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仙翁走了,可他留下的話,卻讓滿朝文武久久無法平靜。
有人神情欣喜,興奮於天道聖樹回歸,興奮於自己再次擁有了,激發天賦神通的機會;
當然,也有的人臉色陰沉,其中臉色最難看的就數大將軍秦牧了。
秦牧能成為輔政大臣,靠得就是他大將軍的身份,以及麾下所掌控的,其他人無可比擬的龐大軍隊。
可以說如果想要開戰的話,這裡沒有人能在軍力上與他比肩。
這也是群臣對他最大的忌憚。
但是現在,北域明尊居然下令朝堂爭鬥,任何人不得發動戰爭?
這簡直就是直接把秦牧的腿給打斷了。
因為不能發動戰爭,意味著他手裡的龐大軍隊,就變成了徹徹底底的擺設,再也無法讓群臣忌憚了。
他敢不顧北域明尊命令,強行發動戰爭嗎?
給秦牧一百個膽子,他也絲毫不敢。
因為在北域明尊那等主宰麵前,再龐大的軍隊也沒有反抗之力,根本護不了他的周全。
所以秦牧隻要不想死,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麾下龐大軍力,擺在那裡當吉祥物。
就在此時,司徒文忠忽然開口問道:“國師,北域明尊究竟為何會答應,幫你重塑天道聖樹?”
國師微笑:“自然是因為我司天監,數萬年來都在祭拜北域明尊,所以得到了明尊大人的垂憐。”
你覺得我信麼?
司徒文忠眼睛裡罵的很臟。
……
夜晚,皇後的寢宮裡,趙牧坐在桌旁。
施璿璣沏好一壺茶,笑盈盈遞過來一杯:“道長,真是多謝了,若是沒有你出手,明尊大人根本不可能幫我重塑天道聖樹,我也根本無法收服國師。”
趙牧接過茶,笑道:“這件事並不難辦,你也不用太過在意。”
施璿璣認真搖頭:“對道長你來說不難,但對我來說卻是千難萬難,無論如何,此時相助之恩,將來小女子必有所報。”
“必有所報麼?那你可要記住這句話。”
趙牧玩味笑道,弄得施璿璣心裡有點發毛。
這萬欲道人在打什麼主意?
不會又是……
這個時候,趙牧手掌在桌上一撫,頓時一個布娃娃就出現在了桌麵上。
“道長,這是什麼?”施璿璣好奇的問道。
“想來你應該也猜出來了,封印聖樹隆昌的那個主宰就是貧道。”
趙牧指了指桌上的布娃娃:“你不是想要折磨聖樹隆昌嗎?每天隻能在他耳邊說話氣他,是不是也沒太大意思?”
“這個布娃娃算是聖樹隆昌的替身,能夠控製他身上的封印,想讓他說話就說話,想讓他走路就走路,想讓他恢複昏迷就恢複昏迷。”
“說白了,隻要有這個布娃娃在手,聖樹隆昌就會對你言聽計從。”
“另外你對布娃娃不管做什麼,聖樹隆昌都能感同身受,並且你能通過布娃娃聽到和看到他靈魂的哀嚎,但他的外表卻不會有任何傷。”
“真的如此玄妙?”
施璿璣欣喜拿起布娃娃。
感同身受!
豈不是她對布娃娃施展某些折磨人的手段,聖樹隆昌都會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而不會出現外傷,則能保證沒有人會發現她對聖樹隆昌做過什麼。
“萬欲道長,沒想到你還會煉製這種寶貝,真是厲害!”
施璿璣滿臉讚歎,眼中卻閃過一抹獰色。
說實話,每天隻能用言語刺激聖樹隆昌,的確沒什麼意思。
但現在好了,得到這個布娃娃,她會讓聖樹隆昌後悔當年滅了飄雪樓滿門。
“小手段而已,不算什麼!”
趙牧輕笑搖頭。
唰!
忽然一道無形的波動從遠方夜空蕩漾而來,無聲無息穿過窗戶,鑽進了趙牧的耳中。
“嗯?這是阮碧空的傳信,讓我去找她?”
趙牧眉頭微挑:“怪了,那女妖讓貧道去找她乾什麼,不會是真要生孩子吧?”
趙牧內心古怪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魔神分身在戰鬥方麵,比萬欲道人分身更強,這次就用魔神前往,讓萬欲道人留在施璿璣身邊吧。”
趙牧心有定計,也沒有驚動施璿璣,心神一動,一根香火桃木枝就遁出世外虛空,化為萬欲道人坐在了他的位置上,繼續跟施璿璣說話。
而魔神分身則是已經無聲無息的走出了房門,整個過程施璿璣絲毫沒有察覺。
皇後的寢宮外有禁軍巡守,卻無人可以看到隱身的趙牧。
他辨彆了一下方向,就騰空而起,往阮碧空傳信的方向飛去。
“嗯?那是誰?”
不過剛剛飛出皇宮,趙牧就心中一動,低頭看向了皇宮外的一條街道。
他能感覺到在那條街道的地底下,正有一個修仙者在地遁,方向正是皇宮。
“深更半夜的,什麼人膽敢潛入皇宮?”
趙牧微微眯眼,頓時下方的街道變成透明,顯露出了那個地遁的修仙者,赫然是康王聖樹隆裕。
康王悄無聲息的潛入皇宮,穿過皇宮的一處處陣法,最終來到了皇後的寢宮所在。
“這家夥,居然是去找皇後的,不會是想偷香竊玉吧?”
趙牧嗤笑搖頭,不再理會轉身就射向了遠方天際。
不管聖樹隆裕想乾什麼,施璿璣那都有萬欲道人分身坐鎮,晾他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魔神分身的飛行速度極快,沒用多長時間,趙牧就已經離開聖樹仙國,然後穿越重重山川河流,來到了一處茂密的森林。
尋常的森林在夜晚雖然幽靜,但其實還是能聽到蟲鳴不時傳出的。
但這裡卻不同尋常,整片森林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的蟲鳴聲,並且陰氣繚繞,迷障遮眼,顯然裡麵有不乾淨的東西。
“阮碧空那妖精在想什麼,為何要在這麼一個地方修煉,難道她們女妖精的癖好都如此古怪?”
趙牧搖了搖頭,飛身落入森林,然後變化成一個行腳商人,往森林深處走去。
沒用多久,前方突然傳來說話聲,並且有火光透過重重疊疊的樹木射來。
那裡似乎是有一夥人在紮營休息。
“還真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啊!”
趙牧哭笑不得,邁步往那處營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