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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周圍所有人聽見後都紛紛抬起頭,或驚或喜地看向安靖,然後便迅速嘈雜起來。
“恭喜啊師兄!”“哇,不愧是安大哥!”“難道說大師兄已經把那兩門心法和武技全都修完了?這麼快?!”“那當然!”“這就是師兄啊……”
一時間,整個演武場都是恭喜讚歎之聲,所有人都為安靖感到開心。
畢竟,安靖已經證明,他學會了什麼功法,想要教彆人就是真心實意地教的,學不學的會是一回事,他不藏私。
既然如此,那安靖提前學了正法又如何呢?他們倘若天賦不夠,學不到正法,本無所謂,而如若天賦夠,安靖提前學了,日後也能指導他們呀。
倒不如說,就該讓安靖提前學會了!那時,安靖提攜他們這些後輩,經驗就更加豐富呀!
至於嫉妒,也不是沒有人嫉妒。
但嫉妒有什麼用呢?學武和學文不一樣,打不過,那是真的打不過,嘴硬不了半點,一旦嘴硬就是被再打一頓。
對於這些盛情,安靖抱拳行了一個禮,然後便半是欣喜地跟著黎教習前去藥閣。
欣喜,自是因為正法——臨淵養氣樁與貫甲真勁對他來說算不上多難,早就修至大成,接近圓滿,如今能得更上一層樓的正法提升自己,怎能不喜?
至於另一半就相當複雜了——有好奇,有憂慮,有疑惑亦有冷靜。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受看好,這打亂了他的計劃。
不過,計劃也可以改,也是他的一個機會。
自從上次在藥閣聽見了奇怪的聲音後,安靖就一直很關注這棟懸命莊的核心建築。
可惜每五天一次的檢查時間太短,他還要帶隊,沒時間細細觀察周圍,這次應該有機會。
安靖也知道,那些獸肉和藥水,最初都是源自於藥閣,是粗略加工後再送去廚房後堂製作的。
而算來算去,今天似乎也的確是‘吃肉’的日子,如果運氣好,這次自己大概率能看見那各類獸肉和藥水的原材料。
該見分曉了。
很快,黎教習去拜見莊主,而安靖在藥閣門口等待。
“喲,這不是我們這次的小魁首嗎?”“恭喜啊,能在試煉前就得授正法的真沒幾個。”“不錯啊小子。”
藥閣進進出出的藥師也都認識安靖,其中有好幾個都主持過對安靖的身體檢查,和他頗為熟悉,還會特意笑著打個招呼。
安靖自然一一禮貌地回禮,然後佯裝不經意地觀察四周和進出藥師的情況。
藥師人數不多,一共有七位,都在藥莊主手下學習,他們進出頗為頻繁,大多是為了去外麵收攏藥閣旁邊晾曬的草藥,一車車地朝著藥閣裡麵運。
其中有很多安靖認得出來,正是他們喝的藥水的主材。也有一部分不認得,安靖也判斷不出這些藥究竟用來做什麼的。
除此之外,藥閣兩側的空地擺放有不少大水缸,這安靖倒是不奇怪,這一世又沒有自來水係統,平日製藥用水自然需要多儲存一點水。
在等待的過程中,安靖恰好就看見一隊仆役過來將水缸從藥閣內搬出,然後又將一些水缸搬進去。
唯一比較奇怪的是,這些水缸都散發出一股濃鬱的,甜腥的藥味。
而有些晃晃悠悠,沉甸甸的,裡麵似乎裝滿了東西。
“難不成有用水缸裝的藥嗎?”
安靖一開始還挺難想象,但一想到藥閣的藥大多是要準備幾百人份,頓時也不覺得奇怪。
嗯?
就在安靖打算記下自己看見的那些藥材的模板,準備回去找顧葉祁分辨分辨時,他突然停止了觀察。
眉頭微皺,他嗅了嗅,頓時聞到了熟悉的‘肉味’。
來了。
隆隆,藥閣的正門中浮現出一團龐大的陰影,兩位滿頭大汗的藥師連帶三位教習喊著口號,將一台極其龐大沉重的載貨車推出正門。
濃鬱的肉香味從中傳來,而安靖定晴一看,頓時驚愕。
因為,在這車內的不是其他,而是大量骨頭。
大量被剃的乾乾淨淨的各色獸骨!
