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輩子不行，就下下輩子，或者更久遠的歲月也沒關係。”
蚩惑笑道：“我們輪回之後若是無法踏入仙道，凡人一生不過匆匆百年而已。”
“即使我們一直在輪回中，轉世了幾十次，那也不過就是幾千年而已。”
“甚至就算幾萬年，幾十萬年又如何，前輩您與香火桃木共生，幾十萬年對您的壽命來說，也隻是過了十之一二吧？”
“那麼漫長的歲月，那麼多次的輪回轉世，您總能找得到我們吧？”
“其實能認識前輩您，我們已經比彆人幸運太多了。”
蚩惑看向趙牧，眼神中滿是感激。
雖然古老相傳，擁有香火桃木的人，有一定的機緣能與香火桃木共生，借助桃木獲得悠長的壽命。
但機緣這種事情，說不清道不明，誰也不知道要與香火桃木共生，究竟需要何種機緣？
所以曆史上，雖然擁有過香火桃木的人不在少數，但其中真正能借香火桃木長生的，卻幾乎沒有。
至少修仙者的古籍裡，沒有明確記載過哪個人，通過香火桃木獲得了長生。
正因如此，大部分人其實都把香火桃木共生，當作一個前人編造出來的傳說。
同時也因此，雖然當今世上，很多人都知道萬欲道人擁有香火桃木，可是卻幾乎沒人想過，萬欲道人居然真的已經借助香火桃木，擁有了漫長的壽命。
甚至就連蚩惑他們這些親近之人，若非趙牧親口告知，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直到現在，蚩惑都還記得，當初眼前之人告訴自己，已經與香火桃木共生的時候，自己是何等震驚。
蚩惑很感激趙牧信任自己，願意把如此驚天秘密告訴自己。
他不由勸說道：“前輩，關於跟香火桃木共生的事情，您以後還是不要輕易告訴彆人了，否則難免招惹麻煩。”
“怎麼，你是怕有人殺了貧道，搶奪香火桃木？”趙牧笑著反問。
“這個……”
蚩惑語塞，才想起以這位的實力，當今世上恐怕也沒人敢對其動手。
“好了，知道你是好心。”
趙牧拍了拍蚩惑肩膀，笑道：“放心吧，香火桃木共生的事情，貧道也隻是跟你們少數幾個人說過而已，至於其他人，貧道是絕對不會說的。”
他自然不會主動對外人說，但他也相信，這個秘密遲早有一天會泄露出去，被外人所知曉。
其實趙牧最開始的打算，是隻告訴香火正神們，自己與香火桃木共生的事情。
畢竟如果不出意外，那些依靠香火桃木存活的正神們，會在一段極其漫長的歲月裡，始終跟隨在自己身邊。
如此一來，趙牧自然要給自己的長生，找一個能讓所有人信服的合理借口。
但這些年隨著遇見的高手越來越多，對此方世界的了解也越來越深。
尤其是見過先知聖皇那等時間循環者，以及越來越多接觸與仙人有關的東西。
比如梁平！
比如仙門！
比如永恒天鎖！
比如無字天書！
趙牧忽然意識到，自己擁有長生這件事情，不可能永遠隱瞞下去。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詭異的人，以及詭異的手段了。
自己長生的秘密，終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暴露。
既然如此，與其被動暴露，自己還不如從現在開始，主動引導事情向自己想要的未來發展。
自己最核心的秘密是什麼，長生麼？
對，但也不對！
自己最核心，最不能暴露的秘密，其實應該是長生的來源。
也就是說，關鍵點在於輪回道果。
自己真正應該保守的秘密，其實是輪回道果。
而這世上最好保守秘密的方法是什麼？
殺人滅口？
不！
殺人滅口隻是最直接，最暴力，但有時候也是最無效的保密方法而已！
因為你永遠無法肯定，自己真的已經殺光了所有知情的人。
更何況這是一個偉力集於個體的世界，擁有天機推演、撥弄命數、逆轉因果等等手段。
即使你真的殺光了所有知情人，也依然有人能通過種種手段，探知到你的秘密。
所以在趙牧看來，這世上最好的保密方法，其實是在真正秘密暴露之前，用另一個似是而非的秘密，撒一個半真半假的彌天大謊，來轉移所有人的視線。
而且這個似是而非的秘密，還不能由自己刻意的推動傳播，最好是讓某些有心人，費儘千辛萬苦自己找出來，才能讓人信服。
於是從許多年前開始，無論雲之瀾死去，還是白香、孫淼死去，趙牧都會找到他們，給他們兩個選擇。
要麼入幽冥等待輪回，要麼轉修神道獲得“長生”。
而且這件事情，趙牧也隻是跟雲之瀾他們幾個親近之人說過，對外人從未提及。
趙牧不知道自己“長生”的秘密，究竟什麼時候會暴露。
也許是幾萬年以後？
也許是幾十甚至幾百萬年？
又或者是更漫長的歲月之後？
趙牧相信，總會有人在某一刻，知曉自己“長生”的秘密。
而對方一定會通過推演過去的天機，來探知自己的“長生”源頭。
如此一來，對方就可以推演到，自己在現在這個“過去”，曾經給蚩惑、雲之瀾等人選擇。
而對方自然也就會知道，自己的“長生”，是來自於跟香火桃木的共生。
既然已經知曉了自己的“長生秘密”，那對方自然也就會停止探究，自己更深層的秘密。
輪回道果也就不會暴露了。
至於對方會不會前來搶奪香火桃木？
趙牧根本不在乎！
所謂物以稀為貴，到時候如果有必要，趙牧不介意折下成千上萬根桃木枝，撒的滿天下都是。
不是想長生嗎？
不是想搶奪香火桃木嗎？
你們也不用搶了，現在滿天下都是香火桃木枝，見者有份，自取自用，回去自己培養就好！
如果有人不會培養，趙牧也不介意好心好意的，教給對方如何才能培養出一棵，枝繁葉茂的香火桃木來。
至於最後能不能跟香火桃木共生，那就看你們自己的機緣了。
如果不能共生，也隻能怪你們人品不好，可不是貧道教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