……
在飛機上陸續下來的乘客中,孟紹原看到了那個穿著風衣,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外國人。
外國人一共扶了自己的眼鏡三次。
“詩人”:
盧卡斯·陸恩斯。
“你是從印度來的嗎?”
孟紹原迎了上去。
“不,我是從緬甸來的。”盧卡斯按照約定說了暗號。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
孟紹原話音一落,李之峰立刻帶著幾個衛士,團團保護住了盧卡斯。
勞合興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他很快便知道,這一次,孟紹原可不僅僅隻是為了接收電台而來的。
之前他還在奇怪,接收電台,怎麼會把軍統局行動處處長直接給派來了?
現在完全的明白了。
這個外國人,一定是個大人物。
但這不是應該自己問的。
他還是有些不解。
既然是重要人物,需要的是秘密保護。
現在這麼一來,幾個衛士如臨大敵的一保護,好像就生怕彆人不知道這是個重要人物。
這孟處長辦事,雖然在抓特務上露了一手,可是彆的方麵,不行啊?
“勞站長,我們明天走。”孟紹原對勞合興說道:“幫我的客人再準備一個房間,整層樓全部封鎖,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接近。”
勞合興還是放低聲音說道:“那個,我的意思是,沒有必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咱們悄悄的保護就行了,封鎖整層樓,很容易讓人知道那裡住著重要人物。”
“不行,按照我說的做。”孟紹原卻固執地說道:“這是美國來的友人,要出了任何意外,你我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成啊,那就這麼著吧。
你是長官,你怎麼說都行啊。
問題是,這個人既然如此重要,現在才中午,接到了,趕緊的回重慶啊。
這樣即便日特方麵得到情報,也來不及做出反應。
您倒好,還要住一個晚上再走?您倒是不害怕夜長夢多。
這情報啊,早晚泄露出去,到時候誰來負這個責任?
雖然說從昆明到重慶,一路上都有**,戒備森嚴,但要不了多少時候,日特方麵就會知道,一個從美國來的重要人物已經到達重慶。
孟紹原隻怕是平時順利慣了,也沒人敢勸說他,這才讓他飛揚跋扈,連最基本的組織條例都忘在了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