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淨土之內。
眾多佛子凝視著上空的爭鬥。
未知神明和北域明尊被擋住,而異世佛陀和先知聖皇,則是一前一後鎖死了萬欲道人,讓其不得進退。
“今日的局麵,果然跟八十年前截然不同了!”
“是啊,八十年前,北域明尊以一己之力,拖住了黑血魔龍、深淵巨猿和先知聖皇三位主宰,憑的就是七件神器。”
“可剛才異世佛陀居然說,如今的北域明尊已經拿不出七件神器了,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
“異世佛陀既然能說出這種話來,想必就不會是假的,嘖嘖,若真如此的話,今日北域明尊可就再也無力大展神威了。”
“沒錯,而且若失了北域明尊這一大助力,恐怕今日萬欲道人的處境,就岌岌可危了。”
佛子們議論紛紛。
而大佛主和身邊的長老們,同樣也在低聲談論。
“大佛主,你說今日這一戰,雙方究竟誰勝誰負?”
一位白眉和尚問道。
大佛主搖了搖頭:“勝負之論,現在還說不清楚,畢竟那位萬欲道人,曆來可是出了名的深藏不露。”
“也許北域明尊,的確拿不出七件神器了,但誰也不敢說,萬欲道人就沒有其他的手段。”
“否則,他又哪來的信心封鎖極樂淨土,阻止異世佛陀修煉?”
眾人聞言若有所思。
白眉和尚微微沉吟,又道:“其實貧僧一直有件事覺得很奇怪,那北域明尊怎麼就敢同時操縱七件神器禦敵?”
旁邊一個年輕和尚聞言疑惑:“長老,這有什麼奇怪的,北域明尊可是主宰境的實力,想來是能抗住神器的反噬吧?”
“沒那麼簡單!”
白眉和尚搖了搖頭:“神器乃人間神靈證道之時煉製,蘊含了人間神靈所修之道、神性、以及天地偉力。”
“說白了,這等寶物其實早已超脫了修仙者的層次,那是神明才能擁有的東西。”
“也隻有人間神靈,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神器,而不必付出什麼代價。”
“除了人間神靈之外,其他任何人使用神器,本質上都是在透支生命。”
“神器中所蘊含的神靈之道太過深奧,是人間神靈洞徹天地所悟,修為不夠的人一旦接觸,勢必就會被神靈之道震撼心靈,傷及元神。”
“而神器之中的神性,則能逐漸泯滅修仙者的人性,因為即使是主宰也差之人間神靈太遠,根本無法抵抗神性。”
“至於神器中的天地偉力就更不用說了,那可是天道之力所化,除了人間神靈誰能抗住?”
“就算是主宰,若與天地偉力不斷接觸,也遲早都會落得個化道的下場。”
白眉和尚神色凝重:“尋常修仙者哪怕隻有一件神器,也隻敢在生死攸關的情況下使用。”
“畢竟神器使用的次數越多,他們離死也就越近。”
“主宰的實力強大,對神器侵蝕的抵抗能力自然超出尋常修仙者很多,但也不是毫無損傷的。”
“更何況北域明尊用的還不是一件神器,而是七件。”
“神器蘊含各自人間神靈所修之道,彼此之間的衝突,會造成兩件神器若同時使用,對使用者的傷害大幅增加。”
“不是一加一等於二,而是一加一大於二,有可能會等於五,甚至是十。”
“而同時使用的神器越多,造成的傷害更是會成倍的提升。”
“北域明尊每次都同時使用七件神器,那他所承受的傷害,有可能都達到一件神器的千倍萬倍。”
“這樣的傷害,按理說即使他身為主宰也是扛不住的。”
“當年神主明明掌控七大靈人聖族,為何從來不曾收繳他們各自的鎮族神器?”
“神主又為何從來不曾同時操縱七件神器禦敵,甚至同時使用兩件神器的次數都少之又少?”
“還不是因為,神主不敢承受過多神器對自己造成的傷害?”
“可貧僧真的很奇怪,北域明尊為什麼就敢?”
白眉和尚越說越疑惑:“北域明尊每次爭鬥,都同時操縱七件神器,難道他就真的不怕死嗎?”
“這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嗎?還是說,北域明尊根本就覺得生死對自己毫無意義?”
“有時候貧僧都懷疑,北域明尊是不是早就死了?”
白眉和尚並不知道,他猜測的其實一點沒錯,聖樹明鏡的確早就已經死了。
而如今的北域明尊,不過是一具被趙牧控製的化身罷了,看似活靈活現,但其實根本沒有生命。
“長老慎言。”
大佛主開口:“無論北域明尊,究竟為何敢數次同時操縱七件神器,都與我極樂淨土沒有關係。”
“所以往後這樣的猜測,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好,以免給我們極樂淨土招惹禍端。”
“一個異世佛陀已經難以對付,貧僧可不想北域明尊,也與我極樂淨土為敵!”
“是,大佛主,貧僧明白了。”
白眉和尚臉色微變,連忙應道。
“他們要動手了!”
忽然剛剛的年輕和尚驚叫,眾人連忙抬頭望去。
就見北域明尊腳踩月牙,身周的夜幕中又下起了綿綿細雨。
顯然除了垂天皓月外,他把迷雨湖也拿了出來,但除此之外,其他的五件神器卻並未拿出。
這讓眾人一下子確認,異世佛陀說的沒錯,北域明尊的確失去了數件神器。
與此同時,對麵的深淵巨猿也拿出了自己的神器。
雖然兩件神器對一件,北域明尊優勢明顯,可深淵巨猿的目的卻隻是拖住他,而不是壓製他,所以一件神器完全足夠。
另一邊,未知神明也依然被黑血魔龍擋著,根本無力上來幫忙。
“萬欲道人危險了!”
各方勢力心頭,不由都升起了同樣的想法。
他們緊盯極樂淨土上空。
就見異世佛陀滿臉獰笑,托著十八浮屠佛塔一步步走向萬欲道人,那強大的佛力充斥寰宇。
先知聖皇同樣爆發出強大的氣息,毫不客氣的往萬欲道人壓去。
麵對兩大主宰的壓製,趙牧並未慌亂,反而意有所指道:“先知聖皇,世間傳聞你閒雲野鶴,一向很少參與世俗爭鬥。”
“可為何每逢貧道的事情,你都要來摻和,八十年前如此,八十年後亦然。”
“怎麼,你是與貧道有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