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咎禦劍飛行,短短幾個時辰,就來到了十萬匪山。
他站在天空中,俯視著下方綿綿山脈,可以看到各個山頭上,都遍布著數量驚人的山匪。
“真不知道那位高人,為何要選擇這種地方設立道場?”
範無咎搖了搖頭,飛身往十萬匪山深處的莽牛山落去。
高聳的莽牛山上,山寨這些年明顯重新修繕過,所以變得更加堅固了。
山寨中。
曾經天天吃喝玩樂的山匪們,如今一個個都穿上了道袍,做起事情來也井然有序。
範無咎落在山寨門口,守門的兩個青年幫眾,立刻有一個上前迎接:“晚輩見過前輩,可是來拜訪玄都道長的?”
“對,貧道正是來拜訪玄都道長的,不知可否得見?”
儘管青年明顯隻是個凡俗武者,範無咎卻依然顯得很客氣。
“前輩見諒,能否得見玄都道長,不是晚輩能決定的。”
青年側身示意:“玄都道長在山寨內留下了一件法寶,隻有通過了那件法寶甄選的人,才能麵見玄都道長。”
“而若是無法通過甄選,玄都道長也會贈與靈藥,不讓諸位拜訪的前輩白來一趟。”
“前輩,現在您可要隨晚輩去看看那件法寶?”
“好,麻煩小兄弟了。”
範無咎對此也早有耳聞,所以從善如流的點頭。
“前輩請。”
青年在前麵側身引路,很快帶著範無咎來到了山寨內的廣場上。
隻見在那偌大的廣場中央,赫然插著一柄寒意凜冽的大刀,刀上散發出的法力波動,攝人心魄。
而在大刀的旁邊,還擺放著數十個玉盒,層層疊疊的摞在一起,也不知裡麵裝的是什麼?
兩人走近大刀。
青年再次開口:“前輩,接下來您隻要以自身法力,打入這柄刀中就可以了。”
“如果您符合玄都道長的要求,那麼這柄刀就會閃爍光華,屆時就可以上山頂麵見玄都道長了。”
“當然,僅僅隻是麵見,並不是已經成為了玄都道長的弟子。”
“若想讓道長收徒,屆時您還得通過其他考驗。”
“好。”
範無咎心中期待,深吸口氣揮手,一道法力直接打入了刀中。
一個呼吸……大刀沒有反應!
兩個呼吸……大刀依然沒有反應!
三個呼吸……大刀還是沒有反應!
一直到第十個呼吸……青年忽然開口道:“前輩,很遺憾,看來您並不符合玄都道長的要求。”
範無咎緊抿著嘴唇。
雖然清楚自己的資質有多差,雖然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可當失敗真正出現的時候,他依然難免心中落寞。
不過還好,類似的事情他這輩子已經經曆過太多次了,所以很快就放平了心態。
他沉聲問道:“小兄弟,不知這柄刀甄選的標準究竟是什麼?”
“前輩見諒,刀是玄都道長煉製的,所以標準恐怕也隻有玄都道長清楚,我們這些看門的人不得而知。”
青年說著走到一旁,從那些玉盒中拿了一個過來:“前輩,按照玄都道長的規矩,甄選失敗都有靈藥贈與,還請前輩笑納。”
“多謝。”
範無咎沒有多說什麼,接過玉盒直接轉身離開。
他這麼乾淨利落,倒是把青年弄得一愣。
這麼多年來,前來莽牛山進行甄選的修仙者多不勝數,可如同眼前這位失敗後毫不拖泥帶水的,還真是少見。
而無論範無咎還是青年都無法察覺,就在接過玉盒的一瞬間,範無咎身上的氣運,忽然有一部分自行脫離,射向了莽牛山的山頂。
青年送範無咎走出山寨大門,拱手道:“前輩慢走。”
說完,他就準備回去繼續守門,卻猛地愣住了。
因為範無咎並沒有離開,而是轉身走到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衝著山頂的方向撲通跪了下來。
青年有些傻眼,連忙過去:“前輩,您這是做什麼?”
範無咎神色淡然:“小兄弟不必理會貧道,貧道此生一心向道,既然得遇玄都道長這樣的高人,自然不能輕易放棄。”
“從今天開始,貧道會一直跪在這裡,以誠心打動玄都道長,請他收我為徒。”
“你……”
青年苦笑:“前輩何必如此,就算你跪到天荒地老,恐怕玄都道長也不會自破規矩收你為徒,否則其他人豈不都能效仿你了?”
“那貧道就先跪到天荒地老再說,隻要玄都道長不趕我離開,我就一直跪在這裡。”
範無咎的神色十分堅定,顯然不是說說的。
青年頗感無奈,大當家讓他們對於每位前來的修仙者,都要恭敬有加。
人家隻是跪在這裡而已,又不是在搗亂,難道他還能強行攆人家離開不成?
更何況,就算他想攆,也得有這個實力啊!
“罷了,等大當家回來,看看大當家的意思吧。”青年心中暗歎。
時間匆匆流逝,範無咎這麼一直跪著,很快兩天過去了。
這天傍晚,山下一道魁梧的身影在山林間縱躍,頃刻間就來到了 山寨門口。
此人正是從皇宮趕回來的牛大壯。
“拜見大當家。”
看門的青年立刻恭敬行禮:“大當家,您總算回來了,朝廷那邊的事情解決了?”
“嗯,已經解決了,從今以後,憐星女國境內,應該是沒有人敢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牛大壯輕輕點頭,疑惑的看向了跪在不遠處的範無咎:“這位道長是怎麼回事,為何要跪在那裡?”
青年苦笑:“回稟大當家,這位道長也是來參加甄選的,隻是並未通過。”
“可他不肯放棄,非要跪在這裡,懇求玄都道長收他為徒。”
“他說了,除非玄都道長攆他走,否則他要一直在這裡跪到天荒地老!”
牛大壯神情驚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要……呃,如此執著的修仙者。
牛大壯沉吟了一下,走過去行禮:“在下牛大壯,是這莽牛幫的大當家,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貧道範無咎,見過牛大當家。”範無咎淡然道。
範無咎?
這不是當朝國師嗎?
牛大壯心中一突,他來我莽牛幫乾什麼?
不會是剛剛達成協議,皇帝那邊就想反悔,所以派國師來尋仇的吧?
但是也不像啊,哪有來尋仇給主人家下跪的?
這麼豁得出去麼?
還是說,他真是來拜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