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陸肩膀沒搭到,瞬時就彎曲手臂,鼓起那不如雞蛋大小的肌肉,“你看,我這肌肉疙瘩怎樣?就是吃這些補藥吃的。”
“嗯,挺好的。”楚銘隨意回了一句,轉身走向門口,來到小珊前麵,擋住秦貴那惡心的目光。
小珊正不知如何是好,就看到那不算多高大的背影,“少爺”
秦貴見楚銘過來,臉色變了又變:“少爺你怎麼”
說了幾個字,他突然止住,因為後麵的話不能問。
這位三少爺,上次來是大病初愈,病殃殃的樣子,這次竟然
哪個環節出錯了?
他明明讓鎮上的郎中給這位少爺的藥裡加
不僅沒有病重,反倒更好了?
“我什麼?”楚銘麵色平靜,目光落在秦貴身上。
同時,【劍葫靈識】開啟,感知力瞬間提升。
果然,黃陸身上的血腥味和腐爛臭味,秦貴身上也有,並且更濃鬱。
“少少爺,這是月錢。”短暫的驚疑後,秦貴臉色恢複正常,取出二兩銀子。
“少爺?”黃陸一聽,咋咋呼呼跑過來,圍著楚銘轉了一圈道,不太相信的問道:“楚兄,你是少爺?”
“我家少爺怎麼不能是少爺?”小珊不服氣道。
黃陸又看向秦貴,問道:“楚少爺?”
秦貴繃著臉點頭。
黃陸聞言,臉上的表情就豐富起來了,“那個什麼,我爹等著我回家曬藥材呢,先走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鑽出院子,跑了。
小珊見狀,也不管秦貴是不是還站在門口,直接把院門給關上。
秦貴看著合上的木門,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麼,急忙追向黃陸。
沒跑多久,他就看到嘴裡嘀咕著什麼的黃陸。
“楚兄吃了我爹的藥材成了少爺,少爺吃了我爹的藥考了第一”
有點胡言亂語胡,但秦貴卻是眼珠轉動,拉住黃陸:“你剛剛說什麼第一?”
“楚少爺啊。”
“楚少爺什麼第一?”
“楚少爺”黃陸剛想說,目光落到秦貴腰間的玉牌上,“玉就是第一啊。”
“”秦貴額頭冒黑線,從懷裡摸出幾文錢,“什麼第一?”
“什麼什麼第一?”黃陸腳步加快。
秦貴眼底掠過凶芒,將玉牌取下:“能說了嗎?”
黃陸拿到玉牌,頓時就笑得合不攏嘴:“院考第一,楚少爺院考第一。”
院考!第一?!
秦貴心頭一震。
那個廢物少爺,院考第一?!
不可能!
下意識的反應,他差點跑摔倒。
緊接著,他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
“黃陸,你想去城裡嗎?”
柳鎮外,小樹林。
茶攤主挑著擔子,女童坐在一邊,擺蕩著白皙的腳丫。
兩人沒走多久,前方出現一輛馬車,馬車棚頂上站著位麵色慘白之人,肩上搭著件大氅。
林風吹過,那人大氅隨風擺動。
“切。”女童從擔子上跳下去,兩隻小手叉著腰,嘴巴翹起,“真會裝。”
“鄭護法。”茶攤主放下擔子,朝著馬車頂拜去。
鄭西關腳尖輕點,如同踏風,輕飄飄落地,雙手合拱,“少主。”
“切。”女童扭過頭,“你繼續裝,我愛看。”
“”
“鄭護法,還是說說發生了何事吧。”茶攤主問道。
鄭西關看向前方,“再等等。”
“等什麼?等東風吹你秀發?”女童冷嘲道。
鄭西關沒有說話。
不多時,後方傳來腳步聲,一人鑽進來。
“袁承季!”茶攤主麵色微變,“你怎麼來了?”
女童也是微微側目,上下打量了幾眼,“你不是袁承季。”
“什麼?!”茶攤主頓驚。
“他確實不是袁承季。”鄭西關沉聲道:“對吧,章捕尉。”
章亦伸手摳在耳根後麵,撕下一層麵皮,半跪到鄭西關前麵:“鄭大人。”
茶攤主臉色變化,“刑防司捕尉!”
此人,正是昨日踢翻他茶攤之人,然後晚上又給他送了銀兩。
“嗬嗬,鄭護法還是這麼神通廣大啊。”女童瞬間的震驚後,便又用著奇怪的語氣說著。
鄭西關神色平靜,對著女童合手道:“謝少主誇獎。”
接著,他又看向章亦:“把現在情況給少主說說吧。”
“是。”章亦保持著半跪姿勢,轉向女童:“少主,刑防司已經查到你們,袁承季昨日就被一位神秘人殺死了。”
“並且,為了抓少主,百原縣刑防司總教頭,林真武來了。”
林真武!
茶攤主那雙渾濁的眸子瞬間凝聚,“林真武,凝練十一道氣血的活血境武夫,此人不鎮守百原縣,怎會突然來這小小柳鎮,難道”
“少主,我們得趕緊走!”
“走?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做呢。”女童撇撇嘴,不以為意道:“咱們鄭大護法不是在嘛,不怕。”
“隻是個凝練五道氣血的捕頭,不值得少主您冒這麼大風險啊。”
茶攤主神色焦急,看表情,恨不得現在就走。
“少主想要吞噬武夫?”鄭西關一語就聽出其中玄妙。
“是又怎麼樣,鄭大護法能幫我抓?”
“可以,隻要少主跟我走。”
女童眼珠子一轉,應得乾脆:“行。”
“那就走吧。”
“走,走,我要坐馬車……頂上。”
就在這時,鄭西關眉頭微皺,虛空一抓,手心有血色光芒掠過,跟他之前傳信用的赤血流光箭一模一樣。
“鄭護法?”茶攤主低聲詢問。
鄭西關看了一眼柳鎮方向,目光落在茶攤主身上,“洪老,有件事需要您老跑一趟。”
“鄭護法請說。”
“柳鎮西街儘頭,住著位即將進入百原書院童生,麻煩您老去處理一下。”
“對了,那位公子,好像還跟百原縣典籍封源有些交集,您老最好處理乾淨一點,不要留下痕跡。”
“鄭護法放心!”
“嗯,章亦,給洪老易容下,你就回去吧,知道怎麼做吧?”
“小的知道。”
柳鎮,捕衙。
方嘯、侯平二人正在衙堂上著急的來回踱步。
這時,邵鵬舒從外麵跑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位身形高挑,麵色冷峻的中年人。
那人一身穿著黑色長袍,手持一杆長槍,明明是普普通通走進來,卻在踏進來的瞬間,整個衙堂的溫度瞬間凝固。
“方教頭。”厚重沉穩聲音響起。
“林真武,你總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