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上了?
我要的是師兄的填詩。
梁元低頭看去
“嗯?”
這詩?!
寧灝也緊跟著看過去,隻一眼,他就感覺自己心臟一顫。
畫卷上,那墨水未乾的詩,竟然
“竟然比師兄填的詩還要有意境!”梁元訥訥說道。
話音剛落,梁元就感受到一道冰冷目光在自己身上劃過。
寧灝看著詩句,又看向山水畫。
雖然不敢相信,但楚銘填的詩,比他下午填上的去,更加貼切且有詩意。
“楚師弟,”他鄭重的看向楚銘,“這畫,你畫的?”
“嗯。”楚銘點頭。
梁元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寧灝的詢問,總感覺哪裡不對。
他眸子一轉,用著差不多語氣,一臉嚴肅,接著問道:“這詩你填不是,這詩你想的?”
“”
這就暗暗較上勁了?
楚銘站在兩人中間,默然道:“兩位師兄,要不先去吃飯,回來再請教?”
請教?
你找誰請教?
你要請教什麼?!
詩詞?書畫?
你那詩填的比寧師兄都好!
你那畫臨摹的跟梁師弟一模一樣!
這一瞬間,寧灝想起了自己三番五次勸導楚銘要好好修習詩冊的事情。
梁元餘光掃過桌子上的畫卷,想找出那畫哪裡不好,可就是找不出來哪裡不好。
我的天份是在書畫上嗎?
為何有人一日時間就能達到自己用了好幾年時間才掌握的畫技?
怎麼能有這種人?
越是這樣,他心裡就越憋得慌,越憋得慌,越想從畫裡麵找出點毛病來。
不行,不能這麼想!
梁元堵得難受,心念轉動,換個沉思的方向。
楚師弟是我教出來的對了,我的天份不是在書畫上,而是在教人繪畫上!
“梁師弟,要不先去吃飯吧。”寧灝出言,打破尷尬氣氛。
“好!走!”
梁元準備去收畫,寧灝卻是先一步把畫卷放好。
隨後三人來到膳堂。
“梁師兄,寧師兄,臨摹一幅畫,能賣多少銀兩?”
楚銘問出心中問題。
寧灝和梁元吃著飯,心情緩和不少。
“不多。”梁元夾起塊肉,“一幅畫也就能賣個二三兩。”
寧灝也夾起一塊肉,笑著說道:“要是填上詩,還能多出一二兩。”
一幅畫三四兩嗎?
楚銘微微一愣,沒想到臨摹畫能換這麼多錢,那要是真跡
隻是,有一點讓他疑惑,既然臨摹畫能賣不少銀子,兩位師兄為何看起來不是很富有?
一個自稱寒門,一個靠家族月錢?
“師兄,那要是多臨摹一些畫”
他剛準備詢問,就被梁元打斷:“師弟你想什麼呢?以為臨摹一幅畫很容易?”
“師兄我為了臨摹出唐白大師的那副山水畫,足足研究了原畫兩月時間,然後才開始動筆,又用了十多天時間,才畫出那麼一副嗯?”
說到這裡,梁元聲音戛然而止。
正在慢條斯理吃飯的寧灝也瞬間僵住。
兩人心頭都閃過一個難以置信的事情。
“楚師弟,你是今天下午臨摹的那幅畫?”梁元語氣急促問道。
寧灝目光如鷹般鎖定著楚銘。
楚銘微微點頭。
隻是,他的小小動作,卻在寧灝和梁元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半日,臨摹出一副名畫!
兩人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楚銘。
“楚師不,楚師兄,這頓你請!”
誰?
楚師兄?
“咳咳那個什麼,以後在外,我就叫你楚師兄。”
梁元臉色發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太激動,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梁師兄”
“不,叫我梁師弟。”梁元義正言辭,“師弟這是保護你,你剛入院,就能掌握臨摹名家字畫的能力,此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會很危險。”
“寧師兄,對吧?”
寧灝微微側目。
真的是保護嗎?
怎麼聽著像是怕被外人知道,師兄還不如師弟?
索性,就把稱呼換一下?
梁元生怕寧灝沒能理解,又嚴肅的提醒了一句:“寧師兄,詩!沈先生!”
寧灝頓了一下,接著一本正經的說道:“嗯,對,所謂才不配位,梁師弟說的有理,楚師兄,人心叵測,防範一下,肯定沒錯。”
聽著好像挺有道理。
但才不配位,是這麼理解的麼?
怎麼感覺有點牽強?
解決不了才,就解決位是吧?
“兩位師兄”楚銘放下筷子,“不知能否幫我賣畫?”
稱呼什麼的,他無所謂,關鍵是,怎麼掙錢。
“能,當然能!”梁元興奮說道:“楚師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師兄以後儘管畫,我和寧師兄負責賣,隻要請我們吃飯即可。”
寧灝沒那麼誇讚,隻是默默點頭。
“好,梁師兄,還有一事,你臨摹的那副山水畫真跡,能否讓我觀摩一二?”楚銘又說道。
梁元麵色猶豫:“不是不給楚師兄看,隻是唐白老先生的真跡,又豈是我能買得起的”
“楚師兄若是想要觀摩真跡,得去百原縣的字畫坊,唐白老先生的山水真圖,獨一份,就在那裡。”
他所謂的研究唐白老先生字畫兩個月,其實就是在字畫坊泡了兩月。
“梁師弟還在研究唐白老先生的山水真圖?”
就在此時,不遠處走過來身影。
這聲音在哪聽過?
楚銘轉目看去。
寧灝和梁元先一步起身,朝著來人微微躬身行禮:“許師兄。”
“許師兄。”楚銘也跟著行禮。
來人,正是有過一麵之緣,並奉封源之令,幫他安排住處的許河。
而在許河旁邊,則是那位玉鎮院考第一,默寫出三段《詩政兵法》內容,入院即是上院的向長顧。
許河簡單合手回禮,目光從寧灝和梁元身上一掃而過,看向楚銘:“楚師弟終於來了。”
“多謝師兄幫忙安排住處。”楚銘回道。
“嗬嗬,舉手之勞。”許河自顧坐下,又指了個空位,讓向長顧坐下。
“寧師弟,梁師弟,這位是向長顧,向師弟,跟楚師弟同期入院,隻不過是上院。”
上院?!
寧灝和梁元心中一驚,趕忙朝著向長顧行禮。
向長顧臉色淡漠,淡漠中還有一絲高冷,有些木訥的回了兩人禮。
“我剛剛聽到唐白老先生的山水真圖,梁師弟臨摹的如何?”
許河介紹完畢,看了眼桌上的飯菜,笑著說道:“菜這麼好,梁元師弟這是臨摹出唐白老先生的山水真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