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之上。
輻射蒼穹的一道道波紋漸漸平息。
強者們震懾南域的威勢,也收斂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著永恒聖主的命令。
永恒聖主則是在破解了南域詛咒後,才開口問道:“無念,黑血魔龍和北域明尊來了嗎?”
管無念拱手道:“回稟師傅,徒兒並未見到兩位主宰。”
永恒聖主微微皺眉,翻手拿出玄光鏡,先是聯係了黑血魔龍。
隨著淡淡的熒光閃爍,鏡麵上顯化出了一條巨大的黑色神龍,正在雲海中快速穿行。
永恒聖主開口問道:“黑血魔龍,你現在在哪,不會是想吞了本座報酬,卻不做事吧?”
那黑色神龍驟然身形收斂,化為了一個陰厲中年。
“花無心,本座可不是你,做不出食言而肥的事情來,既然收了你的東西,本座自然會信守承諾。”
黑血魔龍冷哼道:“行了,本座已經趕到南域範圍,很快就能見麵,等著吧!”
說完,他就不耐煩的主動切斷了聯係,明顯根本懶得跟廢話。
永恒聖主臉色陰沉,卻並沒有發作。
現在他並不想跟黑血魔龍衝突,隻要對方來了就行,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
於是他又聯係了北域明尊。
當玄光鏡上顯化出影像,他連忙問道:“北域明尊,你在哪?”
隻見鏡麵上,北域明尊似乎正站在一座山巔之上,望著遠方的什麼東西?
聽到他問話,北域明尊淡然道:“本尊早就到南域了,永恒聖主,這到底是在辦誰的事,你怎麼比本尊來的還晚?”
“你已經到南域了?”永恒聖主驚訝。
此時就見玄光鏡中的影像調轉方向,顯化出了一座雄偉的城池。
同時北域明尊的聲音再次傳來:“看到那座城池了嗎?那就是南域的烈陽城,如今大周王朝的都城。”
“本尊已經到此三天了,一直在琢磨要不要先毀了這座城池,替你出口氣?”
永恒聖主微微眯眼,認出那的確是烈陽城,心中鬆了口氣,隻要對方來了就好。
於是他道:“行了,彆在那浪費時間,趕緊來南域東海,先幫本座解決了萬欲道人才是正道。”
“好,那你等著吧。”
北域明尊也直接切斷了聯係。
這兩個家夥,懂不懂什麼叫尊重雇主?
永恒聖主有點鬱悶,卻又無可奈何,隻能道:“行了,都隨本座前往南域吧,儘快斬殺萬欲道人,抓住簡玲瓏,本座可沒時間在這裡浪費。”
“是,主宰大人!”
“是,師傅!”
眾人轟然應諾,然後一片片祥雲彙聚成雲海,就托著他們飛向了南域大地。
大概過了有三天的時間,遠方的地平線上,終於隱隱看到了一座廣闊的大陸。
南域大地,終於快要到了。
“那裡好像有人?”
忽然一個青年叫道。
眾人凝目望去,果然就見前方的海麵之上,一位黑袍中年背負雙手,正踩著浪頭載浮載沉。
管無念微微皺眉:“師傅,好像是黑血魔龍大人。”
“是他,原來他跑到我們前麵去了。”
永恒聖主輕輕點頭:“不過看起來,他並不是在等我們,而是被被人擋住了。”
誰能擋住黑血魔龍?
眾人疑惑,再仔細凝目瞭望,終於看到了黑血魔龍前方的滔天巨浪中,赫然漂浮著一葉扁舟。
那扁舟實在太小了,隻夠一人乘坐,而在一道道高達數丈的巨浪中,更是嬌弱的好像隨時都會被拍碎一樣。
剛剛也是因為巨浪的阻擋,眾人才沒有看到扁舟的存在。
而在那扁舟之上,駭然還坐著一位玄衣道人。
玄衣道人神態懶散,提著個酒葫蘆靠在船舷上,恣意灑脫,根本不在意周圍凶惡的巨浪。
而且眾人能夠隱隱感覺到,在黑血魔龍和那玄衣道人之間,似乎有某種無形的氣機在不斷碰撞。
“嘶……”
許多人倒抽冷氣:“那玄衣道人是誰,居然能擋住黑血魔龍的去路?”
“難道那位也是主宰?可當今世上六大主宰,似乎並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不在六大主宰之列,就擋不住黑血魔龍了嗎?你們不要忘了,這南域可是有一位高手,雖不是主宰,但卻曾擋住過咱們師傅!”
“原來是他?”
眾人恍然大悟,一個個麵現驚色。
管無念再次開口:“這萬欲道人膽子還真是不小,知道我們到來,不想著趕緊躲起來逃命,居然還敢主動出來擋路,他這是想早點死嗎?”
“既然他想早點死,那我們就成全他。”
永恒聖主冷著臉,直接按下雲頭,帶著上萬徒弟手下落在了海麵上。
黑血魔龍沒有回頭,冷淡道:“花無心,你可是來晚了。”
“沒辦法,本座畢竟帶著一群人呢,行動多少會受到點牽製,比不得你獨自一人。”
永恒聖主也麵無表情的說道。
他看著扁舟上的趙牧問:“你在這跟他對峙多久了?”
“三個時辰!”
黑血魔龍有些無奈:“這臭道士不讓本座前行,但也不動手,就一直坐在那裡喝酒,真懷疑他是不是啞巴。”
永恒聖主了然:“看來他是想在海上解決我們,以免進入南域大地開戰損失太大。”
“解決我們?”
黑血魔龍冷笑道:“憑他一個人,有這個本事嗎?”
“本座也覺得他沒這個本事。”
永恒聖主目光淡漠:“無念。”
“徒兒在。”管無念立刻上前。
“萬欲道人有為師和黑血魔龍對付,你帶人繞過這裡上岸吧,一定要儘快找到簡玲瓏,並且保證她的肉身完整,明白嗎?”
“是,師傅,徒兒明白!”
“嗯,去吧!”
永恒聖主點頭,管無念就帶著身後眾人,從旁邊繞開往南域大地飛去。
他們緊盯著扁舟上的趙牧,生怕對方突然間對他們出手。
永恒聖主和黑血魔龍也凝神戒備,以防突變。
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趙牧始終連頭都沒抬,甚至管無念等人都已經繞過他,往南域大地上飛去,他都沒有扭頭看上一眼。
從始至終,他就一直靠坐在船舷上,自顧自的喝酒,好不自在。
“哼,裝模作樣!”
永恒聖主冷笑道:“萬欲道人,你不出手阻攔,難道就不怕本座的人,上了南域大開殺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