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嗤……
隨著刀虎怒吼,他的肉身之中忽然傳來了古怪的聲響,就好像有無數的氣流在穿梭一般。
而刀虎渾身的法力和氣息,也隨之迅速變得暴虐起來,好像整個人隨時都會爆炸。
顯然,他是準備自爆,跟施璿璣同歸於儘了。
趙牧見狀微微皺眉:“施璿璣如今隻能發揮出引劫境的實力,就算有陣法護持,恐怕也扛不住刀虎的自爆,這女人還不逃嗎?”
他的想法還沒結束,卻見施璿璣不僅沒有逃跑,反而還突然欺身而上,來到了刀虎的身前。
“她瘋了麼?”趙牧眼瞳微縮。
而刀虎則是哈哈大笑:“賤女人,明知道老子要自爆,你不僅不逃,居然還敢主動靠近我,簡直是不知死活!”
“是麼?”
施璿璣紅唇泛起一抹譏笑:“你以為我想不到你會自爆麼?實話告訴你,今天我做的所有一切,其實都是為了逼你自爆。”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話音未落,整座森林忽然劇烈震動起來。
轟隆隆!
隻見森林的地麵開裂,露出了數十座陣基,每一座陣基上居然都纏繞著一條長達三丈的黑色蟲子。
這些蟲子表麵布滿粘稠的液體,看上去十分的惡心。
當從地底露出,被陽光照射在身上,所有蟲子都忽然發出了淒厲的哀嚎,並且身軀迅速的乾癟。
但在乾癟的同時,所有蟲子身體中都滲透出了腥臭的粘液,順著陣基和那些透明絲線,迅速逆流而上,包裹住了刀虎的身體。
刀虎清楚感覺到,那些腥臭粘液在不斷往他身體中滲透。
“這是什麼東西?”
刀虎驚恐的尖叫。
施璿璣冷哼:“我潛伏在太子府這麼多年,你以為我不知道,太子在每個心腹的識海裡,都設下了禁製。”
“任何人但凡想對你們這些心腹搜魂,都會直接引動禁製,毀掉你們的元神。”
“如此一來,你們根本不可能泄露任何關於太子的秘密。”
“若非有如此麻煩,我豈會等到現在才對你動手?”
施璿璣一邊催動陣法,加快腥臭粘液往刀虎體內滲透,一邊說道: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尋辦法,破除太子在你們體內設下的禁製。”
“就在一個月前,我終於找到了辦法,所以才立刻尋機在這座森林裡布陣,等待你回來。”
“刀虎,今天我一定要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
施璿璣眼瞳中充斥著仇恨,好像恨不得把刀虎生吞活剝了。
刀虎瞪大眼睛,駭然看著施璿璣:“什麼當年的真相,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事,你究竟是誰?”
可施璿璣卻根本不回答他,隻是全力催動陣法,加快腥臭粘液的滲透。
此刻刀虎體內的狂暴力量,終於再也控製不住了。
他渾身的皮膚裂開無數傷口,就好像被熔岩撐開的山峰一樣,可怕的力量在其中湧動。
“就是現在!”
施璿璣眼中精光一閃,終於趁著刀虎體內力量躁動到極點,引導對方體內腥臭的粘液進入識海。
感受到識海被異物闖入,太子設下的禁製立刻就啟動了,試圖毀滅刀虎的元神。
可那些腥臭粘液卻迅速充斥整個識海,居然直接把太子的禁製給消融了,讓後者根本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趁此機會,施璿璣神念在識海中一卷,就把刀虎的元神給卷出來了。
她再也不敢耽擱,身形立刻抽身急退,同時地麵上所有陣基全力被催動,一股股驚人的陣法之力化為透明絲線,密密麻麻的把刀虎肉身包裹在裡麵。
轟隆隆!
下一刻,刀虎的肉身終於自爆了,可怕的力量一層層撕開周圍的透明絲線。
施璿璣臉色瞬間一片煞白,顯然即使借助陣法,也很難承受刀虎的自爆威力,已經遭受了重創。
她現在最好選擇,其實是不管陣法立刻全力逃跑,用最短的時間逃出刀虎的自爆範圍。
可是不行,因為那樣刀虎自爆的動靜,立刻就會引來聖樹城的高手。
所以她必須把刀虎的自爆壓下去,拖延聖樹城高手被驚動的時間。
“拚了!”
施璿璣牙關緊咬,不顧一切的催動自身羽化仙脈。
雖然這樣做,會讓她的傷勢更重,卻也是唯一能壓製刀虎自爆的方法了。
隻見一股股詭異的力量,從施璿璣體內散發出來,侵入了身法之力形成的透明絲線。
頓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就見刀虎自爆的狂暴力量,一碰觸到羽化仙脈的詭異力量,居然立刻就開始了冰融雪消。
幾乎是眨眼間,刀虎自爆的力量,就歸於平靜。
撲通!
施璿璣收回力量,身體發軟整個人直接就從半空跌落,摔在了地上。
她劇烈喘息,催動法力強行壓製身體的傷。
“哎,若非太子設下的禁製,隻有在刀虎法力陷入狂暴的時候,才最容易破解,我又何須非逼著刀虎自爆。”
“不過也是我自身實力發揮不出來,若是準神境的修為能全力爆發,區區引劫境自爆又豈能威脅到我?”
施璿璣無奈搖頭,感覺傷勢已經被暫時壓製住,她立刻起身開始布置現場。
刀虎的死亡,是根本不可能隱瞞住的。
因為刀虎識海被侵入的一刻,太子設在其識海的禁製就會被引動,太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所以施璿璣必須在太子到來之前,把現場重新布置好,以便把太子懷疑的目光轉移到彆人身上去。
“刀虎死去,三皇子是最好的嫁禍對象,反正他們這些皇子平日裡,都沒少給對方下黑手。”
“這次的事情,就算到時候三皇子否認殺了刀虎,太子也不會相信。”
施璿璣一切都早有準備,所以沒用多長時間,就把現場重新布置好了。
接著,她就拖著重傷的身體,隱去身形潛回了聖樹城。
在施璿璣離開後,趙牧的身形才顯露出來:“還真是個厲害的女人。”
“伏殺偷襲!算計人心!栽贓嫁禍!”
“她簡直把能下的黑手都給下了,這樣的女人,貧道簡直太喜歡了。”
“不過很可惜,她終究還是被自己的羽化血脈給坑了。”
“那麼嚴重的傷,她恐怕根本沒法安然回到太子府吧,即使回去了,恐怕也很難不暴露!”
“如此,貧道要不要上去幫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