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入了……墟界？”
皇帝眉頭緊皺：“不太可能吧，朕這些年來派出無數高手，甚至自己也親自出手，卻始終無法打開那個墟界的入口，現在又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就直接進來？”
這的確很是荒謬，但他又不得不承認，此種可能並非沒有。
趙牧想了一下，道：“有一個辦法，能確定我們是不是還在絕境森林了。”
“什麼辦法？”皇帝好奇。
“辦法就是，仔細感受一下絕境寒淵的氣機。”
趙牧沉聲道：“絕境寒淵位於絕境森林之內，儘管被人間神靈封印了歲月禁製，但卻依然時刻散發著獨屬於寒淵的氣機。”
“這種氣機距離絕境寒淵越近越濃鬱，反之距離寒淵越遠越淡薄。”
“正因如此，絕境森林中心的地方才會沒有野獸生存，隻有外圍才會存在野獸，但數量依然不多。”
“以我們兩個的實力，隻要還身在絕境森林，就一定能感受到絕境寒淵的氣機，但若是感受不到……”
皇帝點頭：“感受不到，自然是已經不在絕境森林了，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說完，他就再次以天命道果調動南域氣運，融入自己神念開始感知天地間，屬於絕境寒淵的氣機。
趙牧見狀，也放出神念感應。
短短的片刻之後，兩人臉上就泛起了失望的神色。
因為他們在天地間，沒有感受到任何屬於絕境寒淵的氣機，這說明他們的確已經不在絕境森林了。
“即便不在絕境森林，也不能說我們就一定進入了墟界吧？”
皇帝皺眉道：“也許是有人暗中下手，施展了什麼法術，讓我們感知不到絕境寒淵的氣機了？”
“前輩，朕知道以我們兩個的實力，無論人族還是妖族之中，應該都沒有誰能如此無聲無息的，就影響到我們的心智。”
“但若是……仙使呢？”
仙使的實力，遠遠超過紫虛大陸現今的修仙者和妖族，想要做到這種事情似乎並非不可能。
並且皇帝已經知道，仙使打算通過大司尊覆滅大殷王朝。
而在大司尊真正動手之前，仙使提前過來斬殺掉他這個皇帝，似乎也並非不可能吧？
畢竟隻要他這個皇帝死掉，大殷王朝一定會陷入動蕩，那樣覆滅起來也就更容易了。
可趙牧卻搖了搖頭：“陛下，仙使的修為的確強大，但他們也許能無聲無息迷惑你的心智，但卻絕不可能迷惑貧道。”
“至於其中的原因，貧道不太方便給你解釋，但你應該明白，現在我們兩個的處境一樣，貧道沒必要刻意用錯誤的判斷誤導你。”
“所以請你相信，貧道可以肯定，這件事應該不是有人在算計我們，我們的確是進入了墟界。”
他這具分身是北域明尊，體內充斥著天道之力。
而仙使體內的濁仙之力，卻是不屬於紫虛大陸的力量，會被天道認為是異端。
所以若真有仙使在附近，他體內的天道之力一定會有所感應。
至於仙使以外的其他人……
就像皇帝說的，如今紫虛大陸上的人族和妖族中，根本沒有人能無聲無息的，影響他們兩個的心神意誌。
當然了，若是先知聖親自降臨，以對方人間神靈的實力，自然輕易就能做到。
可先知聖皇會離開天宮聖界嗎？
估計那老東西，現在正忙著籌謀成仙得道，根本沒心思理會自己區區一個分身吧？
所以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兩個已經進入了墟界。
至於為什麼皇帝多年來派人，始終都無法打開的墟界入口，現在卻被自己兩人輕易就進入，就不得而知了。
“好，朕相信前輩。”
皇帝點頭道：“那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繼續深入，查看這個墟界內究竟有什麼，還是轉身原路返回離開墟界？”
趙牧回頭看了眼來時的方向：“陛下，你能確定這個方向，就是我們來時的路嗎？”
“這個……”皇帝一下子語塞了。
是啊，他們可是剛剛從迷茫中蘇醒的，而且還失去了這段時間的記憶。
天曉得在這段時間內，他們是不是一直在向前飛行，有沒有改變過飛行方向，又改變了幾次？
既然如此，他又如何確定哪個方向，是自己來時的路？
皇帝歎了口氣：“如此看來，我們就隻能繼續前行，看看這個墟界內究竟有什麼了？”
趙牧微微一笑：“說實話，貧道還真的很想看看，這片墟界究竟有什麼秘密？”
他可沒忘記本尊的話，混天機已經預見了，這片墟界是自己的一個重要機緣。
如此，他當然要弄清楚這墟界內究竟有什麼？
“走吧，我們繼續原來的方向飛行一段時間，看看情況再說。”
“好！”
兩人繼續往前飛，但飛了許久後，卻始終沒有任何發現。
於是他們商量之後，就改變方向繼續飛行，結果連續改變了幾次方向，依然沒有任何的發現。
從始至終，他們看到的就是無邊無際的森林，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兩人站在雲端。
皇帝皺眉道：“前輩，這麼下去恐怕不是辦法，這個墟界在所有方向上好像都一樣，沒什麼區彆，咱們繼續飛下去估計也發現不了什麼。”
趙牧搖頭：“不，並非所有方向都一樣，至少有兩個方向，我們還沒有探查過。”
“前輩是說，天上和地下？”皇帝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
“不錯，就是天上和地下。”
趙牧抬頭望天，又看了看森林下方的大地：“既然我們平著飛行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任何發現，那這墟界的秘密，最有可能就是藏在上麵，或者下麵了。”
“那我們要先上天，還是先入地？”皇帝問道。
“入地吧，天空一覽無餘，至少表麵上看沒有什麼，但大地深處卻被徹底遮蓋，更有可能隱藏東西。”
趙牧俯視著大地：“接下來小心點，地底下什麼都有可能存在，我們最重要的還是自保。”
“多謝前輩提醒！”
皇帝應道。
於是兩人身形下降落入森林，然後就施展遁術，往地底深處遁去。
可剛剛遁入地底不到十丈的距離，趙牧就忽然臉色大變：“不好，快退出去！”
下一刻，大地忽然劇烈的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