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樹城繁華的街道上,嘈雜的叫賣聲,讓整條街顯得十分熱鬨。
突然一個青年被撞了一下,整個人差點撲倒在地。
他惱怒的回頭:“什麼人啊,走路不長眼麼?”
卻見一個憨厚的中年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小兄弟,我剛才光顧著看那個怪人了,一時沒注意撞到了你。”
“怪人,什麼怪人?”青年疑惑。
“你沒看到麼,就在那邊!”
中年指了指街道儘頭:“快看,他快走遠了,看到了麼?”
青年踮著腳看去,果然從人群的縫隙裡,看到了一對越走越遠的屁股和腦袋。
那屁股是一頭毛驢的,而腦袋則是躺在毛驢背上的一個道士。
毛驢悠然自得的走在人群裡,看似莽莽撞撞,卻偏偏又靈巧的一個人都沒有撞到。
而躺在毛驢背上的道士,則是呼呼大睡,任憑周圍聲音嘈雜,卻怎麼都吵不醒。
這對奇怪的組合,讓一路上的人都在指指點點,好奇不已。
毛驢馱著道士走街串巷,許久後終於走到了皇宮門前。
守門的禁軍一看到這對奇葩,立馬上前阻攔:“什麼人,皇宮門前不得放肆,還不趕緊離開?”
可毛驢卻根本不理會禁軍,依然馱著道士顛顛的往前走去。
禁軍們麵色凝重,就準備動手拿人了。
畢竟他們職責所在,可不能讓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強闖皇宮,否則他們非得吃不了兜著走不可。
但就在此時,其中一個禁軍卻突然大喝:“慢著,所有人不要動!”
禁軍們的動作戛然而止,疑惑問道:“怎麼了,謝廉,為何不能動手?”
“是啊,謝廉,我們負責看守宮門,若讓不知來曆的人闖入皇宮,可是要被打入天牢的?”
“大家不要聽謝廉的,趕緊把這個道士抓住,其他的等抓住人再說!”
“不行!”
那個謝廉再次大叫阻止眾人:“各位,你們看清楚了,那個毛驢脖子上掛著什麼?”
“嗯?”
禁軍們疑惑看去,頓時一個個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就見毛驢的脖子上,赫然掛著一塊令牌。
令牌不是重點,上麵刻畫的紋路也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令牌之上,居然隱隱散發著一個人的氣息。
而這種氣息禁軍們太熟悉了,畢竟他們在皇宮各處輪值,可是都見過皇後的。
這令牌上的氣息,赫然就是皇後娘娘的。
“你們入職禁軍之前,可聽統領說過一個規矩?”謝廉環視一眾禁軍。
禁軍們麵麵相覷:“謝廉,你是說……”
“對,我說的就是那個!”
謝廉點了點頭:“諸位,打開宮門吧,另外立刻傳信皇後娘娘,那位……來了!”
“好!”
禁軍們不敢怠慢,立刻轉身打開宮門,任由毛驢馱著道士走進了皇宮。
看著那個道士,禁軍們一個個都神情肅穆,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他們入職禁軍的時候,每一個人都聽統領大人說過,皇後娘娘曾親手煉製了一塊令牌,送給了那位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萬欲道人。
以後不管何人帶著這塊令牌來聖樹皇宮,禁軍都不得阻攔,而且必須立刻開宮門放行,違令者斬!
因為帶著這塊令牌的人,即使不是萬欲道人,也必定跟萬欲道人有關。
……
議政殿。
今日的政務終於商討出了結果,朝臣們正在等待皇後做出決斷。
可就在此時,上方的皇後突然長身而起,神色間滿是驚喜,好像有什麼喜事?
朝臣們滿臉疑惑。
宰相不由問道:“皇後娘娘,出什麼事了?”
這位宰相,自然不是司徒文忠。
八萬多年過去,當年的那位宰相司徒文忠,早就不知道是不是骨頭都化為灰燼了。
同時這朝堂上的權貴官員們,也早都已經不知換過多少代了,沒有一個是當年的舊麵孔。
施璿璣淡笑:“故人來訪,今日政務押後,散朝吧!”
說完,她直接騰空而起就飛出了議政殿。
群臣訝然。
這位皇後雖然在聖樹仙國權勢滔天,可數萬年來卻很少耽擱政務。
所以群臣都很好奇,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居然能讓這位一向勤政的皇後娘娘,突然間宣布散朝?
於是朝臣們紛紛往議政殿外走去,想看看皇後究竟要乾什麼?
來到議政殿之外,朝臣們法力運轉雙目遙望而去,頓時看到了皇後娘娘身形劃過蒼穹,落在了宮門之處。
就見宮門洞開,一頭小毛驢馱著個道士顛顛的走了進來。
那道士躺在毛驢背上睡的正香,甚至還傳出了呼嚕聲,看不出絲毫對這座皇宮的敬畏。
可在聖樹仙國隻手遮天的皇後娘娘,卻絲毫沒有因此動怒,反而還上前打趣道:“都到地方了還睡,用不用本宮給你準備床榻?”
“啊嗚……”
毛驢背上的道士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終於坐了起來:“彆介意,貧道去中央死亡魔域邊緣走了一趟。”
“嘖嘖,那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而且貧道還被三大魔尊給堵住了。”
“一番爭鬥沒討到便宜,卻把自己給累了個半死,這一路上貧道就沒醒過!”
說著,道士跳下毛驢,然後輕輕抬手,毛驢就縮小變成皮影被他收進了袖子裡。
直到這個時候,遠處觀望的朝臣們,才終於看清了道士的麵容。
頓時不少朝臣倒抽冷氣:“好家夥,居然是這位來了,怪不得皇後娘娘要親自去迎接!”
也有朝臣不認識的,好奇問道:“這位道長是誰?”
“怎麼,你們連他都不認識?”
一個中年官員得意道:“看來你們的見識也不行啊,居然連堂堂萬欲道人都不知道麼?”
“什麼,這位就是萬欲道人?”
一聲聲驚呼在朝臣們中間此起彼伏,那感覺,就好像凡人忽然見到了曆史人物一樣震驚。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
萬欲道人已經是十萬年前的人物了,對於這些後輩之人來說,可不就跟過去的曆史一樣!
此時趙牧和施璿璣並肩往後宮走去,絲毫沒有理會觀望的朝臣們。
施璿璣笑著詢問:“道長,這次怎麼沒有提前傳信就來了,弄得本宮一點準備都沒有?”
趙牧搖了搖頭:“本來還準備去其他地方的,可不想忽然得到一個消息,覺得你應該會感興趣,所以就改道過來了。”
“什麼消息?”施璿璣好奇。
趙牧看了她一眼,道:“仙門,就要第四次現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