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淡笑:“貧道不需要對抗他們所有人,如果所料不錯,這次永恒聖主能說動的,隻有一個黑血魔龍。”
“為何?”
不僅孫淼,就連周玉娘也在好奇,趙牧為何如此篤定?
“很簡單,因為除了黑血魔龍以外,其他主宰要麼對前來南域頗多顧忌,要麼就是根本不想與貧道產生直接的衝突。”
趙牧笑著解釋道;“首先就說異世佛陀吧。”
“你們常年待在南域也許不清楚,這位異世佛陀雖然借助景若拙的肉身,成功降臨了此世,但卻始終無法完成最後一步的契合。”
“多年前,他其實曾有一次機會,十分接近完成契合了,卻好死不死的去招惹北域明尊。”
“結果北域明尊在聖樹仙國,跟異世佛陀爭鬥了一場,直接打的他遭受重創,以至於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不得不重新進行契合。”
“自那之後,異世佛陀就不敢輕易再跟其他主宰動手了,生怕重新契合的進程再次被毀掉。”
“所以異世佛陀,絕不可能答應跟永恒聖主前來南域。”
趙牧頓了一下,繼續道:“至於深淵巨猿,這位天生擁有詛咒萬物的能力,甚至借此成道,踏入了主宰之境。”
“可以說,在詛咒之術這個領域,深淵巨猿是無可爭議的宗師級人物,世間幾乎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
“而且深淵巨猿不僅能詛咒彆人,麵對彆人的詛咒也有極強抵抗能力,也就是說,彆人想要詛咒他極其困難。”
“但所謂物極必反,深淵巨猿在依賴詛咒成道的同時,也讓他的身體被詛咒嚴重侵蝕了。”
“就好像修仙者之中的那些毒修,他們長年累月的不斷吞服毒藥,讓自己對各種毒藥的抗性不斷提升,堪稱萬毒不侵。”
“可其實所有吞服的毒藥,都給他們造成了或多或少的傷害,隻是這些傷害平常不會顯露出來而已。”
“但所有傷害在日積月累下,早就讓他們的身體,處於了一種極其危險的狀態。”
“一旦有某種超出他們抗毒極限的毒藥,打破了體內毒素的平衡,那麼這種毒藥給他們造成的傷害,反而要遠遠超出,給普通修仙者造成的傷害。”
“對於深淵巨猿來說,你利用南域氣運所布下的詛咒,就是那種能夠打破他體內平衡的毒藥。”
趙牧看著周玉娘:“這遍布南域的氣運詛咒,其他主宰中了也許隻是被禁錮幾個月修為。”
“但若是深淵巨猿中了,修為很可能會被禁錮幾百幾千年,甚至都有可能直接把他的修為廢掉。”
“某種程度上來說,氣運詛咒就是深淵巨猿的罩門。”
“當然了,如今沒有你的控製,南域的氣運詛咒威力大減,已經無法真正威脅其他主宰了。”
“永恒聖主他們這些人,隻要研究一段時間,就能破解詛咒安然踏入南域,可深淵巨猿就不一樣了。”
“即使南域的詛咒失去靈性,那對他的傷害依然遠超其他主宰,所以他絕不可能跟永恒聖主前來南域。”
孫淼好奇的打量趙牧。
在她看來,剛剛趙牧所說的那一切,對於主宰們來說,應該都是隻有自身才知道的秘密吧?
她不明白,眼前這位同樣很少離開南域的萬欲道人,怎麼會知道這些絕密?
難道這位去了一趟東域神土,僅僅幾年就對東域神土了如指掌了?
這怎麼可能?
“那先知聖皇呢?”
周玉娘再次問道:“在紫虛大陸的傳聞中,這位先知聖皇可謂最神秘的主宰,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這位會答應永恒聖主嗎?”
“不會!”
“為何,難道他的身體也有問題?”
“不清楚。”
“那為何道長篤定,先知聖皇也不會來?”
“他……”
趙牧眼神微頓:“玉娘,還記得龍神城內的那艘花船嗎?”
“自然記得。”
周玉娘詫異道:“當時我與滄溟子進入花船,被引到了水月閣,裡麵空無一人。”
“可道長你趕到之後,卻說水月閣中還曾出現過第三個人,而且那人還抹去了我和滄溟子的記憶,讓我們忘記了當時跟他之間發生的事情。”
“道長,你不會是想說……”
趙牧點頭:“沒錯,貧道懷疑當時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先知聖皇。”
“道長能確定?”
周玉娘一下直起了腰,眼神銳利。
她可是一直想要知道,當初到底是誰給自己抹去了記憶。
同時她更想找到對方,拿到恢複自己記憶的辦法,以及……殺了這個敢對自己下黑手的人。
趙牧搖了搖頭:“不能確定,貧道隻是根據一些跡象,猜測當初花船上的那個人是先知聖皇而已。”
“但不論猜的是對是錯,貧道都認為先知聖皇,不會幫永恒聖主。”
“因為從過去的數萬年看來,先知聖皇此人好像一直閒雲野鶴,一直遊離在各方勢力之外,幾乎不怎麼參與世間爭鬥。”
“當年東域神土的那次主宰之戰,若非神主有可能引起靈氣枯竭,威脅到了先知聖皇,估計那次的爭鬥他同樣也不會參與。”
“所以基於此種行事風格,對於這次永恒聖主跟貧道的爭鬥,他應該同樣也不會插手。”
“至少,表麵應該如此。”
“原來如此。”周玉娘若有所思。
而趙牧的眼中,卻是隱含一抹古怪的神色。
因為有句話他沒說,那就是他其實懷疑,這次簡玲瓏事件背後的那個推動之人,很有可能也是先知聖皇。
不過這種判斷他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僅僅隻是一種感覺而已。
在趙牧看來,先知聖皇數萬年來的閒雲野鶴,很可能隻是一種刻意偽裝出來的假象。
實際上在暗中,此人應該所謀頗大。
隻是現在還沒人知道,他數萬年來究竟在謀劃著什麼?
“萬欲道長,六大主宰之中還有一位呢,您覺得北域明尊會幫永恒聖主嗎?”
孫淼這時催促問道。
“北域明尊?”
趙牧笑了:“他是最不可能幫永恒聖主的,至於為什麼……貧道先賣一個關子,以後你們會知道的。”
周玉娘和孫淼極為詫異。
因為她們發現,趙牧對於北域明尊的判斷,似乎遠比其他主宰更為篤定。
這讓她們十分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趙牧如此堅定的認為,北域明尊絕不會幫永恒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