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深深的吸氣,感覺肺都在生疼。
最終,她的理智還是戰勝了憤怒。
為了不被殺掉,為了保住手中的權利,就算是有再大的屈辱,此刻她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於是久久的沉默之後,她終於展顏一笑:“看來朕是誤會牛愛卿了,愛卿並無叛逆之心。”
周圍的大臣們聞弦知意,立刻一個個隨聲附和:“陛下英明,牛大人忠君愛國,豈會叛逆謀亂?”
“是啊,莽牛山居然有如此強大的修仙者存在,若是牛大人想要謀逆,豈會親自前來都城,與陛下解釋?”
“陛下,牛大人一片拳拳鐘勇之心,日月可鑒,此等重臣不可不賞!”
“沒錯沒錯,像牛大人這等忠君愛國之臣,必須重賞!”
女皇聽得咬牙切齒。
雖說心中清楚,這些大臣就坡下驢,是在緩和尷尬,也是為了給她找台階下。
可這些家夥變臉也變得也太快了吧?
剛剛這些家夥,可還對牛大壯喊打喊殺呢,結果轉眼就拍起了馬屁?
嗯……雖說她變臉也變得很快,但就是覺得心中不爽。
不過不爽歸不爽,她也很清楚現在不是撒氣的時候,不管心裡有多氣,她也隻能先把眼前的局麵應對過去。
“諸位愛卿言之有理,國之棟梁就該重賞!”
女皇笑容滿麵的點頭:“牛愛卿,朕不止要把莽牛山賜封於你,作為莽牛幫的封地,自此任何人不得插手莽牛山事務。”
“另外,朕還要冊封你為鎮嶽公,得享國公爵位,並且還有豐厚賞賜。”
“所有的賞賜,隨後朕就會下旨讓人去辦,牛愛卿可還滿意?”
牛大壯笑著行禮,終究還是給皇帝留了麵子:“多謝陛下賞賜,莽牛山上下深感皇恩,必定對陛下忠貞不二。”
“好好好,鎮嶽公忠心耿耿,朕心甚悅!”
女皇大笑點頭,就好像真的在誇讚牛大壯一樣。
她再次開口道:“鎮嶽公,接下來你是回莽牛山,還是就此住在都城內?”
“若是住在都城,朕立刻讓人為你收拾出一座宅院,作為你的國公府如何?”
“多謝陛下厚愛,不過不必麻煩了。”
牛大壯搖了搖頭:“在下還要給主上看家護院,不能離開莽牛山太久,今日就此彆過。”
“以後陛下如果有何吩咐,儘管派人來莽牛山就是了,在下告辭!”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往皇宮外走去。
那毫不拖泥帶水的樣子,就好像懶得跟女皇多說一句。
女皇氣得肺疼,卻也隻能強顏歡笑:“鎮嶽公慢走。”
直到牛大壯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內,女皇臉上的笑容才驟然消失。
她冷冷看向國師府的人:“諸位仙師,國師還未出關嗎?”
一眾和尚道士麵麵相覷,神情尷尬。
畢竟他們往日在朝廷裡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結果關鍵時刻卻拉垮了。
就算他們臉皮再厚,此刻也頗為羞愧。
“回稟陛下,國師大人的確並未出關。”先前那個老和尚汗顏道。
“好,諸位仙師回國師府吧,待到國師出關以後,讓他來見朕。”
女皇麵無表情,轉身離開了,弄得眾人摸不清她究竟在想什麼?
一眾和尚道士對視一眼,沒有理會群臣,也紛紛騰身而起離開了皇宮。
他們本來準備回轉國師府,卻在剛剛離開皇宮的時候,忽然接到了國師範無咎的傳信。
於是他們調轉方向,禦使法寶飛出都城,沒過多久就來到了都城外的一片樹林裡。
此時就見在樹林深處的一棵大樹頂部,一位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正腳尖點在一片樹葉上,隨著清風載浮載沉。
眾人連忙飛身靠近,恭敬地行禮:“拜見國師大人,恭喜大人順利出關,修為更進一步。”
這個中年道士,正是國師範無咎。
“嗯。”
範無咎輕輕點頭,目光凝視遠方。
就見在森林外的一條山路上,一道身影如縮地成寸般快速遠離,赫然是剛剛離開都城的牛大壯。
“不是修仙者,卻擁有超越武道天人境的實力,這個牛大壯修煉的是什麼,還真是古怪得很?”
範無咎饒有興致的說道。
眾人對視一眼。
還是那個老和尚開口道:“的確是很古怪,老衲還從未見過能超越天人境的武者。”
“還有那條天狗,實力更是遠超我們的預料,看來那莽牛山真是深不可測。”
“是麼?”
範無咎回過頭,目光淡淡的掃視眾人:“聽你們話中的意思,今日之前似乎對那莽牛山並不了解,甚至都不知道那裡麵有修仙者的存在?”
“這個……”
眾人略顯尷尬:“國師大人恕罪,莽牛山出現的太突然了,我等還沒來得及進行探查,所以對他們並不了解。”
範無咎不置可否,反而問道:“諸位可還記得,本國師在閉關之前說過,我們雖然享受凡人國度的供奉,但卻不能斷了跟修仙界的聯係?”
“我等自然不敢忘記,國師大人,這些年我們一直都跟修仙界有聯係,經常通過以往的那些朋友,探聽修仙界的消息。”
老和尚底氣不足的解釋。
“真的有聯係嗎?”
範無咎的臉色忽然陰沉下來:“諸位,沒想到本國師閉關數年,你們已經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居然到現在還敢蒙騙我。”
眾人心頭一驚,表情畏懼:“國師大人說的哪裡話,我等豈敢蒙騙您。”
雖說大家都是修仙者,但他們很清楚,自己跟範無咎的實力差距極大,就算聯手也不是對方一合之敵。
實際上,他們過往也就敢在那些凡人麵前,擺擺仙師的派頭,可麵對範無咎的時候,卻一個個都如奴才麵對主人一般,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念頭。
因為明麵上,他們是範無咎招攬來,為朝廷效力的賢才。
可實際上,他們其實都是範無咎的手下敗將,被範無咎抓來當奴仆用的。
範無咎還在他們體內,全都設下了禁製,讓他們想要反抗都不可能。
過去他們在國師府裡,日子過得極為煎熬,也就是範無咎這幾年閉關,他們才過了些舒心日子。
卻沒想到範無咎出關的這麼突然,而且一出關似乎就要問罪。
這讓他們心中十分惶恐,生怕範無咎直接催動禁製,讓他們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