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冠軍侯,你竟敢如此戲耍於我!”漆黑的夜空下,牛輔憤怒的聲音不停的回蕩。他緊握雙拳,指節因過度的憤怒而泛白,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直勾勾地盯著那片漆黑的河麵,仿佛要將之吞噬。“見鬼,見鬼,見鬼!!!”此前,儘管李儒曾多次警告,牛輔心中仍存有一絲僥幸。賊人全滅渡口守軍,南下而去,除了那冠軍侯作祟還能有何人有此本事?真是萬萬沒想到啊,蘇曜竟然敢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如此大膽,恣意妄為。這不僅是對他個人權威的挑釁,更是對整個涼州軍團的侮辱,是對董公的挑釁!“混蛋!給我追!一定要抓住他們!”“絕不能讓他們逃回伊闕!”牛輔下令全軍追擊,然而此地渡船不是被開走就是已在熊熊火海中化為灰燼。這在相當程度上阻礙了追擊的效率。不過牛輔並沒有放棄。這並非他一時大腦充血,莽撞行事,而是這洛河南岸也是他們的天下!這是當然的了。董卓占京城,他可不是隻占了那麼一個城池。拿到京師大權後,董卓最先做的便是控製京師周邊,將洛陽八關都安插上自己的心腹。這也是蘇曜沒有急於與董卓搶奪京師的關鍵之一。蘇曜的崛起太快,手下心腹太少,雖然說呂趙典關等儘在他手,但是基層心腹將官的數量遠不能和那些有幾十年積累的人相比。而且,越是能人強者,英雄豪傑他們越有自己的理念和堅持。這些人,在有著大義名分的支撐下可以聽他調遣,但若蘇曜抽象起來,學著董卓以殘暴之力鞭撻天下,那離心離德怕是早晚的事情。因此,蘇曜選擇了在最近的地方,坐觀局勢發展,讓董卓吸引仇恨,自己則把大義緊緊握在手中的打法。不過,董卓對此自然也不會置之不理。洛陽八關乃京師屏障,蘇曜態度不明董卓自不會掉以輕心。故而,董卓在樊稠和郭汜率領的後軍兩千人到來後立即命他們渡過了洛河,在洛南諸要道設卡紮營,監視伊闕關動向。此時牛輔知道河南還有他們的大軍,他又豈會放棄?“追!”“樊將軍和郭將軍他們也收到了軍師的命令,絕不能讓那姓蘇的跑掉!”“蘇君侯,看來咱們已經的行動已經引起了那逆賊董卓的注意。”伏在戰馬上,盧植提醒蘇曜。“想要回去,怕是不那麼容易了。”盧植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董卓既然已經意識到蘇曜的威脅,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回到伊闕關。看著前麵的那一隊隊舉著火把的搜索隊,還有後麵河道中亮著點點火光的追兵。這可真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啊。“啊?”彆說盧植那些門生了,就連盧植都聽得是有些無語。坦率說,蘇曜這話不能算錯,不過關鍵是人家董卓是初來乍到不假,但你蘇曜難道不也是一樣麼?畢竟,這洛南之地可不比洛北,此處雖也是平原,但尚有不少未完全開發的林子和灘塗,乃是供京中勳貴們打獵的場所,盲目亂走,極易迷失方向。不過,蘇曜顯然不會跟他們費口舌解釋什麼。說話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洛河南岸的一處密林之中。蘇曜勒緊韁繩,讓馬匹緩緩停下。他抬頭望向遠方,隻見夜色中隱約可見幾處火光,顯然是董卓的軍隊正在搜尋他們的蹤跡。“子龍、子經,你二人帶一隊人馬,繞到敵人兩側,製造些動靜,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趙雲和牽招聞言,立刻領命而去,帶著一隊精銳騎兵消失在夜色之中。而盧植則帶領剩餘的人馬,緊跟在蘇曜身後,小心翼翼地穿過密林。夜風呼嘯,樹影婆娑。蘇曜在林中穿行如白晝般自如,在趙雲與牽招兩翼行動成功,將敵人部隊調動開的時候。他一馬當先,率領盧植的門生們準備給他們來個中心開花。“提起精神,大家隨我上!”蘇曜一聲令下,眾人精神一振,緊隨其後。密林之中,馬蹄聲與風聲交織成,恰如一首激昂的戰歌,引領著他們向目標挺進。“小心,後麵有敵人!”西涼軍陣中有人發現不對,大聲提醒。然而,夜色下他們的動作已被遲滯了許多,根本來不及應對。“殺!”蘇曜猛然間爆喝一聲,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衝了出去。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一道長長的銀色殘影,手中的長刀揮舞得密不透風,所過之處,敵人紛紛倒下。盧植和他的門生們見狀,也是士氣大振,紛紛跟隨蘇曜衝殺過去。他們的劍法雖然不如蘇曜那般淩厲,但在他的帶領下,也是戰得有聲有色。眾人齊心協力,一瞬間便將敵人的防線撕開了一個口子。呼喊聲中,郭汜部將伍習竟帶一隊西涼鐵騎如狂風一般席卷而來!“不好!有埋伏!”盧植臉色一變,急忙提醒眾人。他們沒想到竟然有伏兵!原來這是西涼兵士們早就李儒說那冠軍侯武勇無雙,不好對付。故而,郭汜是叮囑手下部將,無論如何一定要留一支預備隊專門對付那紅袍將軍。於是乎,在他們哨卡兵士被兩翼動靜調走時,伍習一直按兵不動,等待時機。這時見蘇曜率軍衝過他們設的路障,立刻從側翼殺出,準備打個措手不及。然而,蘇曜對此卻是麵色不改,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幕。“雜魚休要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