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雲夜的目光，趙牧笑了：“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那個方雪瑤跟師傅您是什麼關係，她……是不是我的師姐？”
雲夜搓了搓手，說道：“師傅您的名號，如今在東域鎮邪司也是人儘皆知，所以曾有人問過方雪瑤，當初說過的師傅廣成子是不是您。”
“結果方雪瑤卻說，並未見過您這位南域鎮邪司的新任域主，還說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
“當時東域鎮邪司的人都認為，方雪瑤是否認了跟您的關係，畢竟這世上的修道者多如牛毛，廣成子也並不是什麼絕無僅有的道號。”
“可我卻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方雪瑤的確說未見過師傅您，但這卻並不能代表，她否認了跟您的關係。”
“因為仔細探究，她說的其實是沒見過新任南域域主，並不是沒見過您這位廣成子。”
“而且更重要的是……”
雲夜深吸口氣：“外人不清楚，但徒兒卻知曉，師傅您改進過許多門派的功法。”
“其中就有傳給徒兒的，紫微道門鎮派絕學《大日蒼龍觀》，以及雲霞道觀的《萬裡雲霞》。”
“若是這樣徒兒還猜不到，方雪瑤是我的師姐，那就是真的愚不可及了。”
“哈哈哈……”
趙牧大笑：“好吧，這事跟你其實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方雪瑤的《萬裡雲霞》，的確是貧道傳授。”
“不過自四千多年前東域一彆之後，貧道與她就沒有再見過，也沒有什麼聯係。”
“你以後若是前往東域神土，倒是可以順便幫貧道去看看她，不過最好是私下裡的，不要被彆人知道。”
“為什麼？”雲夜滿臉疑惑：“師傅您為何不跟師姐相認，而且師姐好像也不曾主動聯係您？”
“因為貧道在避嫌，而她在幫貧道避嫌。”
趙牧笑道：“當年離開東域神土後，貧道並未直接來南域，而是去了彆的地方，並且還做了一些事，惹了一些人。”
“貧道這些年待在南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不讓那些人找到我。”
“而方雪瑤是當今世上，唯一知曉當年我去乾了什麼的人，她害怕某些人從她身上找到我的線索，所以才沒有主動聯係我。”
“畢竟當年貧道做過什麼，如今紫虛大陸上很多人都知道了，隻是他們不清楚做那件事的人，就是貧道而已。”
“這也算是貧道和方雪瑤的默契吧！”
默契？
雲夜感覺自己有點嫉妒了，好像師傅和師姐之間，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他很好奇趙牧當年離開東域神土後，去了什麼地方，乾了什麼事情，又惹了什麼人？
不過雲夜看得出來，趙牧對這些事情並不想多說，所以也就明智的選擇不問。
他微微皺眉：“師傅，能讓您躲避的人必定十分厲害，徒兒現在隻想知道，他們真的有可能通過師姐找到您嗎？”
“有！”
趙牧點頭道：“其實真正讓貧道忌憚的並非是那些人本身，而是站在他們背後的人。”
“我隻能說，那個人的實力超乎你想象的強，隻要引起他的關注，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有可能讓他推演到我。”
“不過也不必太過擔心，那個人有更重要的事情圖謀，現在大概也不會有多少心思關注貧道。”
趙牧笑著擺手：“好了，不說這個，你去答複皇帝派來的人吧，說話的時候注意方式，不要太駁了人家麵子，畢竟南域鎮邪司還要跟大殷王朝合作。”
“是，師傅！”
雲夜應諾，起身離開了大殿。
趙牧則是重新閉上雙眼，繼續感悟起了天道。
不過就在此時，趙牧的心神忽然被觸動了，這是本尊在主動以心神傳信。
他頗為驚訝的睜開眼，心中道：“本尊，怎麼忽然給貧道傳信了，是瀚海大陸那邊出事了麼？”
“沒有，瀚海大陸一切正常。”
本尊的聲音從心中傳來：“貧道給你傳信，是因為混天機剛剛忽然產生了天機感應，大殷皇帝是不是派人找你了？”
“對，他派人來說想拜我為師，但我已經讓雲夜去打發了。”
趙牧應道：“怎麼，混天機被忽然觸發感應，是跟大殷皇帝有關？”
“的確有關。”
本尊說道：“混天機預見了一場與我們有關的機緣，而機緣就在大殷皇帝手裡，所以你恐怕要去見他一麵了。”
“究竟是什麼機緣？”趙牧皺眉追問。
“具體的不清楚，但應該是跟某個墟界有關，而且對我們至關重要。”
本尊回答道：“你去見大殷皇帝一麵吧，試探一下他手裡，究竟掌握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墟界。”
“如今麵對先知聖皇的威脅，不管什麼機緣我們都不能放過，我們必須儘可能的壯大自己。”
“所以這個墟界你一定要弄到手。”
“好，我知道了。”趙牧點頭。
本尊的聲音沒有再出現。
趙牧稍作思索，就起身離開了大殿。
混天機可是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主動預見什麼事情了。
如今這個墟界，居然能讓混天機主動產生感應，就說明的確極為重要，所以自己絕對不能放過。
……
南域鎮邪司的前殿，一個身穿官服的老者，正坐在桌邊喝茶等待，周圍還有侍女侍奉。
忽然雲夜從外麵走了進來：“王大人，久等了。”
老者立刻起身，神情有些期待：“域主大人何等身份，能在此等待是老朽的榮幸，雲大人，不知域主大人有何回複？”
雲夜斟酌了一下話語，就準備答複老者，說趙牧已經拒絕了收大殷皇帝為徒。
可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卻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老者連忙行禮：“拜見域主大人。”
雲夜訝然回頭，不明白自家師傅怎麼會忽然現身？
但這種情況他也沒有多問，連忙也行禮道：“拜見域主。”
外人麵前，他一向不會稱趙牧為師傅。
“嗯！”
趙牧點了點頭，看向了老者：“你們陛下真的想拜貧道為師？”
“自然是真的，陛下很有誠意，還請域主大人不要拒絕。”老者連忙答道。
趙牧微微一笑：“拜師可以，但天命道果的煉心機會貧道不感興趣，你們陛下可能拿出彆的拜師禮？”
“域主大人想要什麼？還請您明言，老朽會立刻傳信給陛下，請陛下答複您。”
老者詢問。
“不用傳信了，這事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
趙牧笑道：“貧道隨你走一趟烈陽城吧，具體要什麼東西，貧道會親自跟你們陛下說。”
旁邊雲夜心中驚詫，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居然會讓自家師傅突然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