“這都是什麼野獸?”
安靖能分辨清楚,這些骨頭有狼有虎,有豺有豹,甚至還有一對巨大的牛角,甚至還有飛禽的翅骨。
被刮剃得一乾二淨的各色獸骨堆積成了小山,需要用貨車和好幾個大男人用力才能推下。
“卡住了!”貨車走到一半,就被藥閣樓梯那塊一個小凹陷卡住,安靖看見這一幕,頓時便知道這是一個機會,立刻上前。
“能行嗎安靖?”原本教習們還想要自己發力,但看見安靖主動上前幫忙,便都笑了起來“彆傷到腰啊。”
“當然能。”安靖貼近一看,頓時發現這些獸骨的確非同尋常,僅僅是味道都帶著一股令人心中躁氣頓生的奇特活力,他壓下這股感覺,猛地發力。
貫甲真勁爆發,一瞬間,安靖便將整個貨車微微一抬,抬出了凹陷。
“強啊!”這下就算是教習也不禁稱讚道“你這手貫甲真勁,已融會貫通,不止雙手雙腿,四肢五體都可勃發,難怪莊主要授你正法。”
“行了,我們還要繼續乾活,你小子,好運氣啊。”
安靖注視著這群人將貨車推走,他注意到這些教習說起‘正法’時,都是一臉濃濃羨慕的表情,他心中思索(難不成,這些教習都沒學過完整的正法?)
(也對,他們應該就是那些學了武技,但並沒有完全學會的那幫被淘汰的人,哪怕是黎教習,恐怕都沒有學全正法)
這有可能,但並不是很重要。
因為剛才,安靖趁著靠近,察覺到了那些獸骨真正的特殊之處。
(紋路……)
安靖心中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那些獸骨上奇特的細節(那些獸骨上,有著大量灰黑,看一眼就讓我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的怪異紋路……)
一時間,他心中甚至浮現出一種無端的憤怒,但很快就消退,安靖警醒(那些紋路,就是‘暴躁怒吼’的源頭?)
(隻有忍耐住那股瘋狂嘶吼的衝動,才能留在懸命莊?)
(這絕對不是尋常凶獸之肉!我又不是沒見過凶獸肉……難道,是妖,是……妖魔?)
就在安靖還在思索時,黎教習下來了。
“去吧。”
他獨眼中也滿是羨慕“莊主在等你。”
安靖回過神來,立刻點頭,登樓。
藥莊主平時其實並不呆在藥閣,而是四處行走,觀察兩側田地中草藥的長勢,也經常來視察孩子們訓練的情況,隻有給所有人檢查身體,還有吃肉的那一天會全天呆在藥閣。
安靖也知道,許多教習都稱呼藥莊主為藥副使,整個懸命莊就是一個大型組織的分支,藥莊主是那個組織中的一個乾部,甚至藥都不是他的姓,而是他的職務。
副使就代表還有正使,整個莊園的主要功能除卻培育成員外,還有煉藥。
很快,安靖就來到了五樓。
“小安啊。”
藥莊主此刻正在書桌前批示一些申請,桌上有著一座奇異的暗金色寬口皿器,散發著奇異的光澤。
他看見安靖站在門口,就抬起頭隨意地說道“進來吧,坐。”
看見安靖一言不發,恭恭敬敬地坐在桌後時,藥莊主不禁感慨“你還真是冷靜,明明都說了這次是要授你正法,怎麼一臉開心的表情都沒有?真不像是個孩子。”
“因為弟子知道,更多的贈予,代表更大的期許。”
安靖微微低頭,半是認真地說道“莊主和各位教習講師們都認可我,我固然感到開心,但也理解這是一份需要認真對待的沉重責任。”
“嗯。”
藥莊主神情不變,他從一旁的抽屜中取出一本看似平平無奇的書冊,然後遞給安靖“看看。”
安靖看了眼藥莊主,然後才拿起冊子。
《皇天貫神一元養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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