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道士，你真的曾經聽說過仙門？”
沈霓裳訝然。
也許是因為謫仙改寫現實的力量，依然充斥在天地之間，會磨滅世間一切關於仙的信息。
所以關於仙門的事情，世間並沒有什麼記載。
甚至就連關於仙門的隻言片語傳說，也幾乎不存在。
所以沈霓裳很驚訝，趙牧又是從哪聽說過仙門的？
“還記得當年在絕境寒淵裡，我曾進入過的那扇門嗎？”
趙牧解釋道：“其實那扇門後麵的天地惡靈，就曾經跟我說過關於仙門的事情。”
“那天地惡靈曾說過，仙門其實就是謫仙煉製的，可以接引修仙者前往仙界。”
“他還說過，絕境寒淵那扇門後麵的煉獄，其實就是仙門的一角。”
“那片煉獄裡藏汙納垢，充斥著惡靈邪祟，若其真是仙門的一角，那貧道估計所謂的仙門，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所謂的通過仙門可以飛升仙界，大概也是一個謊言。”
沈霓裳臉色凝重：“如果飛升仙界是一個謊言，那麼曾經進入仙門的修仙者們，又去了哪？”
“不知道！”
趙牧搖頭：“也許有一天，等我們進入了仙門，又或者是再次進入絕境寒淵門後的煉獄，可能就有機會查清楚了。”
此時無字天書之中的影像，逐漸消散歸於平靜。
趙牧伸手準備把無字天書收起來，可突然他目光微變：“嗯？怎麼還有？”
就見本來已經平靜的無字天書頁麵上，忽然又出現了一串文字——
“三千年後，災厄降臨紫虛大陸，世間生靈十不存一，若想度過災厄，世間必須有人證道人間神靈！”
這一串文字，隻是短短的顯化了兩個呼吸就消失了，但其所帶來的震撼，卻一點也不比剛剛的仙門小。
“災厄降臨紫虛大陸？”
沈霓裳俏臉驚駭：“這所謂的災厄究竟是什麼，居然能讓世間生靈十不存一，而且還必須有人證道人間神靈才能渡過，太誇張了吧？”
人間神靈是說證道，就能證道的嗎？
自星月古帝之後，世間已經數萬年無人證道人間神靈了。
而據一些古籍記載，在星月古帝之前，世間更是已經有百萬年，無人能證道人間神靈了。
百萬年來才僅僅出了一個星月古帝，由此可見在近古時代，想要證道人間神靈何其艱難。
所以沈霓裳實在是不敢相信，在接下來的三千年內，會有人能證道人間神靈。
“災厄？”
趙牧麵色凝重，眼瞳深處翻轉著各種念頭。
忽然他問道：“你說，無字天書所指的災厄，跟先知聖皇有沒有關係？”
“他？”
沈霓裳一愣，點頭道：“很有可能，畢竟我們這半天，都是在用無字天書推演先知聖皇的線索。”
“要說兩者之間毫無關係，打死老娘都不信，不如你問問魔神，先知聖皇那邊是否有什麼變化？”
“好！”
趙牧輕輕點頭，心中一動，心神已經溝通了魔神。
無儘荒原。
魔神正在操縱陣法，通過黑血魔龍不斷抽取幽冥之力。
忽然他神情微怔：“三千年後？災厄？世間生靈十不存一？好家夥，如此凶險嗎？”
魔神不敢怠慢，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無窮空間被層層折疊，頃刻之後，他已經出現在了封印先知聖皇的山峰上空。
魔神調動神念往山峰中探去，卻猛然臉色大變。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神念，居然已經無法進入山峰之內了。
而他能隱約感覺到，在山峰底部先知聖皇所在的位置，正有某種詭異的力量不斷散發出來，侵蝕了整座山峰。
也正是這種詭異的力量，阻擋了他的神念進入。
“果然出問題了。”
魔神咬了咬牙，強橫的法力奔湧而出，化為一柄巨刀狠狠斬下，試圖把自己封印所化的山峰斬開。
轟！
但隨著一聲巨響，他的法力巨刀直接被彈回來了，而山峰則是絲毫沒有損傷。
“怎麼可能？”
魔神滿臉震驚。
這座山峰，可是他親手塑造出來的，按理說應該能由他隨心所欲操縱才對。
可是現在呢？
現在他這個主人，不僅無法探查山峰內部，甚至全力出手，居然連讓山峰破損都做不到。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用想都知道，山峰的變化，一定跟先知聖皇有關。
“那種侵蝕了整座山峰的詭異力量究竟是什麼？”
“我如今雖然沒有人間神靈的境界，但全力一擊之下，也有堪比人間神靈的攻擊力了。”
“可就算如此，居然也無法破開詭異力量的防護？”
“太不可思議了！”
“先知聖皇那個老東西，在一次次的時間循環裡，究竟掌握了多少超乎想象的手段？”
魔神微微沉吟，立刻把這裡的情況，通過心神傳遞給趙牧。
莽牛山，地下宮殿。
沈霓裳問道：“先知聖皇的情況怎麼樣了？”
“出事了。”
趙牧麵色凝重：“魔神說，先知聖皇已經用某種古怪力量，徹底侵蝕了封印的山峰。”
“如今魔神根本無法破開山峰封印，就更彆說探查山底下的先知聖皇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先知聖皇在乾什麼。”
“但既然有此變故，想來無字天書所說的災厄，有九成可能跟先知聖皇有關。”
“居然連魔神也沒辦法？那老東西也太難纏了吧？”沈霓裳目瞪口呆。
她很清楚魔神的強大。
結果先知聖皇卻能反過來，控製了魔神所布下的封印？
如果不是清楚趙牧不會騙自己，她絕不會相信這種事情是真的，簡直匪夷所思。
時間循環者，就真的如此難對付嗎？
沈霓裳舔了舔紅唇：“那現在該怎麼辦，放著先知聖皇不管嗎？”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畢竟就連魔神都破不開山峰封印，其他人又能有什麼辦法？”
趙牧搖了搖頭：“不過幸好，那座山峰封印終究是魔神親手所設，儘管如今控製不了了，但先知聖皇想從裡麵出來，也不大可能。”
“這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三千年間，無論我們想做什麼，先知聖皇應該都乾擾不到我們。”
“那你想怎麼做？”沈霓裳詢問。
“怎麼做？”
趙牧微微眯眼：“除了加快香火桃木的生長外，看來我接下來要嘗試一下，能否在世間培養出一尊人間神靈了。”
“培養……人間神靈？”
沈霓裳瞠目結舌，看向趙牧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瘋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