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聖主!”
“是他?”
“沒錯。”
聖樹明辰點頭道:“說起來,永恒聖主還曾招攬過我,當時被派來跟我交涉的就是管無念。”
“哦?殿下仔細說說。”長空真人追問。
“大概是兩千年前吧,當時父皇剛剛返回聖樹仙國沒幾年,朝堂上父皇跟太子雖然有所衝突,但還並不像現在這般激烈。”
聖樹明辰回憶道:“那個時候,我歸附父皇沒多久,暗中發展的勢力也才剛剛起步,就在那時,管無念找上門來了。”
“按照管無念的說法,雖然當今六大主宰互不侵犯,但這隻是暫時的平靜,他們終有一天還會再起衝突。”
“所以永恒聖主想要在每一尊主宰的地盤上,都安插自己的人,而他在聖樹仙國選中的人就是我。”
長空真人皺眉:“永恒聖主怎麼想的,他不知道你跟北域明尊的關係嗎,居然還來找你?”
“我也是這麼跟管無念說的。”
聖樹明辰笑道:“但看得出來,管無念此人乃是個涼薄之人,他說比起利益,任何情感都是可以拋棄的。”
“他說隻要我答應投誠永恒聖主,那就可以幫我奪取皇位,讓我掌控整個聖樹仙國。”
“甚至,永恒聖主還能收我為徒。”
“後來呢?”長空真人繼續追問。
“沒什麼後來,他管無念自己本性涼薄,就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了?”
“真是可笑至極,我若是背叛了十八弟,如何對得起雲母妃的養育之恩?”
聖樹明辰嗤笑道:“當時我直接就拒絕了,而管無念也不敢殺我。”
“但為了保護自己來找過我的秘密不泄露,他清除了我的記憶以後才離開的。”
“可管無念並不知道,我的天賦神通為鏡像世界,並且為了練習這個神通,我平常時時刻刻都是把鏡像世界張開的。”
“所以當時他見到的,其實隻是我凝結出的鏡像分身,清除的也是鏡像分身的記憶。”
原來聖樹明辰跟管無念還有這樣的交集。
長空真人想了一下,又問道:“對了,管無念數百年前去往南域,目的是為了找一個人,你可能猜到他找的究竟是什麼人?”
“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
“前輩,您應該聽說過,關於永恒聖主以念頭存在於天地間的傳說吧?”
“自然聽說過,這在紫虛大陸上並不是秘密。”
“的確不是秘密,但另一件事,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聖樹明辰解釋道:“據說永恒聖主雖然依靠念頭,擁有了主宰境的實力,但他對於自己存在的狀態並不滿意。”
“因為沒有肉身作為依托,他永遠都不可能更進一步了,所以多年來,永恒聖主一直在試圖尋找能夠跟自己念頭契合的肉身。”
“為此,他還曾創出一部叫《永恒心念》的功法,用來甄彆適合自己的肉身。”
“據我所知,紫虛大陸上有不少人,都曾經修煉過《永恒心念》,對了,當年神月聖族的那個少主神月紅光,就曾修煉過。”
“不過可惜,能跟主宰念頭契合的肉身,實在是太難找了,所以他們始終沒有結果。”
“而這次管無念前往南域的目的,既然是為了找人,那依我看應該也是與此有關。”
“原來是這樣麼?”長空真人想了想,以香火正神跟香火桃木之間的心神連接,把跟聖樹明辰的交談傳回給了趙牧。
……
南域,虺風郡。
就在長空真人前往南域,調查管無念的時候,趙牧也離開虺風郡城,去跟周玉娘彙合了。
他一路踏雲而行,沒用多久,就來到了虺風郡西邊的一處山林裡。
隻見在山腰上,坐落著一間簡陋的木屋。
這似乎是獵人上山打獵,專門用來儲備補給用的。
而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張方桌,桌上擺著些點心乾果。
此刻周玉娘坐在桌旁,正一邊喝茶,一邊輕輕摸著小狐狸的腦袋。
看到趙牧從雲端落下,周玉娘笑道:“道長回來了?那邊的情況如何?”
“暫時解決了。”
趙牧在桌邊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先前說的沒錯,海仁年的確沒有貪墨,他實際上在百年前已經被人奪舍了。”
周玉娘聞言,眼瞳深處閃過一抹殺機:“奪舍他的人是誰?”
“是一個叫連坤的人,來自東域神土,放心,貧道已經替你殺掉他了。”
趙牧隨意道:“不過這個連坤的背後,還有一個叫管無念的人,他們都是數百年前,從東域神土來到南域的,而他們的目的,是在南域找一個人。”
“找誰?”
“不清楚,目前隻知道他們找的人,應該是當年從絕境寒淵裡複活的一尊苦奴。”
“苦奴?”
周玉娘微微皺眉:“當年複活的苦奴可不少,而且那些人每個都手段不俗,想找到他們可不容易。”
“沒錯,所以管無念他們才會找了數百年,直到現在才有了線索。”
趙牧點頭:“我已經讓人在東域神土,調查那個管無念了,相信用不了太久,應該就會有線索傳回來。”
“真是多事之秋啊!”
周玉娘歎息道:“這些時日,我總有一種預感,我行走紅塵的路,接下來恐怕不會太平了。”
“現在已經有東域神土的人,出現在了南域鬨事,也不知接下來的南域大地上,還會發生什麼變故?”
“難道這些都是劫數,是天道不想看我太順利的煉化人欲心燈不成?”
“也許吧。”
趙牧笑道:“不過無妨,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行走紅塵的路有貧道陪著你,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貧道都會護你周全,讓你順利登上主宰之境。”
“哎,也幸好有道長護持,否則我這融合人欲心燈的路,恐怕早就走不下去了。”
周玉娘搖了搖頭,伸手去拿茶杯,卻猛然愣住了。
“怎麼了?”趙牧疑惑。
周玉娘麵色變得無比凝重,眼中更是迸射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好像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她緩緩拿起茶杯。
這一刻,小小的茶杯在她手中,好像如萬鈞山峰一般沉重。
而當沒有了茶杯阻擋視線,趙牧同樣眼瞳一縮,臉上泛起了震驚的神情。
隻見在茶杯下的桌麵上,赫然出現了一些字。
看這些字的劃痕,明顯是不久前剛剛寫上去的,字跡筆畫木質都是新的。