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回光浮影，的確有本尊不可及之處。”
趙牧笑著收起桌上的茶具：“好了，這一次我們要去東域神土，一來一回很可能需要數十年的時間。”
“給你十天的時間，安排好在北域的事情。”
“十天後，本尊在萬水大澤外等著你，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北域。”
“是，明尊大人。”
阮碧空低頭拱手，再抬起頭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了趙牧的身影。
“走的還真是乾脆。”
她輕輕搖頭，推開桌邊的窗戶，深深吸了口外麵清新的空氣。
“終於出關了，兩百年啊，修仙者的時間真是不值錢！”
“嗯……妖族也算是一種修仙者吧，畢竟都是追尋仙道的？”
阮碧空抬起頭，凝視遠方碧藍的天空：“沒想到前世苦苦尋覓，卻終生不得踏入的仙道機緣，如今恢複記憶後卻唾手可得，世事還真是奇妙。”
“更沒想到，這世間居然真的存在輪回，真的有前世今生。”
“也不知當年那些故人，如今都轉世到了何方，我們是否還有再見之日。”
“陛下，當年你雖然是一代明君，但對長生的追尋卻也是一樣的孜孜不倦。”
“隻是很可惜，當時的大晉朝隻是一個凡人國度，仙道絕跡，你的追尋注定徒勞。”
“也不知如果你知道了，現在的我已經踏入了仙道修行，會是什麼心情？”
“還有那個毒醫。”
說起毒醫，阮碧空眼中泛起一抹複雜的神色，說不清是仇恨還是懷念。
“當年我是死在你手裡的，可對於你，我卻不知道該恨還是該感激。”
“雖然被你所殺，可當年的我早已痛不欲生。”
“我一生愛美，卻因為妖化變成了怪物，想死都沒辦法自己死掉，最終還是依靠你得到了解脫。”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感激你？”
阮碧空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歎息。
前生事已成過往！
前世人早已不在！
如今想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還是繼續過好此生吧？
也不知北域明尊讓自己去東域神土，究竟要推演什麼？
北域明尊乃當今世間僅有的幾位主宰之一，若是能幫上他的忙，對自己可是有頗多好處的。
……
十天後，萬水大澤之外的一處江邊，趙牧負手而立，凝視著江水中遊動的魚兒。
忽然一道流光從萬水大澤飛來，落在了他的身後。
“拜見明尊大人。”
“嗯，事情都交代好了？”
“回稟大人，已經都交代好了。”
阮碧空應道。
“那就走吧，對了，此行需要保密一些，你變化一下樣貌吧，不要讓人看穿你的身份。”
趙牧轉身。
“好。”
阮碧空法力運轉，已經變化了樣子。
此刻趙牧攤開手掌，一塊陣盤從他掌心飛出落在地上，陣盤上銘刻的赫然是挪移大陣。
陣盤變得十丈方圓，兩人站在上麵。
隨著一陣空間扭曲，陣盤已經撕裂空間，帶著兩人往海外遁去。
一路穿海而行。
即使趙牧這具化身，擁有主宰境的實力，即使他還提前準備了挪移陣盤。
兩人也是耗費了數年的時間，才終於趕到了東域神土。
聖器宗。
巍峨的山峰上，一座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聳立，看上去頗有氣勢。
此時天空中泛起淡淡的波動，然後一座陣盤憑空出現，懸停在了那裡。
趙牧收起陣盤道：“好了，我們已經到地方了。”
阮碧空撥開雲頭，好奇的往下麵看去：“明尊大人，這就是聖器宗嗎？怎麼感覺跟您說的不一樣，這裡真是一座仙道宗門？”
“您不是說當年您的那位朋友，並沒有覆滅聖器宗嗎？他們的弟子都去哪了？”
隻見在下麵的山路上，正有不少人趕路，而在那一座座宮殿裡，也有許多人在祭拜。
不過這些人，幾乎全都是普通凡人，偶爾幾個修仙者看著也不像聖器宗弟子，而是來遊玩的。
“的確是有些奇怪，當年本尊的那個朋友，隻是讓人殺了聖器宗宗主道靈子而已，並沒有對聖器宗趕儘殺絕，如今怎麼好像一個弟子都不在了？”
趙牧也是心中疑惑：“走吧，下去看看，先問問是怎麼回事？”
兩人飛身落下，隨著祭拜的人流走進了聖器宗山門。
趙牧打量那些進入宮殿祭拜的凡人，有求取功名的、有求取因緣的、也有誠心求子想三年抱倆的。
這讓整個聖器宗看上去像景區，多過像仙道宗門。
此時旁邊有一個中年修仙者經過，趙牧連忙叫住對方：“這位道友，貧道有禮了。”
中年修仙者停住腳步，望過來的眼神流露著驚訝，似乎這才發現走在旁邊之人，居然也是修仙者。
能讓自己無法察覺到修行氣息的，修為必定比自己高。
於是中年修仙者很和氣：“道友客氣了，不知叫住貧道所為何事？”
趙牧指了指周圍，詢問：“貧道早年聽聞聖器宗精通煉器，所以這次特意從外地趕來，就是想要請聖器宗幫我煉製一件法寶。”
“可來到這裡才發現，聖器宗的山門居然變成了這樣，到處儘是祭拜的凡人，卻一個聖器宗弟子都沒找到。”
“所以貧道想要求教道友，聖器宗怎麼會變成這樣？”
中年修仙者歎息：“哎，道友從外地趕來，不知道也不奇怪，隻能說聖器宗自己作死吧。”
“本來聖器宗在這片地界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仙道宗門，若無意外，他們應該能在這裡一直傳承下去。”
“可好死不死的，他們數年前居然破壞修仙界規矩，想要抓捕一個解體重修的靈魂。”
“若是一般的修仙者靈魂也就罷了，可偏偏那道靈魂背後的護道者，居然是聖樹仙國的禁軍統領，風靈火。”
“那風靈火可是準神境的高手，而且還位高權重，聖器宗招惹到那等存在還能有好？”
趙牧微微皺眉：“風靈火覆滅了聖器宗？”
“不，沒有。”
中年修仙者搖了搖頭：“當時風靈火很是克製，僅僅隻是誅殺了宗主道靈子而已，但架不住彆人貪心啊。”
“彆人？”趙牧疑惑：“道友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