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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在打定主意後,宋憲便趁著眾人都在追逃砍殺的時機,以收治傷兵的名義,借機給蘇曜換了套普通漢兵的裝備,混在傷兵中間一起帶入城中,悄悄安置入城守府中。
而侯成則領著蘇曜的親兵,他們以其殺膩了閉關為名來擋住那些不開眼想找君侯的人。
“怎麼?”
侯成冷哼道
“君侯已經把敵騎殺潰,追殺逃敵這點事情你們不會都搞不定吧?”
麵對侯成的質問,乙支達瑪和勿魯加是啞口無言。
他們雖然有疑惑,但侯成的威嚴和語氣中的不容置疑讓他們隻能暫時按下了好奇心。
畢竟,這幾日的相處下來,如果說他們對蘇曜有什麼了解的話,那便是這位年輕的君侯他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眼瞅著大勝之際,主帥跑去閉關,這種離了大譜的事情若是換一個人來,那兩人定然是不信的。
但是一想到是那位蘇君侯
媽耶,這事他好像還真乾得出來。
主打的就是一個隨性。
怎麼說呢,大抵是那超凡之人行事莫測,非常人之能度也吧
“追殺逃敵乃我等職責所在,請轉告蘇君侯,屬下定不讓那椽那加逃脫!”
乙支達瑪撂下這句話後便拍馬而走。
緊接著勿魯加也不甘示弱,連忙緊隨而去。
見打發走了這兩個頭目後,侯成滿意地點了點頭,確認沒有更多閒雜人等後才騎馬奔回城內城守府中,前往蘇曜所在之處。
進入內室,侯成視線穿過床邊的宋憲,發現蘇曜正閉目養神,臉上雖顯疲憊,但呼吸均勻,顯然已陷入深度休息之中。
他握緊拳頭,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低聲自語道
“蘇君侯,您可得快點好起來,這遼東和高句麗的局勢,還等著您來掌舵呢呀。”
宋憲看得撇了他一眼,問道情況
“前線狀況如何?我怎麼聽說不大樂觀?”
“啊?”侯成一愣。
“啊什麼啊。”
宋憲無語道
“那倆頭領回來請示君侯,難道就沒說前麵發生了什麼情況嗎?”
“我,我還真忘問了”
侯成摸了摸自己脖子,他之前光顧著學蘇曜去壓人,完全忽略了戰況進展的問題
“但是,敵軍都漫山遍野的跑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莫不是他們還能殺個回馬槍不成?”
“這回馬槍打得,椽那加到底是名不虛傳。”
勿魯加咋舌道
“乙支達瑪,你這點人可彆最後翻車了呀。”
乙支達瑪一言不發。
他現在真是進退兩難。
出戰前的豪言壯語言猶在耳,然而緊接著他便發現自己接了個燙手的山芋。
蘇君侯閉關,漢軍也都回城了,突然間,追殺的路上就剩他帶出來的幾百人守軍。
要說,追殺逃敵嘛,一路追追砍砍,問題應該不大。
但誰知道,椽那加部竟不知何時竟逐漸恢複了過來。
等到他們一路追出了石頭城外的平原,來到了連接王都的山穀時,突然間,椽那加部的騎士們殺了個回馬槍,差點把乙支達瑪的部隊打崩。
好不容易,他才穩住了陣腳,在這穀中對峙。
但是,顯然優勢並不在他。
雖然人數上兩軍已經相差不大,但是椽那加部的矮腳戰馬此刻在這山中比他們的草原馬有著更大的優勢。
若非是他們的步卒最後關頭趕到幫忙穩住了陣線,乙支達瑪這回怕是要把自家騎兵全都捐了出去
“乙支達瑪,你這個可恥的叛徒!”
白發蒼蒼的椽那加陣前怒斥道
“漢人就是要讓我等自相殘殺,你卻甘為其鷹犬,助紂為孽,實乃我椽那部的恥辱,你就不怕日後遺臭萬年嗎?”
乙支達瑪聞言,氣的是臉色鐵青,那勿魯加倒是趕忙站了出來,駁斥道
“明臨達野弄權禍國,怕是老將軍你才是在助紂為虐吧。”
“蘇將軍今日英姿,世所共睹,若非是明臨達野倒行逆施,怎會惹來如此天將製裁!”
言罷,勿魯加直接勸降椽那加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等天命在身,老將軍還是不要執迷不悟,丟了一世英名啊。”
椽那加聞言,氣得胡須顫抖,但多年的沙場經驗讓他迅速冷靜下來,沒有再被勿魯加言語所激怒。
通過剛剛的戰鬥還有現在的一番唇槍舌戰,他已經搞明白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那個姓蘇的怪物顯然不在這裡。
這真是天神保佑,天無絕人之路啊。
眼前的追兵顯然不是他的對手,能通過語言說服自然最好,他們既然不識抬舉,那就一舉將其反殺。
既能懲處叛賊以儆效尤,也能打擊一下那個姓蘇妖孽的囂張氣焰。
“乙支達瑪,勿魯加,你們以為抱住了那個妖孽的大腿就能高枕無憂了嗎?”
“背叛我大高句麗,我這就讓你們付出代價!”
說罷,這位老將軍猛地一揮手中的長槍
“殺!”
“殺光這些叛賊!”
“讓世人知道叛徒的下場!”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椽那加部的騎士們紛紛響應,他們怒吼著衝向乙支達瑪和勿魯加的部隊,兩軍再次陷入激烈的交鋒之中。
山穀之間,兩撥高句麗人殺得難解難分,戰鼓聲、喊殺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
攻守轉換,追擊者變成了防禦方,但是這山穀的防禦戰卻並不好打。
椽那加部的騎士們在這一刻展現出了驚人的素質,他們憑借著地利優勢,在山穀間靈活穿梭,給乙支達瑪和勿魯加的部隊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這就是明臨達野的騎兵隊?”
“這就是椽那加老將軍的統禦力?!”
勿魯加手持長刀,奮力劈砍,在敵人如潮水般的攻勢麵前越發的力不從心
“見鬼!”
“蘇君侯竟然能一個人打崩這樣的對手!”
——“喂!現在是你該欽佩的時候嗎?!”
乙支達瑪一槍戳出,悲憤怒號
“咱們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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